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怎么拿到证据的?
他还来不及多想,经纪人猛地摔门而入。
“……沐总要完了,你知道了吗?”
景元猛地抬头。
“什么?”
烦躁至极地掏出烟来点上,明明灭灭的烟火像极了经纪人此刻的心情。
“我说,沐总要完了。”
他的声音猛地放大炸开,“他要完蛋了!你听见了吗!”
景元呼吸一窒,旋即又努力冷静下来。
“他认了?”
经纪人猛地抽了一口。
“没认,但是有用吗?聂落那边不知道怎么找到的证据,现在股东那边已经闹开了。他们现在在讨论要怎么处理沐总的事情。”
景元倒吸一口冷气。
“……那我们呢?”
“我们什么?”
经纪人飞快抽完一根烟,又掏出另一根继续点上。
景元微微皱眉。
他后退了一点,心情也烦躁了起来。
“当然是我们的事情公司打算怎么处理了?我让你去说的话,你说了吗?”
聂落既然要和公司解约,公司要么就是大出血掏出大量的资源和新的宽松合约来把人给留住,要么就是干脆一点收了聂落的违约金放人。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第一种做法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景元让经纪人去和公司高层提了一个意见。
既然聂落要走已经是事实,现在公司里人气最高的其实就是他了。
如果公司决定放聂落走,不如倒打一耙然后把他给捧起来。
黑红也是红。
之后再洗白他的话,公司何愁不能多一个新的支柱?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经纪人就咧嘴笑得狰狞。
白色的烟雾从他满是黄色烟渍的牙缝里飘出,像极了一种吃人的巨兽。
“说了,我怎么没说?公司说了,这个提议不是不行,但是……”
他忽然几步迈步到景元的跟前,眼神森冷得像是第一次看见景元。
“他们说,要保住你,就得要我来背这口锅。景元,你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有想到他们会这么说吗?”
景元头皮一麻,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房间里一片寂静,好一会儿,景元才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不骗你,我想到了。”
“嗬——!”
经纪人又点了一根烟,从喉咙里发出困兽似哭又似笑的声音。
烟雾很快吞噬了他的面庞,只剩下他沙哑的声音。
“我捧你捧得这么用心,到头来你就想用我当你最后的垫脚石?”
他的情绪不对。
忽然变得极其冷静的思维,景元眼睛看向烟里的人,语气飞快转变得诚挚而认真。
“我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两个一起死,那我们之前付出的那些东西,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如果你替我扛下来,我们之前那些都还在,我还能东山再起。那份属于你的,我也绝对会亲手交到你手上的。”
他说得真诚,目光也充满了肯定地望向经纪人。
只是背后,一大片冷汗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
他说谎了。
他不会的。
如果他还继续和经纪人有牵扯,一定会被人抓住把柄。
所以,他只会把经纪人踩进泥泞里,直到他无法翻身,也无法发声为止。
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只有呼吸声,和吞吐烟雾的声音。
景元背后的冷汗越冒越多,他脸上的表情却真挚得甚至在这一刻能够超越所有演员。
经纪人忽然在雾里缓缓扭过头看过来。
景元的表情在这一刻放到最大,也最极致。
“你知道吗?”
经纪人的脸缓缓从雾里钻出来,不是景元期待的表情。
“我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你每次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那份演技。每一次,我都在想,如果你用这个来演戏的话,说不定你会比聂落走得更远。”
景元忽然汗毛耸立!
他猛地和经纪人那双不知何时充满了血丝的眼球对上!
不对!
事情不对劲!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在经纪人扑上来之前扭头就逃!
“景元——!”
经纪人凶狠地从胸腔里发出最后的嘶吼。
“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不!他是主角,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他知道所有的剧情,他还有那么多人能够利用,他才不会在这里就跌下!
刹那间,景元的速度拔到了极致,他冲出门外,寻找着他能够得救的机会。
身后的人咆哮着追着,景元苍白着脸推开围观的人,他粗喘着气,目光却依旧不死心地扫过每一个人。
他不会输,只要他找到新的靠山,他只需要一个能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个拐角,景元猛地闪过弯道,却正正和弯道后的人撞个正着摔了出去!
“嘶!艹!谁他吗没长眼睛……景元?”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景元摔在地上,他一抬头,对上眼的不是正在怒骂他的胡烨霖,而是站在胡烨霖身边,正一脸兴致盎然看着他的卓元。
是他?
他怎么在这……!
刹那间,景元从卓元对他饶有兴致的目光里看出了最后的生路。
他的脸上几乎是瞬间换上一副表情,拖着被撞痛的小腿向前轻轻爬了一步。
“卓先生,你还想要我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嘶——!
摸下巴,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一段莫名写起来还有带感是怎么回事?
【修,捉虫】
第五十二章 【新鲜的瓜】
云间会所。
最顶层很少会被人包的房间一连三天都被人包了下来。
会所的服务员们也是第一听说有人一包就包了足足三天的, 私底下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不止是讨论那位的财大气粗,更是在议论另外一件事情。
“我听说他们三天都没有叫人进去打扫?”
“而且三天了都没有点吃的!”
“我之前打扫外面的时候,有一点哈, 有一点听到像是里面传出来的哭声。但是又有点像是那什么的声音, 你们懂吧?”
讨论的人交换了一个你懂我也懂的有色眼神,很快就默契闭嘴了。
顶层那间的价格一天就是他们这些小市民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了,八卦一下就足够了。
再多,他们怕是不想好好活着了。
被议论纷纷的房间里, 原本房间里的熏香已经淡了。
充斥着鼻间的是某种熟悉又陌生的骚味, 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有污渍一直从门口蔓延到落地玻璃窗旁。
唯独床上干干净净的坐着一个皮肤过分白皙的男人。
他手里摇晃着白色的液体,缓缓喝了一口。
微微眯起的眼睛狭长而阴森,像极了某种冷血动物给人的感觉。
他浑身上下穿着一件浴袍,浴袍上干干净净, 甚至就连带子都系着一个蝴蝶结,姿态优雅神态自若, 只有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欣赏美景的悦色。
“你很乖。”
卓元的声音很是愉悦,带着浓浓的欣赏。
“和你一比, 别人果然都是次品。”
他微微站起身来, 避开昂贵地毯上面的污渍,一步一步像是踏在景元心尖上一样, 来到了景元的面前。
“你提出的交易,我答应了。不过, 你应该知道以后要怎么做。”
被勾起下巴的景元眼底全是熬出来的血色和不正常的猩红。
他目光涣散中却隐藏着一抹极深的冷静和怨毒。
涎水不受控制地流出, 景元的声音却轻柔又甜腻。
“……我知道的, zhuren。”
“真乖。你的经纪人我已经让人处理了, 我会给你一个手表代言, 就当做是你这次的奖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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