阮夭:“!”
他捂住自己的额头,气急:“你干嘛!”
楚凌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睡了整整两节数学课。”
阮夭把一个无赖学渣的精神发挥到淋漓尽致:“那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学霸,不会还要来我这里找优越感吧?”
楚凌衣一只手插着兜,淡定地看着阮夭:“原来是不关我事,但是现在和我有关了。”
“很遗憾。”楚凌衣说话的声音毫无起伏,根本听不出来有在遗憾,“刚才数学老师指名我和你结对了,期中考试你要是不能考及格,我会被牵连的。”
楚凌衣冷着脸叹气:“真没办法。”
阮夭:“……”
晴天霹雳。
阮夭机械地转过身去:“我去找老顾给我们换人。”
“不了。”楚凌衣目光转移到别处,正义凛然,“大家都已经找好结对的人了,你不会想麻烦别人吧?”
整个人都睡迷糊了的阮夭自然没发现这句话里有不对,呆呆地点头:“你说得对。”
过了半晌,栗子头上委委屈屈地翘起一根迎风而立的呆毛。
阮夭终于回过神来,开始延迟痛
苦:“统子哥,你说楚凌衣是不是借机在报复我?”
系统:“……按照人设来说,主角受都人美心善佛光普照,不会的。”
阮夭抓狂:“那他手里一大堆王x雄还有五三是怎么回事啊!他就是想让我做题做到死吧?”
系统擦汗:“说不定是他自己做呢。”
坐在左前方的楚凌衣似有所感,回过头看了一眼阮夭,眼神似乎带笑。
阮夭却敏锐地感觉到这眼神必有深意,崩溃地抓着头发:
“可是我记得他的题早就做完了呀!那堆题就是为了报复我吧,一定是吧,他刚刚是不是还对我笑了,他就是在幸灾乐祸!”
*
作者有话要说:
楚凌衣:写对题亲一口,写错题打pp(计划通)
祝大家520快乐呀!
第20章 私立男高日常(20)
阮夭抱着门框死也不愿意迈进自习室一步。
“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考倒数第一,也绝对不会跟你坐在一起的。”阮夭像个小无赖,就差一哭二闹了。
楚凌衣站在边上手里提着一袋足够致死量的题册,面无表情地等着阮夭松手。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平直着唇角冷静道:“你还有45分钟,很快高三的要下课经过这里,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看见你为了不做题宁愿扒着门框撒泼。”
楚凌衣看着那双按在木质门框上的手犹豫似的颤了一颤,犀利地又加了一句:“到时候场面一定会很精彩吧。”
阮夭作为一个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骄矜小少爷,自然是不能忍受被人当做大熊猫一样围观的。
“啊,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拍照。”
“传到网上去了怎么办。”
绝杀。
接连被命中靶心的阮夭咳了一声,有点气弱地松开了手,撇过发红的脸蛋细声细气地做最后的挣扎:“我和陆老师约好了要去练舞呢。”
楚凌衣唇角勾起,拿出一张签了字的假条:“已经替你请好假了,陆老师说很期待你的成绩。”
淦。
忘记他和体育馆的老师关系很好了。
阮夭灰败着脸,不情不愿地像幽魂一样荡过去找位子坐好,一边嘴硬道:“你教了也没用,我很笨的,你等着被罚吧。”
楚凌衣把装着题册的包“砰”的一声放在阮夭的桌上,总是有点下垂的嘴角总算是露出一个有点真心实意的弧度:“那我等着呢。”
阮夭皱着眉,捏着一只黑色水笔,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很快就感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确定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成一句的话就是看不懂。
“统……统子哥……为什么走剧情还要做题呀。”意识海里的阮夭只剩下满脑袋的金色星星,被各种函数代数排列组合弄得眼晕。
系统结结巴巴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我给你搜搜答案吧。”
被本该讨厌自己的主角受按着学习这是什么鬼畜剧情,过于正能量了吧。
这些题目对于楚凌衣来说就是开胃小菜的程度,大概就是看一眼就能在瞬间得出最优解的样子。
他手里摊着一本已经做过的试卷册子,水笔在修长指间连续不断地转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正愁眉苦脸的某人身上。
初夏里越来越盛的日光灿烂而奢侈地泼在少年身上,秀丽的剪影仿佛镶上了一圈金边,楚凌衣坐在阮夭身边,近的可以看清少年软嫩脸蛋上尚未褪尽的绒毛。
阮夭一直是个不爱学习的人,贪玩,淘气,爱发脾气或者说应该是撒娇,还笨。
阮正轩从一开始就没想好好培养过他,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血脉,怎么造作都与他无关,最好是个废物,也只能是个废物。
以前的楚凌衣可以目不斜视地专注自己的学业,冷眼看着阮夭把自己作死,考不上大学,也没有优秀的能力,又是个受不了一点苦的娇气性子,除了靠阮家养着便一无是处。
捏在手里生杀予夺,全在自己。
阮夭是真的不懂,系统细心地调出最简单的步骤让阮夭照着写,阮夭一边写着题一边和系统哭诉:“我以后上课再也不敢睡觉了。”
饶是系统调出了答案,但是为了维持阮夭的笨蛋人设,一张四开的试卷,阮夭足足空了大半面。
选择题和填空题只勉强填的上一半,所有的大题能做完第一小题已经是谢天谢地。
阮夭战战兢兢地咬着笔盖看了楚凌衣一眼,小小声:“他是不是在看我?”
系统:“在检查你有没有认真吧。”
阮夭抬眼望天:“让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真是对一个恶毒炮灰的正确态度吗?”
系统也不知道,这种现象已经超出了一个完全由数据组成的机械小方的理解能力,运转了小五分钟才说:“说不定他是故意压迫你,借机让你知道自己很笨蛋,然后秀一下自己的优越智商,打脸炮灰不是常见情节吗?”
阮夭恍然大悟:“你说的很有道理,一定是这样的,好心机的主角受。”
系统:“叮,注意措辞,主角受是不会心机的,那叫腹黑。”
“怎么走神了?”
男生清泠泠如珠玉落盘的嗓音骤然在阮夭耳边响起,在炎热的天气里比空调还要消暑。
阮夭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我……我已经写完了。”
楚凌衣盯着一半空白的卷面,斜飞入鬓的长眉狠狠地皱了一下。
“后面怎么不写?”
这气场比地中海的数学老师还可怕,阮夭颤颤巍巍地怂成一团:“可是我不会呀。”
楚凌衣的眼神和看弱智没有什么差别。
阮夭愤愤:就是对数学不敏感怎么了嘛!
“别动。”楚凌衣说。
“嗯?”阮夭茫然地睁圆了线条流丽的眼睛。
一颤一颤的眼睫几乎蹭着楚凌衣低头时的尖削下颌。
楚凌衣一只手撑着课桌,另一只手拿着笔将阮夭整个环进了怀里。
“我来帮你看看。”
楚凌衣低着头,神色专注地盯着被阮夭画了一张小小人像的卷面。
阮夭:……糟糕,摸鱼被抓住了。
楚凌衣盯着卷子上那张画的很漂亮很写实的素描人像,白衬衣的清冷男生坐在阳光,眉眼似是含笑的模样。
阮夭虽然文化课成绩很烂,但是艺术方面好像很有天赋,短短十几分钟,居然也能精准地抓住人物的神韵。
这分明就是在看着心爱之人的样子,一分一厘,丝毫不差。
“画的是谁?”楚凌衣明知故问,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好像真的没认出来。
阮夭脸涨得通红,转过脸去看着被风吹起的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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