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住院到现在半年多了,郁沅和崔阿姨也熟悉了,毫不见外道:“带着崔阿姨一起呗,那边这段时间温度最适合了,刚好你们熟悉一下流程,以后国内玩差不多了就可以往国外走了。”
郁沅自己对旅游毫无兴趣,他只喜欢在熟悉的地点和熟悉的人身边待着,或者偶尔接受顾劭承提供的尝鲜。
因为对方比他自己还清楚他的偏好,清场包场操作娴熟,有少量陌生人也会提前帮他脱敏。
但他能看出郁母非常喜欢,也难得碰上崔阿姨这么合适的伙伴,郁沅非常支持郁母能多出去走走。
郁母没想到还有这种方式,高兴一下又有点犹豫:“我还是先问问你崔阿姨吧,我怕她觉得欠人情不肯。”主要是她觉得自己就是郁沅的一项经济负担,不应该再带上一个朋友。
郁沅和她十几年母子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于是又是一顿话聊,仔细给她说了一下自己现在可有钱了,顾劭承就面带微笑地时不时帮他捧两句哏。
等把郁母说服,时间也八点半了,两人带着两瓶酒起身离开。
郁沅叭叭了一堆当时不觉得,走出门才感觉口干舌燥,犹豫了一瞬懒得再开门倒水了,想着回车上再说。
*
下楼时,箍在大|腿上的衬衫夹不知怎么回事滑了位置,郁沅扶住顾劭承的肩膀隔着西裤调了一下。
衬衫夹是为了防止衬衫下摆往上跑,还能让衬衫看起来更加挺括整齐的一个西装配件,郁沅还是第一次穿,多少是有些不适应。
他调了半天还是有点别扭,顾劭承伸手要帮忙,郁沅拂开了:“好了好了,走吧。”想着忍一忍到家就脱了它。
两人先后走出单元门,一股冷风夹着雪吹进郁沅领口,冷得他一哆嗦。
不过下一瞬看清外面银装素裹,天地间全铺上了皑皑白雪,瞬间惊喜急步冲了出去:“下雪啦!”
顾劭承左手拎着酒,右手握住郁沅,任由着对方牵着他走到还没被人踩过的洁白雪地上。
被晕黄路灯拉长的身影不断向前,在绒绒雪地上,整齐分明地镌下两人亲昵偕行的脚印。
走到小区的铁门前,顾劭承回头看了眼两人一路留下的痕迹,淡声开口:“不拍照记录一下?”
郁沅虽然觉得今年雪少,但从小生活在北方倒没觉得雪上的脚印有什么稀罕的,不过顾劭承虽然只是淡淡一声建议,但说完后就站在原地不走了,就静静等他拿出手机。
郁沅:“……”
摸出手机拍完后,郁沅总觉得怪怪的,有些人热爱生活的表现是将美好都记录下来,而顾劭承则是催别人记录下来……?
郁沅收起手机,走到车旁小声咕哝:“你这么喜欢怎么不自己拍呢?”
随后突然恍然大悟:“顾劭承你其实是懒得记录,还想蹭我的日记是不?”
顾劭承将两瓶蓝莓酒放到车后排,闻言勾了勾唇眸色变得非常温柔:“你拍得好看。”
郁沅一下子就被说服了:“也对~”
顾劭承唇侧的弧度更深了。
郁沅飘飘然地坐上副驾驶,开始给顾劭承叭叭起一些光学原理和拍照小技巧。
郁沅虽然对陌生人的焦虑还在,但在顾劭承面前他永远可以完全袒露自己。
顾劭承在哪里,哪里就是他展示的舞台,顾劭承永远都会淡笑着倾听,他们都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
两人一路说到地下车库,郁沅才想起他又忘记喝水了,下车后顾劭承低头看手机,一边指向车后排:“沅沅,拿一下蓝莓酒。”
郁沅不疑有他,立即打开右后方车门去拿酒。
因为顾劭承当时开的是另一侧的门,酒瓶被他放在靠左边的位置,郁沅不得不半跪在后排皮椅上伸手去拿。
结果他手指刚勾上蓝莓酒的袋子,就觉得后腰被人猛地向下一压,紧接着人就被完全压制在车座里。
这时候要是还不懂顾劭承的险恶用心,他就太傻了,郁沅回手按住掀开他西装下摆的大掌,磨了磨后槽牙:“又犯狗瘾了是吧?”
顾劭承趴在他身后沉沉低笑了一声,随后贴在郁沅圆润的耳垂上轻声说道:“犯了好久,忍了一下午了。”
郁沅暗靠,合着非让他穿西装不是为了什么情侣装,而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有些人虽然不行,但架不住他狗瘾大啊,郁沅是真的有些服气了。
顾劭承很快就按上郁沅歪掉的衬衫夹,隔着西裤向上一拉,啪的一声轻响,就帮郁沅调整好了。
郁沅顿时感觉更加口干,他试图翻身将人推开,不过顾劭承这次是一点都不配合。
车内的空调余温不低,四面的车窗玻璃上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水雾,看着冰冰凉凉的很舒服,郁沅却是越来越热越来越燥。
情侣西装没了,但纯白的衬衫、领带,甚至包括郁沅戴不惯的衬衫夹都被完整保留下来,顾劭承还不许郁沅翻过身去,隔着衬衣将郁沅肩胛骨中央的那颗朱砂痣吻得湿红一片。
郁沅气息变得急促,忍不住留下中肯评价:“你可真变太,啊..”
郁沅不知道顾劭承从哪里变出个剪子,把郁沅最后一道防线剪稀碎,郁沅一面沉湎其中,一面又忍不住割裂地思考起顾劭承到底为这一天筹谋多久?
早到他往车里放剪子?还是他又去买了辆后排不带扶手箱的五座库里南……
开始的时候郁沅还觉得没必要,反正大叶片也不支持,可等他风吹屁凉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劲。
郁沅撑起手臂支楞起身子,瞪大眼回身质问:“你什么时候停药的?!”
擅自停药,罪大恶极!
顾劭承笑着亲了亲他的唇角:“医生同意的,今天才停,可以先停三天试试效果。”
顾劭承的情况已经稳定,副作用特别大的几种已经被陆续停掉,还剩最后一样让大叶片食欲不振的,也被他今天停了。
郁沅闻言面色稍霁,紧接着变成难以置信:“一天就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大叶片拍了拍雪隙,看到郁沅被衬衫夹束出的漂亮线条,他实在太迫切想换种方式和郁沅待在一起了。
原本只是觉得该注入些浓烈的激|情,现在却觉得他的确是犯狗瘾了。
不过两人间实质性体验太少,距离上一次又太远,顾劭承只打算在车上浅尝一下,半透明的凝胶状物质漫得到处都是。
两人节奏虽然能同频但时长大不相同,郁沅不情不愿地弄脏了皮椅,但顾劭承还在继续凶悍地排着跳楼机的长队。
也许是因为郁沅在郁母那里叭叭一堆,回来的路上嘴也没停,之前还被迫喊了几嗓子,现在感觉嗓子里装了一个撒哈拉。
郁沅看着不远处玻璃上晶莹剔透的小液滴,非但没觉得望梅止渴,还非常想扒上去舔两口。
当然,顾劭承眼下根本顾不上他的小脑袋里想着什么,郁沅几次向前都被毫无意外地镇压回去,郁沅理智归拢,虽然顾劭承的车经常洗,但玻璃上的水珠还是不适合入口的。
郁沅可怜巴巴地吧嗒了一下嘴,心想顾劭承这狗瘾啥时候能犯完呢,他嗓子都快冒烟了。
不是顾劭承水平太差他无法沉浸,实在是太渴了。
郁沅眼尾不久前激起的红晕和湿意还没散,但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却滴溜溜乱转,直到他瞄上了不远处的蓝莓酒瓶子……
顾劭承辛苦作业完全沉浸在郁沅提供的温软中郁仙郁死,叶片的跳楼机在长久的排队下不断升温,最后全副心神随着跳楼机猛然下坠,极致的情绪汹涌如滔天巨浪。
顾劭承甚至罕见地无法自抑,喉间溢出一声低低哑哑的闷哼,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想去吻郁沅,即便没有真正在一起,但他知道他们的心潮和情绪是完全紧缚在一处的。
顾劭承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贴向郁沅的颈后,男人紧闭着双眼,声音中氤氲着浓浓的迷恋深情:“沅沅……”
回应他的却是郁沅“吨吨吨——”对瓶吹的声音。
顾劭承:?
下一瞬张开的黑眸微微睁大,饶是他已经自认处变不惊,还是被郁沅这时候对瓶吹的举动感到瞠目结舌。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