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不是大方向改变历史,世界意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的。
只可惜,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庶女的初夜被一名富商买走了。
斐然公子气不过,立马赶了过去。
富商没能得逞,庶女上吊了。
斐然公子到的时候,教坊司刚好准备把庶女的尸首送去乱葬岗。
他双手颤抖,内心悔恨不已,这是因为他的蝴蝶效应而产生的影响。
原本,这位庶女的命运是在教坊司受了两年的罪,可她最后至少是活下来了,而因为斐然公子的出现,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心中有了爱慕之人,又岂能容忍自己被他人玷污。
斐然公子花了点银钱,把庶女的尸首带走了。
原本是想好好安葬她,可世界意识却突然修复了这个问题。
原本要死的人,就算穿越者救了他,他也会因为各种出其不意的意外,活不过今晚,而这庶女这种情况,原本要活八十岁的人,因为穿越者的蝴蝶效应而早亡,世界意识会主动修复它。
让它回归原本的世界线。
庶女还没入土就醒了。
之后的事情,斐然公子带着庶女远走高飞,找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两人之间的情愫也越来越浓烈,而一发不可收拾。
斐然公子回到了现代,跟家父禀明了事情的缘由,老父亲虽然不舍,但还是同意了这场婚事。
所以,斐然公子和庶女,就在山间小屋里,没有家人,没有亲朋好友,只在日月山川的见证下,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做了山间隐世小夫妻。
原本都还算顺利,两人也过了一段你侬我侬,新婚燕尔的生活。
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斐然公子在婚前就说过了他们不能有孩子,他也在自己的世界里带了安全套过来,在那种事情上一直都很小心。
他早就做好了自己一辈子没有孩子的准备。
可从小被嬷嬷教导要相夫教子,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庶女,就在这个时候偷偷摸摸的扎破了安全套。
她想要为心爱之人留下血脉。
后来的事情,跟瞿秋离和苏延卿的推测都差不多了。
瞿秋离不属于这个世界,世界意识不允许他出生,而他的出生,差点导致了世界的崩塌。
瞿秋离听完,心中不是个滋味,同时也感慨万千。
他不知道是该先感慨父亲的勇气,还是该感慨母亲戳安全套的壮举。
总之,要没有这些事情的发生,也就不会有瞿秋离存在了。
瞿爸和瞿妈差点造成的后果,但他们也因此骨肉分离二十多年,付出了代价。
瞿斐讲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有怀念,有激动,有后怕,但是没有后悔。
这是他造成的结果,是该他承担的,就是苦了家中的老父亲,还有孩子。
“爷爷的身子骨还不错。”瞿秋离主动问,“您要回去看看他吗?”
瞿秋离把怀表拿了出来。
他不担心这个亲爹会带着怀表离开,然后就不回来了,如果他亲爹要这么做,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可以把自己和亲娘留在这个世界,自生自灭。
瞿斐拿着怀表,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心中也是一阵怀念,“你爷爷…他在家吗?”
瞿秋离想了想,“这会儿应该出门了,最近他在参与甲骨文修复的工作,您回去之后给他打个电话就好,应该没走远。”
说着,瞿秋离还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了,解了锁,教他亲爹用智能手机。
要说来,手机这个东西也奇怪,他能随时携带,但是不能用,也不会因为他反复穿越而变成古董。
瞿斐看着智能手机的大屏幕,连连感慨,“想不到啊,不过二十来年,科技竟然发展得如此迅猛。”
瞿秋离笑了笑,又给亲爹讲了讲国家这二十年来几个重要的改革,以及科技的发展。
瞿斐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他拿着怀表,“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定回来。”
他无言面对父亲,但他也必须回去。
瞿秋离颔首,顺便跟亲爹说了一下未来的时间线。
穿越不过一瞬间,瞿斐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苏家四合院的书房里。
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间书房,格局没有丝毫改变,只是重新装修过罢了。
瞿斐有些好奇的四处摸了摸,他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玩具,看见了自己以前的画作,还看见了祁明哲的那两幅画。
第一幅水墨画,那时候他刚跟祁明哲结识,祁明哲当初好不容易从荒凉地区调官,却没想到还是个县令。
所以当时的祁明哲郁郁不得志,心中很是愤恨。
而他,也是慕名瞻仰后世传唱的画家,机缘巧合之下,在那副画上留下了自己的墨宝。
当时,他还能回来。
在之后,他回不来了,跟祁明哲的交情一直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直到祁明哲知道他会画画,两人比拼了一番,最后他侥幸赢了。
这才有了祁明哲愿赌服输,用自己最珍贵的颜料,为他和夫人作了一幅画,他也借着这一幅画,想要跟老父亲传递一点消息。
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书房里转了一圈,他试着开门,没打开。
哦,儿子说过,老父亲走的时候,把书房的门在外反锁了。
他这才摸出手机,有些笨拙的播了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
“阿离?”苏延卿有些紧张,“是不是那边有消息了?”
要不然这才没多久,怎么就回来了。
“爸。”瞿斐听着老父亲明显衰老的声音,眼眶又红了,泣不成声:“爸,我回来了。”
啪嗒一声,苏延卿手机摔在了车里的地板上。
“苏老先生?”开车的司机听到动静,“是不是有什么事?您还好吗?”
“快,快回去。”苏延卿也红着眼眶,他看着快到头的文物中心大门,说道:“掉头,回四合院。”
没什么能比得上见儿子了。
文物修复可以慢慢来,但儿子现在必须得见。
司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找了地方掉头,并且加快了速度往回赶。
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缩短到了一个小时。
车刚停稳,苏延卿都没等到司机下次给他开车门,自己就开门下车了,脚下生风,一步不停的往书房赶去。
父子见面,又是两眼泪汪汪。
这些年的心酸委屈,愧疚与亏欠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瞿秋离坐在客栈等着,丝毫没有着急,甚至还让小二哥给他上了午饭,悠闲地坐在窗边矮塌上晒太阳。
直到下午两三点,瞿斐这才又穿了回来。
那眼泡子肿的…瞿秋离都没眼看。
他这亲爹的泪点怎么这么低呢?一点都不像他。
“阿离。”瞿斐难得有些局促,“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说来也是好笑,父子俩之前聊了那么久,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儿子现在的名字。
瞿秋离,是好名字。
“我名字瞿秋离,您叫我阿离也可以。”瞿秋离倒是主动介绍,“院长看我怀表上有个瞿字,就直接做了我的姓氏。”
瞿斐笑了一下,没想到这阴差阳错,儿子还是随了自己姓。
他小时候他玩老爷子的刻刀,家里到处都被他弄的坑坑洼洼,包括怀表都没能幸免。
说不定,这一切,冥冥中都有他的安排。
“阿离。”瞿斐将怀表还了回去,有些小心地问:“跟我回山里,见见你母亲?”
瞿秋离嗯了一声,他本身就是来古代找父母的,这爸爸找到了,总要去见见妈妈的。
走出客栈的时候,店小二还停奇怪,这两人怎么都像是哭过的样子,特别是那个年长的,眼睛都是肿的。
倒是车夫看到瞿斐之后,笑得一脸灿烂,“恭喜公子,恭喜公子找到家人。”
说着,他还有些感慨,“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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