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重伤的黑蛇, 就是从这河里爬上来的。
原主会游泳, 但技术不怎么样,好在陆彦舟很擅长游泳。
不过他这次出门,不可能游着去……陆彦舟带着一根可供呼吸的软管,泡在河里走了一段,这才静悄悄地上岸,进入岸边某处他买下的安全屋。
这安全屋是黑蛇布置的。
黑蛇是个非常优秀的密探,这屋子也就布置得非常好,他隐隐绰绰透露给周围人的信息,是一对男有妻女有夫的野鸳鸯买下了这里,用来幽会。
为此,黑蛇之前还专门带女人来这边晃悠过。
陆彦舟进了屋,就注意到屋里有不少东西,男人女人的衣服,乃至女性用的化妆品一应俱全。
就算有人进来搜查,也看不出丝毫问题。
原主布置完就不来这里了,倒是黑蛇,应该来过很多次。
说什么原主的安全屋,这根本就是黑蛇的安全屋。
黑蛇这人非常谨慎,也善于掌控人心,原主之前其实一直在被他利用,给钱给物。这样一个人,自然是知道原主不靠谱的,可他还是将谢诚泽的身份告诉了原主……
他这是一点都不把谢诚泽的安危当回事。
如今是秋天,快要入冬,河水很冷,陆彦舟简单擦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拉上厚厚的遮光帘开始换装。
把腰和胳膊缠粗,穿上特制的厚底鞋,再用画眉用的黛粉涂黑整张脸……
做完这一切,陆彦舟戴上一个大帽子,这才离开这个安全屋,然后沿着小巷前进。
虽然有宵禁,但普通的居民区管得没那么严。一来巡逻的人手不够,二来有些地方住的人多,屋里没有厕所,大家还需要出门上厕所。
差不多一年前,大齐朝崇城指挥站曾经被严国特务局一锅端,上一批崇城指挥站的成员,如今有很多正拿着特务局的工资,为严国人卖命。
大部分人都受不了严刑拷打,而一旦受不了之后招供,站到大齐朝对立面,也就只能投敌。
正因为这样,半年多前大齐朝崇城情报站重建,运行方法就跟以往不同,不再是所有人都归站长管理,而是由站长和两个副站长分别领导一部分人进行情报工作,相互之间互不干涉。
除此之外,还有黑蛇独立行动。
就是靠的这个,才让特务局在策反了一个副站长之后,并没有将崇城指挥站的人一网打尽。
黑蛇会被发现,也是运气不好——那位副站长认识黑蛇,来了崇城之后,又见过黑蛇。
黑蛇不知道崇城指挥站站长如今的隐藏身份和隐藏地点,但拥有原主记忆的陆彦舟知道。
原主死前和这位站长一起被关押,知道这位站长为了隐藏身份在崇城开了个杀猪场。
杀猪场里猪血猪粪满天飞,气味难闻,大家都绕道走不说,他们这些人除了从事情报工作,有时候还会去搞刺杀,因而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四五十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也就只有聚在杀猪场才不惹人怀疑。
这个杀猪场暂时没有被发现,但要不了多久就会暴露,之后那位站长带人突围,还找机会刺杀了几个严国官员,但因为没了藏身之处,最终被抓……
陆彦舟来到杀猪场附近,飞快地靠近。
他第一世时,曾是特殊部队的一员,如今虽然大部分能力都封印了,但耳力目力远超常人,还有过人的警觉性,行动间悄无声息。
崇城指挥站站长名叫朱海丰,他曾经是个读书人,后来因为父母死在洋人手上,弃笔从戎成为一个密探。
来崇城之前的五年里,他抓过不少潜伏在大齐朝的严国间谍,来了崇城之后,他更是刺杀过不少严国人和向严国人投诚的大齐朝官员。
不管从哪方面看,这都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但严国特务局的刑讯手段实在骇人听闻,他被抓住后求死不能,最终还是被摧毁了全部意志力,原主那会儿被抓,就见他已经成了个木头血人,问什么答什么。
但现在的朱海丰还未接受刑讯,身边还有很多密探,陆彦舟觉得,自己若是贸然上去,指不定就被一木仓崩了。
来到门前,陆彦舟按照特定的规律开始敲门。
“谁啊?”有人问。
陆彦舟也不隐瞒,用改变了的声音道:“我是山茶,黑蛇出事了。”
房门被打开,陆彦舟迎面对上两把木仓,还有人戒备地看向他身后。
杀猪场周围比较空旷,很快就有人道:“外面没人。”
众人对陆彦舟的态度,这才好转。
陆彦舟将帽檐往下拉了拉:“我要见朱海丰。”
朱海丰在崇城的隐藏身份可不叫这个名字!听陆彦舟一口叫出这名字,这些人确定了他的身份,很快就将他带到朱海丰面前。
朱海丰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留着大胡子,看起来很粗犷,也很像一个杀猪匠。
此时已经是凌晨,他们要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杀猪,因此都穿戴整齐。
朱海丰问:“你就是山茶?黑蛇怎么了?”
黑蛇的行动独立于崇城指挥站之外,他手上昭君和山茶的真实身份,崇城指挥站更是一无所知,仅仅知道有这么两个人,黑蛇出事的消息,他们也还不清楚。
陆彦舟道:“几天前,黑蛇被特务局发现身份,在追捕过程中被杀,我潜伏了几天,得到昭君传来的消息,才知道是崇城指挥站一个副站长投了敌,但投敌的到底是谁,尚不清楚。”
“你跟昭君有联络?”朱海丰皱眉,锦衣卫是不允许手下线人相互串联的。尤其是昭君身份特殊,连他都不知道昭君是谁,又怎么能让不知底细的山茶去跟昭君联络?
“黑蛇死前,安排我成为联络昭君的人。”陆彦舟道。
如果是这样,那倒是符合规定的,朱海丰问:“情报属实吗?”
“我只负责提供情报,是否属实,就要靠你们去排查了!”
朱海丰深深地看了陆彦舟一眼,又问:“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朱海丰曾是个读书人,家境也好,来崇城之前他衣食住行都很讲究,来崇城之后竟然干起了杀猪的活儿……他觉得他的同行,应该都想不到这一点。
“黑蛇查出来的。”陆彦舟道。
“你又是谁?”朱海丰问。
“我不能告诉你,现在昭君的身份只有我知道,我的保密等级不比你低。”陆彦舟从头到尾都戴着帽子,夜间烛火幽暗,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朱海丰听他这么说,没有再问。
只是他本以为黑蛇手上的山茶,就只是有点钱而已,现在看来,这个山茶不简单。
“你尽快解决有人投敌的问题,别让人顺藤摸瓜一窝端了,再给我一个情报传送方式。”陆彦舟道。
“行!”朱海丰道,将自己手下的一个情报点说了出来:“你以后有情报,可以去凤起路老海西餐要一份炸猪排,让他切小块打包,再问他是不是宛西人……”
特务局如果知道了他们这个站点,不需要搞这么麻烦,直接来抓人就行了,所以朱海丰并不怀疑陆彦舟的身份。
“行,下次见。”陆彦舟朝着朱海丰一点头,直接离开这里。
目送陆彦舟离开,朱海丰看向身边的人:“马上给两个副站长传消息,通知他们开集体会议……定在不一样的地方,我们去搞个埋伏!”
身为站长,朱海丰可以单向联系另外两人,给他们安排任务,当然也能要求见面。
他选了两个不同的地方,说要开三方集体会议让人过来,到时候已经对严国特务局投诚的那个人,肯定会将这件事汇报给特务局,特务局也肯定会安排人埋伏他们,他们正好可以瓮中捉鳖,给特务局一点教训!
他们情报站一直没能收集到多少情报,他早就被训斥过几回了,如今副站长投敌,他也会被牵连,只能以此来将功赎罪。
崇城指挥站那边的事情,陆彦舟并不清楚。
通知过崇城指挥站之后,他就原路返回,回到家中,然后开始考虑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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