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嘛,和爸爸一起呀。”
怕打扰到爸爸,糯糯上午可是和哥哥在外面玩,都没有进来呢。
虽然才半天没见,但糯糯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了,搂着费执延的脖子黏在他身上,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正在费执延拿这个黏糊的小家伙没有办法的时候,他的秘书从外面快步走了过来:
“费先生,白议会长说要来拜访您。”
费执延冷着脸摆手:“不见。”
白洲议会长向来和费执延不和,昨天花了一天的时间接待他也就罢了,今天怎么又来?
秘书脸色似乎也有点不好看,踌躇着道:“可是,白议会长已经到门口了。”
正说着,一个拄着拐杖满头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
“费议长,我们不请自来,真是叨扰了。”
老人身边还有个穿着西装的助理扶着他,等到走进来,费执延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
女孩三四岁的模样,头顶带着一顶可爱的皇冠,身上穿着一身漂亮绚丽的蓝色鱼尾裙,上面镶嵌着数颗闪闪的碎钻,走路之间,裙摆还如鱼儿般摆动着。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奇的从爷爷身后探出头。
费执延看着这一对爷孙俩,黑沉着一张脸,金边眼镜都没能遮住他眼底的冷漠。
“白议会长,有事吗?”
白议会长也知道自己贸然来访的行为很不礼貌,但看到小孙女期盼的眼睛,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没什么大事哈哈,这几天正好我们要在云洲待一段时间,就想着来拜访一下。”
费执延神色略有寒意,垂着冷眸,半天都没接话。
秘书站在一旁,看着两洲负责人居然闹得如此难堪,心里直打鼓。
不会下一秒就要交战吧?!联盟和平的生活难不成就要在今天破碎了吗?
与此同时,糯糯也趴在爸爸的身上,打量着那位老爷爷,两人的目光交汇,糯糯朝他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还把自己的小脑袋藏到了爸爸身后。
白议会长看到一个白嫩乖巧的小孩子冲自己笑,窘迫倒是散了些,和蔼的问道:“这是你的儿子吗?可比我孙女乖多了。”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这句话,费执延眼中的冷意消融了不少,嘴角微微勾起:
“那倒确实。”
白议会长被费执延不要脸的态度弄得懵了一瞬,心说我也就是自谦了下,怎么你还得意上了?
他身后的孙女听见这话,不开心地撅起了嘴,表现欲瞬间上来,穿着水晶鞋从爷爷身后走了出来。
“我可是最漂亮的公主!”
小姑娘眨着眼睛,还提了提自己拖地的鱼尾裙,神色有些高傲。
作为白议会长唯一的孙女,白杺自小过得就是众星捧月般的生活,周围的人都是哄着她、夸她美丽的像是真的人鱼公主呢!
心底也坚信自己就是最漂亮的公主的白杺仰着小下巴,轻轻瞥了一眼对面的小男孩。
糯糯看到白杺身上的人鱼裙,转头冲着费洛说道:
“哥哥,尾尾呀!”
白杺身上穿的,正是他们昨天在商场看到的那一条鱼尾裙。
白杺听到糯糯的话,神情更加得意了:“这是我昨天在商场买的,全球只有一件这样的鱼尾裙哦-我穿上它就是唯一的小人鱼啦!”
糯糯听了皱了皱自己的小眉头:“不呀,糯糯有尾巴呀。”
才不是唯一的人鱼呢,糯糯也有蓝色的尾巴!
而且爸爸也有呢,爸爸和糯糯一样,都是好看的人鱼呢。
白杺听了这话,小眉毛倒竖,叉着自己的腰喊道:“你才没有呢!这就是唯一的人鱼裙!你没有尾巴,你也不是小人鱼!我才是!”
糯糯被她忽的抬高的语气吓了一跳,趴在爸爸的肩头,瘪了瘪嘴。
“不是的,糯糯有。”
费洛本来乖巧的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看到弟弟被欺负了,大大的眼睛愈发黑沉,冷冰冰的看了一眼那个女孩。
白杺感觉自己手臂有点冷,奇怪地搓了一下,才哼了一声重新站到爷爷身边。
白议会长捂着脑门,感觉自己平常是真的太惯着白杺了,以至于她来做客都这么骄纵蛮横。
“白杺!给弟弟道歉!”
白杺听到爷爷斥责严厉的语气,被唬了一下,眼泪都含在了眼眶中,抬头看到爷爷责备的目光,直接跺了跺小脚,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白议会长尴尬的看了眼费执延:“费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小孙女被惯坏了,脾气大得很,给您添麻烦了。”
费执延面色透着寒意,他看了眼那个小女孩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是挺不讨喜的。”
被噎了一下的白议会长脸色青青白白,估计也是第一次领会费执延的嘴毒,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
“真是抱歉,我带人去找找她,给您儿子赔礼道歉。”
费执延倒是懒散地揉了揉糯糯的小脑瓜,嘴角的弧度显得冷漠异常:“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她道歉。”
白议会长:“……”
就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好歹也是两洲最高议会长的会晤,就不能稍微装一装吗?
被费执延的行为搞的胸口憋闷得慌,白议会长拄着拐杖,心想费执延看着冷心冷情的,但在自己孩子身上,倒是也护的挺紧。
还没进门就闹得这么难看,白议会长也有点没脸,赶紧带着几个助理出去找孙女。
费执延看一堆人呼啦啦的走了,就捏了下还在委屈的小团子:“行了,别委屈了,都帮你教训回去了。”
糯糯抿着唇瓣,抬起了湿漉漉的眼睛:“爸爸,糯糯有尾巴呀!”
看他还在傻乎乎的纠结有没有尾巴的事情,费执延就忍不住扶了下额。
都被欺负了还纠结这种没意义的事……
“费洛,你先带着弟弟玩。”费执延虽然头疼,但毕竟作为云洲议长,还是不得不应付白洲的那些人,只好先暂时将糯糯交给了费洛。
费洛眼神倒是透出几丝明亮,抿着嘴压下自己愉悦的唇角:“好的父亲。”
接了新任务的费洛牵着弟弟的手,上楼给弟弟换上了心心念念的小恐龙套装。
重新有了尾巴的糯糯哒哒的跑了出去,想要让白杺看看,自己真的是有尾巴的小人鱼!
而且还有两条哦——
别墅外有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路的尽头就是杂草和花差不多多的小花园。
白杺哭着跑走的时候没注意方向,直接跑到了别墅的后面,踩在鹅卵石铺就的路上,一不小心,就被绊倒在地。
这下她哭的更大声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手里还揪着一根草,泄气似的拔掉扔在了一旁。
“呜呜——”
就在白杺泪眼朦胧的时候,透过泪光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黑裤的少年。
少年金色的头发比阳光都要耀眼几分,面庞白皙俊俏,眼睛深邃,手里还捧着几只玫瑰花,缓慢优雅的朝着这边走来。
玫瑰上面还缀着水滴,晶莹的像是剔透的钻石,当然,少年的容颜比玫瑰还要绚烂几分。
白杺眼睛都不会眨了,看见少年停在自己的身旁,愣愣的抬起头问道:
“你是来救我的王子吗?”
心中被浪漫的童话故事所占据,白杺眼睛都亮了亮,期盼的望着费荆。
费荆轻笑了一声,但话语的内容却足够扎心:“当然不是。”
被泼了一瓢冷水的白杺都顾不得已经脏了的裙子,急忙从地上站起来。
“小荆哥哥,为什么你不能当我的王子?”
白杺在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费荆来了。
费荆曾经出演过一个舞台剧,在剧中他就扮演的是温柔体贴风度翩翩的王子,白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迷恋上的费荆。
不止她,她身边的很多小伙伴都喜欢费荆,每天过家家酒,都在争吵着谁是费荆的公主,往往到最后,是谁也不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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