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个角度来说,邢刻的勇敢可以逼迫自己去到更深,更狠,常人所不可达的炼狱。
许拙到不了那里。但他却能扩展这条道路,叫人在拼搏里见阳光。
所以即便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有重重现实担忧,在许拙坦荡又直接地冲他说“我要”的一次次过程里,邢刻也渐渐安逸下来。
“可我没有叫你宝宝。”笑完之后的许拙反应过来,有些许懊恼道。
“嗯?”邢刻一愣,他脱口而出的时候没想太多,觉得许拙的确就是他的宝宝。反过来听见许拙纠结这个问题,竟觉得有些鸡皮疙瘩,立刻拒绝道:“不用,我不需要。”
他还真从来没听见过有人把这个称呼和他对等,听上去怪奇怪的。
“你怎么会不需要?不是讲这个都是互相的吗?”许拙竖眉道。
“不,这个不用……”邢刻说到一半,好像反应过来许拙指的是什么了。
他说的不是这个称呼,是邢刻在说这个称呼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感情。
“你想表达那个?”邢刻说。
“对啊。”许拙点头:“我第一次听,听起来真的很让人高兴,很舒服很温暖……你让我酝酿一下。”
他受到爱意的称呼感到高兴以后,第一反应是想让邢刻也体会。
邢刻看着皱眉苦思,甚至开始清嗓的许拙,眼神变得越来越温柔。
欲是汹涌的,猛烈的。
爱是绵长的,滋润的。
两者一同被感知到,根本就不需要语言的多余弥补了。
“不着急。”邢刻亲了亲许拙的眉角:“慢慢来,我可以等,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说就好了。”
说完之后,邢刻顿了顿,补了一句:“不用非得叫这个称呼。”
看来他是真的不太能接受。
对面的许拙歪头道:“但那样会不会很慢?”
就像许拙舒服了以后便立刻想要邢刻舒服一样,这种被疼爱的感觉他也总是不愿意一个人独享。
不过对邢刻来说,能感知到他这份心意便已经很好了,嗓音轻和说:“不慢,我有很多时间。”
“要都花在我身上吗?”许拙问。
“嗯。”邢刻想也不想便应了他。
就见对面的许拙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特别高兴的笑容。被纵容的幸福感简直要从他身上冒出泡泡了。
没等邢刻伸手摸摸他的脸,许拙便突然凑上来亲了亲他。
浅尝即止,随即说:“但我还是想让你现在就体会到,不能总是你晚一点,我想和你一起的。”
邢刻:“什……”
他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许拙便已经低下了身,由下往上看地好奇问他:“你会喜欢这样吗?”
邢刻的瞳孔骤然缩紧。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一点,来了。
*
感恩。
第104章 “嘿,我跟你说!”
许拙和邢刻在那间秘密基地里度过了最后三天, 堪称无与伦比的疯狂时光。
等他们搬走时,秘密基地那一带的楼房也正式面临拆迁。
迟到了几年,终于是定下来了。
两个少年人穿好夏日的衣服, 站在对街。亲眼看见他们离开以后, 其他住户也陆陆续续将最后的物品清出,整栋楼房正式被工程队接管。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 许拙对这个秘密基地没什么情感。
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处处积水不说,外边的味道还很难闻。有时来的时间晚了, 一不小心会撞见住在楼道里的醉汉。许拙长得嫩,那醉汉有一回还想吃他豆腐, 许拙直接同他打了起来,引来了警察。
就是这样的一处糟糕地方。条件远不如杏花苑, 更别提许拙家后来搬的房子。
可离开的时候,内心却还是有些许不舍。
这是在他和邢刻那回不去的少年时光之中, 相当重要的一个坐标点。
以这个秘密基地为轴心, 他们遇见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也滋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情感。
虽说外边糟糕,但里边却也有他和邢刻不自觉布置出来的一个小家。虽说冬冷夏热,却也同样带有他和邢刻取暖驱寒的回忆。
更别提醉汉,那次事件之后, 不论许拙多晚到,邢刻都会等在门口。有时他连镜框都来不及摘,明显是题目研读到一半, 却也会立刻出来等在街道上。
许拙看见他便跑向他, 晚风吹动两人的衣服,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值得珍惜的画面。
而如今坐标点坍塌, 人心自然彷徨。
因为它象征着昨日不复,叫人只能朝未知的前方去。
向前是一条勇敢者的道路,没人能永远勇敢。但好在这条路上他们始终都有彼此相伴于左右,痛苦便会比寻常人少去一大半。
在对街稍稍站了一会后,两人就上了出租车。
“其实你不用提前租房。”上车后,许拙想起了什么道:“这两个月你得去北城集训,房子租了也是空在那里,白交房租。我妈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先把东西放在我家的。”
“嗯。”邢刻靠在后座椅上,一边看手机,一边应了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你干嘛不放啊。”
“因为是去北城集训。”邢刻说:“得把房间收拾好,收拾好了,你就能安心等了。”
许拙一愣。
全国大赛结束以后,邢刻的假期集训地点就彻底更改为了北城。
他这段时间很风光,校内校外都是如此。有的时候人群嘈杂起来,许拙都到不了他身边。
在这样的情形下,寻常人难免会觉得疏远亦或者是境遇改变。
不过,许拙内心是不这么觉得的。邢刻有了今天这样的成就,他很为他感到高兴。
人群多,他就自己去打球好了,总归人群早晚会散,而邢刻也一定会去找他。
同理,邢刻去北城集训也是这样。
虽说去的地方北城是,邢厉夫妇肯定会再度接触他,但对许拙来说,他已经不担心邢刻会不回到他身边了。
如此想来,邢刻现在的举动似乎有些多余。
但换个角度看,也正是因为邢刻平日里做的这般看似多余的举动过多,才能让许拙越来越有安全感。
国赛第一会得到很多优待,不仅临西,北城那边也有院校愿意对邢刻敞开大门。
如今有邢厉夫妇在那边,邢刻去北城上学几乎是眼皮一眨就能改变的事情。
而邢刻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告诉许拙,他不会去。
他可以万众瞩目,他可以有璀璨的未来,他是风筝,而他的线永远都在许拙这里。
连家他都准备好,许拙只用安心等就行了,他一定会回来。
许拙意识到了,于是笑着回应他说:“好。”
出租车司机在前边开车,而两个少年的手则在一众行李之中,偷偷地交握在了一起。
“你刚来信息了吗?”许拙问。
“嗯。老曹和老杨说要去我那吃饭,在我走之前。”
“这事儿之前不是已经定了的吗?怎么又提了一次?”
“杨婶也想来。”邢刻说到这,顿了顿:“但她怀孕了,老杨就说得提前来踩点,在我那搭个电梯,不让杨婶走楼梯。”
许拙听见杨婶怀孕的时候先是一愣,惊喜还没来得及溢出来,就被邢刻后边越来越魔幻的话给噎住了。
最后大笑起来:“他跟你嘚瑟吧。”
“谁知道呢。”邢刻面无表情道:“老曹那他也要装,整个临西他都要装。还有防滑垫,已经买好了。老杨说搬家之后我的东西先别放,把他防滑垫弄进去再说。”
许拙笑得肚子都疼了。车辆载着他们一路前行,而他们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诉说着共同朋友的喜事,平静接受时光的流逝,那感觉别提多好了。
“真好啊。”许拙最后笑眯眯道。
*
又四天后,邢刻便离开了临西,前往北城参与集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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