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高考冲刺阶段, 这人被整个年级的老师拿来做过的正面例子, 大家也都知道他这次考得不是一般的好, 都不客气开心应了。
可谁都没敢想最后会安排在这种地方。
香阁公馆的消费水平, 大多人心里是有数的, 起初进来时还有些忐忑,怕走错了地方,班长当时还要打电话让赵斐赶紧换个普通饭店,哪怕人家家里有钱,他们也不好让人花这么多,简直拿钱泼水似的。
江源摆手拦住他:“放心,他有谱着呢,这钱你们真不让他花出去,他八成心里还难受!”
“谁难受这个啊?”
“嗨!你们还是太不了解我斐哥哥了,知道这叫什么?拿菜刀剃头,就要个与众不同,人家一朝中榜,不开个蟠桃盛宴都不舒坦,你们就尽量吃穷他,省得他以后嘚瑟!”
众人哄笑。
班长依旧纠结:“这也太夸张了……”
江源说:“那你要知道他高考前转发的许愿锦鲤,不得吓死?”
说着就拿起手机,把赵斐微博页面翻出来。
最新的一条微博就是高考前夕转发的,是很普通的锦鲤许愿,但转发的内容,着实让大家皱了眉头:小男愿用微薄家产换赵家子孙榜上有名[双手合十]。
班长:“他、他真的是太胡来了吧……”
尽管都深受科学熏陶长大,但谁都不想和倒霉沾上关系,哪怕不信,对不吉祥的话也会下意识地忌讳,何况在这种许愿的时候。
不过谁也没真当一回事,只觉得赵斐真是口无遮拦,这种在网上都要被戏称带孝子的。
于是也就笑哈哈过去了。
众人知道江源和赵斐关系好,有几个外向的跑去和江源说话,有的询问他即将出国的事,其余的交头接耳,四处打量。
赵斐来得晚些,从江城回来后他就很忙,忙着回校、咨询并报考写志愿,还有谢师宴的筹备等,虽然后者不用他亲自操办,但邀请老师和一些比较熟的同学都得他一个个打电话通知,最后再加上这个毕业聚会,几乎忙得没有空隙,连陆覃的面都没见着。
他觉得陆覃那边应该会更忙,毕竟回校时本人都没出现。
不过当时他在校外注意到了一辆眼熟的车,透过半开的车窗,看到了只在商界杂志上看到过的陆从良——陆覃和陆枫的爷爷。
那天晚上,他给陆覃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你好,我是陆覃的妈妈,哪位?”
赵斐愣了几秒:“阿姨你好,我是陆覃的同学,想找他出来玩。”
对方语气为难:“同学,不好意思啊,他的腿骨折了,需要一段时间修养,最近是没办法出门跟你们出门的。”
“骨折?”
赵斐瞠目结舌,昨天陆覃明明还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报考A大是不是认真的,是不是骗人。听着也都好好的。
怎么就骨折了?!
还没问是怎么就骨折的,那边接电话的人一下子就换了。
是男生微喘的气音,周围还有很多杂音,听着不像是在家,隐约还有护士提醒的声音。
对方知道是他,像是在压制着某种急切:“你要去哪儿?”
赵斐沉思两秒,轻声问:“小覃,你怎么骨折了呀?”
“……没有,很快就好。”
简直就是自相矛盾的回答。
赵斐打这通电话就是想问他为什么没去学校,现在已经知道原因了,就让他好好休息,说等有空就过去看望他。
陆覃不说话了。
那通电话之后,赵斐还是没忍住,又在微信上问过他骨折的具体原因,陆覃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回复,说是昨天在道馆和对手切磋时没注意。
赵斐对此很是愤愤不平:你这个对手不讲武德!
那边隔了会儿回道:我今天去学校了。
赵斐愣了愣。
陆覃:我没有不去,我去晚了。
赵斐:……你不是骨折了吗?
对方许久没回,上面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中,正好家里来了几位长辈,林金薇敲门让他下去跟人问好。
等忙完,赵斐拿起手机就看到对方十来分钟前发的消息:我哪里都能去。
脑子里直接浮现出陆覃蹙眉执拗的脸。
他忍不住笑起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赵斐偷偷去过陆覃家里一次,结果房子根本没人在,想着可能在医院休养,他就问了医院地址。
陆覃没告诉他,只说很快就好了。
怎么可能很快就好?
赵斐只好尽量不发消息以免打扰病号,后面又全心忙着身边的事,一直到今天。
把同学的聚会场所定在香阁会馆,赵斐的用意十分之简单且庸俗:在高中最后的高光时刻,狠狠高调一把!
反正握不住的钱,不如花了它。
人多,除了个别几个不方便来的,差不多都到了,一共备了三桌。
一看到他出现,同学全来开他玩笑,学着那位经理一口一个小赵总地叫。赵斐笑呵呵地一一回嘴过去,东扯西拉,又天南海北地跟着他们一起畅享未来。
饭间去了趟卫生间,遇到班长。
班长是个很感性的男生,不久前说到以后大家分开会认识新的大学同学,还惆怅地湿了眼眶,正在洗手池前擦脸,看到他,叫了一声。
赵斐看向他。
班长说:“其实以前我不太爱跟你说话,总觉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赵斐笑道:“班长,你这是喝酒了?”
班长说:“就喝了一点,算了,不矫情了。赵斐,我祝你前途无量!不过也不用我祝,你有高考前那份心志,又有家底,以后做什么都不会差!”
旁边有个穿西装的男人经过,赵斐侧身在一旁洗手,眼中依旧带笑,低头间却说着极狂妄的话:“谢了班长,不过那些就算都没了,我也照样会让自己了不起。”
两个准大学生洗完手一同离开,进了前边的包厢。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眉宇与陆覃有几分相似,站在最里边的洗手台前,眼角余光瞥着少年们离开的方向,打开水龙头冲了下手,喃喃笑着:“真是年少轻狂。”
说完又觉得其中一个少年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
经理过来看到他,连忙着急道:“陆总,您怎么自己下来了?戒指您别急,已经派人在找了,监控也在查,肯定会找到……”
“刚刚已经在电梯里找到了,”陆世骏将已经擦拭干净的戒指收好,“辛苦你们了。”
“这是哪里的话,要是今天戒指找不到,我们也不安心……对了,陆老先生还在上面等着呢。”
陆世骏整理了下领带,跟着他上楼。
路过那间包厢,听着里面热闹的声音,他问:“这么多学生?”
经理道:“是赵总儿子做的东,请了整个班的同学,出手阔绰得很呐。”
陆世骏:“哪个赵总?”
经理:“星云公司的那位。”
陆世骏微微皱眉,又朝包厢那边看几眼,跟着经理上了楼。
他终于想起不久前的那个说话张狂的少年是谁了。
——儿子那所高中校庆时表演唱歌的赵斐,一个长得非常俊俏的大男孩。
本来这些学生的名字他不会记住这么久,但前几天,他们家里出现了一些小变动,正好和赵家有关。
这也是他父亲回来的根本原因:查出了多年来一直在找的仇人。
恨之入骨的仇人。
就是这个赵家的人。
陆从良下定决心搞垮赵家。
可赵家的公司不是一只蚂蚁一捏就死,陆从良年纪也大了,这种至少跨度几年的报仇计划,需要两个儿子助力。
前段时间老爷子就在家将这些隐秘与他们兄弟说了。
还有调查赵家情况时,发现两个孙子都和赵家的孩子走得很近的事。
老爷子想要专门找孙子们谈谈。
他大哥觉得不妥,说过度干涉孩子隐私不是好事,孩子现在青春期,管了就爱和大人对着来,他们什么都不做,说不定人家过不了几个月就自己淡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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