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是当年你插了师兄一剑,”男人底下头来,在他的惨叫声中淡漠到,“这一剑,是你刚刚碰了他。”
他手腕用力,宽剑下压,锋利剑刃割开皮肉,沈妄竟是生生将他的一条肩膀割了下来。
惨叫声响彻在极地内,云芜痛得很了,竟是良久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大半个身子的血将身下的冰川都染红后,人才稍稍有了点意识,他再也没有伪装,望着沈妄的眸子盈满怨恨,哑声道:“你是准备在这杀了我么?”
“杀了你?”沈妄笑了笑,“我会将你□□毁去,魂魄禁锢在天道上。”
他淡声道:“就是天帝大殿外的柱子上,让你魂魄受数万年之苦,看着你最想要的天帝之位被人坐了数万年之后,再魂飞魄散。”
他微微侧目,温声问周晏:“师兄觉得如何?”
极地重新平静下来的淡薄天空下,周晏垂眸,笑道:“我觉得可以,师姐和池楹妹妹的在天之灵,想必是会开心点。”
得到周晏的同意,沈妄似乎不愿意再跟云芜多废一句话,他灵力席卷过去,一刻钟后,云芜躺的地方便只剩下一团魂魄。
他当年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在这里剜走了周晏一魄,如今不过一刻钟,□□便被沈妄炼化。
周晏站在不远处,没有丝毫逃避,将这一切看在了眼中。
痛快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少了压在心头的愧怍。
他眼睫颤了颤,突然在这一刻疲累至极,他有些茫然的想去找点什么依靠,下一瞬就被一双手扶住了胳膊。
沈妄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师兄刚刚在天道想给我说什么?”
周晏想了想,才想起来他问的是,刚刚在天道自己听他问自己想对其他仙君怎么办时的回答。
他笑了笑,仰头去看沈妄,眸子澄澈极了,一时竟比身后冰川还要清凌三分:“我是想对你说,我刚刚突然想起,雾潋山的春天是不是该来了,花也要开了。”
“师兄若想看,我们现在便赶回去,”沈妄垂首吻了吻他眼睑,“正是三月初春的日子。”
周晏眸光亮了亮,迫不及待道:“那便走吧。”
他有些高兴的道:“我们去过春天。”
两人朝极地外走去,极地的山水似乎亦有感应,万年平静的海面荡起小小的涟漪。
这是周晏第二次从极地出去,第一次笼中窥落日,第二次天地似乎都开阔,容得他好好过一个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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