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皎,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积攒已久的委屈爆发,孟初带上哭腔。
孟皎大方点头。
孟初觉得自己委曲求全:“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你不觉得自己有点……有点咄咄逼人了。”
孟皎赞许地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你退吧,我不退。”
气氛僵持。
只是孟初单方面的僵持。
孟皎很开心地在品尝蛋糕。
“孟皎。”江越年走过来,“你的礼物在楼上,要不要去看看?”
孟皎放下蛋糕碟,欢快说了声“来了”。
孟初的目光紧紧粘在他俩,尤其是江越年的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江老师,有没有觉得背后很烫?”孟皎耳语。
江越年没有回答他的调侃,转而闲聊:“你补考过了吗?”
“还行,都写出来了。”孟皎手上把玩着温润的坠子。
江越年欲言又止:“这吊坠不适合你。”
孟皎疑惑:“哪里不适合啦?”
对方停顿片刻:“桃木辟邪。”
孟皎琢磨出不对劲,瞪大眼睛:“你怕我是邪?”
我怕你是孤魂野鬼。
江越年改口:“桃木不符合你的气质。”
谁知道好像踩中了更大的雷,孟皎冷笑:“我这张脸什么气质拿捏不住?”
江越年痛苦地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孟皎狐疑地打量江越年清俊的面庞,真是人不可貌相,堂堂一个龙傲天,别的好的东西不学,商人的封建迷信倒是提前继承了。
“江老师,我的礼物呢?”他们站定在孟皎的房间前。
刚才江越年只是瞥见孟初在孟皎面前欲哭无泪,随时随地可能昏过去给孟皎带来麻烦,出于解围的心思随便编了个借口带孟皎离开。
没想到现在坑了自己。
孟皎拉住他的衣袖,仰头要他给出一个答案。
“江老师,不会没有吧?”孟皎眼泪汪汪,“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我们是未婚的,打个折也有五十日,你太不给面子了。”
演技说来就来,比孟初的还要精湛,但不讨厌,只是很无奈。
江越年说:“你既然叫我江老师,也听过一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都可以不知道当你几天的爸爸了,爸爸没有准备礼物很愧疚,但是爸爸可以不给儿子面子。”
孟皎:???
孟皎气笑了。
开始还装着挤出几滴眼泪,三秒钟之后迅速放弃,直接把江越年推进房间扑到沙发上。
“江老师,你还喘上了是吧?”
江越年措手不及,皱着眉要推开,但发现伏在身上的人软得像一朵云,带着温热的体温,手上不知道该触碰在哪个地方,只能斥责。
“孟皎,别闹。”
他们的腰腹相贴,随着呼吸起伏,夏天的布料单薄,简单的触碰,孟皎也能感觉到身下的硬邦邦的肌肉。
情绪上头只是一阵的功夫,孟皎迅速回神翻身,眼泪还挂在眼角处。
江越年的衬衫弄皱,最上头的扣子都崩掉一个,深吸一口气:“孟皎,你有没有觉得你变得不一样了?”
胆大包天,就不怕被人发现不是原主吗?
“有啊。”听孟皎的语气似乎有恃无恐,江越年的眉心渐深。
“我每次哭一半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变得超级好看。”孟皎捞过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
江越年:……
孟皎一顿,渐渐察觉一丝不对劲。
江越年为什么突然会问出这种话。
开始他就试探过,因为书里这个角色只是还没发挥工具人作用的背景板,孟皎进来以后像是单独重开了一个全新的支线,所有人都非常迅速接受了孟皎的转变。
按理说江越年根本不会提出“你是不是不一样”的疑惑。
孟皎警觉,但又认为不可能,江越年明明跟书里描述得大差不差,不像是另一个穿书者。他收起小镜子,若无其事地反问回去:
“江越年?难道我有什么不同吗?”
江越年想:那么明显,他是不是以为我是笨蛋?
江越年说:“没有。”
气氛一下尬住,两个人各自怀揣着内心的揣测,认为对方大概是个笨蛋。
“算了江老师,你没钱,我不为难你。”孟皎抽了张纸巾擦掉眼泪,再把纸张团巴成一个球,“但是,你要记得当初答应过我,做我的模特,最近我就要画。”
孟皎补完课,有心情捡起画画了。
江越年皱眉,他只记得上辈子“孟皎”借口作画对他的又打又骂。但这辈子几次相处下来,他敏锐地发现现在的孟皎确实点亮了画画技能。
“又要拒绝我?”孟皎的眼泪刚擦完就有再掉下来的趋势,眼眶还是红的。
一个人不会连续拒绝同一个人两次定律再次生效。
孟皎有种让人心软的魔力。
反正只是坐着一动不动几个小时。
“好。”江越年答应。
行了。
孟皎唱念做打一整套下来心愿总算达成。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他唯一有兴趣坚持的就是绘画。
见到江越年的第一面孟皎就想画他。
高岭之花的皮囊,青松翠竹的风骨。
但是龙傲天内心有自己的操守,很有可能会拒绝,再加上他们实际上一点都不熟,孟皎找他当模特的想法很有可能落空。
只有生日这天才是最恰当的时机。
孟皎笑眯眯的:“江老师,拉勾。”
他不管江越年的意愿,小指轻挑绕过江越年的指尖飞快碰了下。
现在又肯叫江老师了。
江越年微微弯曲小指当做回应。
*
树上蝉鸣聒噪了一整个夏天。
餐厅里冷气刺激得人泛起小小的鸡皮疙瘩。
江越年和一位平头黑框眼镜的男生坐在一桌。
“江先生,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青年人抿紧唇,很谨慎,“突然说建一个公司和于家抢生意,于家虽然不算业内第一,也挤得上前三,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这是江越年未来公司的助手兼秘书,叫做隋清。
江越年还知道,他是于家的私生子,他妈妈从前是于家的保姆,被于父霸占以后又被于母扫地出门,一个人打工养活隋清,日子过得很苦,好不容易把隋清培养成才,她却因为早年的心伤和劳累卧病在床,早早过世。
所以隋清对于家恨之入骨。
上辈子他来公司时,阴沉沉的不苟言笑,和现在青涩的模样相差很大。
江越年没有直接道明,只是说:“你妈妈生病了,需要帮忙吗?”
隋清抓紧衣摆的布料,他的母亲是他的禁区,谁提及都会翻脸,竖起全身的刺来防御。
“你想做什么?”
“我不喜欢于家,所以想试试。”江越年嗓音低沉,推给对面一张银行卡,“不答应也可以,这钱先借给你。”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带上隋清,但隋清上辈子也算他的朋友,能帮上的忙他还是希望试一试。而且隋清母亲的病早点干预,或许还能挽救。
隋清顿住,于家的肮脏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江越年的母亲和他妈妈一样是可怜人。而且于母恨他的母亲破坏他的家庭,最近甚至出手想断他们的收入来源,他确实需要这笔钱去救母亲。
似有所动,他抿嘴沉思片刻终于答应:
“好。”
“孟家会帮忙吗?”隋清联想到江越年和孟家的关系,似乎和孟家二少爷定了娃娃亲。
江越年那么笃定,是不是孟家在背后也会出手。
但那个孟家二少爷还普普通通,对江越年态度很不好。可江越年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迟早有一天会摆脱孟家,摆脱那个平凡的二少爷。
其实和孟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重来一辈子,延续上辈子的轨迹,提前将于家的那些事情给抖露出来而已,但江越年不会和他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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