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按照祁明哲的年纪,被贬时期,瞿斐曾经留下的线索,以及当时的社会情况,各种分析。
或许,阿斐就是在祁明哲中年时期就有了交集,然后才有了这一幅水墨画上的题字。
而那个时候,这幅题字上没有信息传递,那就证明那时候的阿斐或许还能回现代。
爷孙俩大开脑洞,逐步排除,最后确定确定了两个时间。
“那我先试试。”瞿秋离拿出怀表,开始在怀表上的子午流注上拨弄时间线。
“你要注意安全。”苏延卿的话音刚落,瞿秋离就消失不见了。
苏延卿心中微微颤抖,能穿越过去,那就证明时间线没有错了。
瞿秋离一睁眼,满眼都是绿色,远远的还能看见一个小山村。
或许是世界意识对他们的保护,穿越到从没去过的时间线,落地的位置肯定是在没有人烟的地方。
他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他的父亲就生活在这个时间线的某一个地方,瞿秋离心中有点激动。
但是他现在没办法,必须得回去一趟。
这次穿越得太急了,瞿秋离什么都没有准备,身上还穿着一身T恤牛仔裤,财物也没有准备,就这么走出去,那得被当成怪物烧了。
他没再耽搁,再次调整怀表的时间线,回到了现代书房内。
“爷爷,我成功了。”瞿秋离满眼都是喜色。
苏延卿的眼眸中也是欣喜。
瞿秋离接着说,“现在我们回我古玩店那边吧,我得要换一身衣服,还要黄金什么的,爹做点准备才能过去。”
“用不着这么麻烦。”苏延卿带着他去了后院,“这是你爸爸的房间,他以前穿过的衣服都还在。”
他们以前也会穿越,自然是会在家里准备衣服的。
瞿秋离推门走了进去,二十三年没住过人的房间,没有一丝丝的灰尘。
由此可见,老爷子没有一刻停止过思念儿子的心,时时刻刻都在盼望着儿子能回来。
衣柜里挂满了衣服,瞿秋离找了一件青色的长衫,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看起来应该是合身的。
“你爸爸身型跟你差不多,应该能穿。”苏延卿看着衣服,心中都是怀念,“换上试试吧,我去给你找金叶子。”
黄金通用,但带有年份的金元宝就没必要了,金叶子就刚刚好。
瞿秋离换完衣服出来,苏延卿也正好拿着金叶子回来了,顺便还帮他整理了一个包裹。
四目相对,苏延卿的眼眶又泛红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恍然看见的自己的儿子。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再次回到书房,锁了门。
“爷爷,这次我过去也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瞿秋离说,“我的手机就放在您这里了,要是有电话,您就帮我接一下,说我在忙就是了,我晚上找机会回来一趟。”
他想着,一般能给他打电话的也就是蔺向禹了,怕他担心,还要不要失联的好。
现在可算是有人能帮他打掩护了。
苏延卿点点头,“万事注意安全,一旦遇到危险,哪怕是暴露自己,也一定要马上用怀表赶回来。”
瞿秋离心中暖暖的,这次第一次他穿越的时候,有人叮嘱他。
再次回到离开的地方,瞿秋离整理了一下衣着,朝着那个小山村走了过去。
知道了时间线,但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呢。
先要找人问问地理位置,看看离祁明哲晚年生活的地方远不远。
既然祁明哲在晚年的时候用了那几支颜料,那也就是说,他父母现在应该还跟祁明哲有所交集。
但愿这世界意识能对他宽容一点,让他可以早点找到爸妈。
可能是世界意识真的很偏爱他,他找村民问过了。
这里离祁明哲晚年生活的地方只有四五天的路程,骑马的话,估摸着两天就能到。
确定好了目标,瞿秋离没有再耽搁,再次出发去了附近的县城。
他会骑马,但连续骑两天的马,那也是受不住的,他在县城租了一辆马车。朝着目的地出发了。
马车的车夫是个健谈的,驾车也无聊,他看着瞿秋离性格还不错,索性就找了话题聊起来了。
“公子到尘绛县去做什么?探亲访友?”
“我去找人。”瞿秋离想着,这些车夫走南闯北的,可以先打听点消息。
他试探性的问,“您听说过斐然公子吗?”
斐然公子是他父亲曾经在这个时期经营的名号。
不得不说,父子俩的脑回路基本上是一致的。
他跟老爷子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老爷子还笑话他来着。
只不过斐然公子是瞿斐年轻时的名号了,也不知道这些年还有没有关于斐然公子的消息。
车夫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顿了顿,他又说,“公子,小的外号包打听,您再说说那位斐然公子,长相,身高,年纪,有什么特征,或者他如果是文人秀才的话,有什么作品,小的可以帮您去打听。”
具体的,瞿秋离也不太了解,他想了想,“斐然公子是他年轻时候的称号,他如今应该到天命之年了,身型应当与我差不多。”
至于他爹有什么作品,他还真不知道了。
看祁明哲画上的提的诗词,他爹也就是个半吊子,也就是画画能拿得出手,他也不知道他爹在古代有没有什么画作流传出来。
“您这…”车夫有点为难的说,“您这信息太少了,小的也很难办啊。”
瞿秋离会意,摸了一片金叶子递过去,“别的情况,我就知道他在尘绛县跟祁明哲老先生有过交集。”
车夫的马鞭顿了一下,“您说谁?祁明哲,祁大人?”
“是他。”瞿秋离说,“车夫大哥,我也不瞒您了,斐然公子是我的父亲,我幼时与他走散了,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可能前两年在尘绛县出现过。”
“原来是这样。”车夫若有所思,又说起来祁明哲:“祁明哲大人是个好官呐,明明才高八斗,是个治世能臣,却只在这里当了一辈子的县令。”
车夫还打趣说,“其实我们这里很好了,听说他才被贬的时候,是去了西北苦寒之地,后来立了功,才调回了我们这个还算富庶的地方。”
这一点当然。
要不是祁明哲有能力,当初可能就不是被贬这么简单了。
这是一辈子当县令,终究是屈才了。
瞿秋离又问了些关于祁明哲的事情,毕竟历史的记载,远不如土著人了解得清楚。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的,车夫就说起来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也是祁明哲刚被调到这边来的那几年。
“嘿,公子,那时候我才七八岁。”车夫说,“有一年,那可真是天灾不断,但那天灾又非常的诡异,居然没有一个人死于那年的灾难。”
瞿秋离手心一紧,故作轻松地问,“是吗?当时是什么情况?二十多年前,我都还没出生呢。”
“大概有二十三年了吧。”车夫说,“当时隔三差五就打雷闪电,天雷滚滚,吓死个人,地方干旱,却又在快要渴死人的时候下一场雨,后来又是洪灾,可关键是,洪水似乎有眼睛似的,他不往人堆儿里冲……”
车夫孩子絮絮叨叨地说着,瞿秋离心中却已经有数了。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二十三年前,刚好是他母亲怀孕的时候。
没有一个人死于那场灾难,也难怪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或许有,但也可能只是寥寥几笔。
瞿秋离从车夫说天雷不断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世界意识曾经给他亲爹的警告。
而他的出生,或许就是世界崩塌的前兆。
马车摇摇晃晃,瞿秋离一上午都保持着高度的紧张,最后竟是在车夫絮絮叨叨的声音中,在马车里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晚霞西斜。
“公子,您醒了?”车夫赶着马车,“前面有个小镇,您看今晚是宿在镇上,还是继续赶路,直接宿在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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