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我倒霉。”
“我不管,你得给我做主。”
而面前的简星灿过于沉默和木然的性格与那个孩子截然相反。
很奇怪,明明是两个压根不同性格的人,却莫名的让他想起了人。
沈临竭垂下眼眸,掩盖住思绪,将牌子放回桌子上:“今天来往的宾客过多,医生应该去忙了。”
简星灿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那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
沈临竭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异议,凭着记忆走到旁边的药柜,将其打开,从里面取出药箱放到桌子上。
简星灿说:“谢谢。”
他从前所在的修真界都是可以用灵力,或者丹药粉疗伤,从前师兄在的时候都是师兄给他上药,后来他们不在了,都是他自己给自己涂药,涂的多了,他自然就熟练了。
打开药箱后,他陷入了沉默。
没别的原因,因为这些瓶瓶罐罐他都不认识。
简星灿犹豫了片刻,终于接着原主微弱的记忆拿起了其中一瓶消毒水,坐在医护病床上,试探性的拔开盖子开始涂,伤口处理的过程有些笨拙,到底还是处理好了,只是最后一步裹纱布却成了难题,他缠了好几次都散掉了。
就在简星灿犹豫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人接过了砂布。
高大英俊的男人半蹲在他的面前,修长有力的手动作麻利又漂亮的开始系纱布,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做起来却非常的赏心悦目。
沈临竭系好后重新站起来,低声有些冷淡的吩咐:“这几天别碰水,回去让你们家的医生重新处理一下。”
简星灿却是顿了好一会,才乖巧的点点头:“好喔。”
沈临竭淡淡的应了一声,刚好有电话响起,他走到窗户边接起了电话,那边是寻找他的人,这次的寿宴他也是需要到现场的,这会主场找不到他着急了,和那边简洁的解释几句,又交代了一番后电话才挂断。
结束完通讯后,他转过身,却不自觉皱了皱眉。
坐在沙发上的简星灿还在乖乖的坐着,甚至姿势都没有怎么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孩子好像有些过于的感知缓慢,甚至沉默和乖顺的让人觉得异常,这挺奇怪的,听说简家的那位少爷性格嚣张跋扈,可如今见面的话却觉得并不似传闻中那般。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传闻是错的,要么就是这个孩子在自己面前演的好。
只是沈临竭生情冷漠,对旁人并不太关心,便收起心神,对沙发上的人说:“可以走了。”
简星灿点点头:“好。”
沈临竭将药箱放回去,正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谢谢你。”
男人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简星灿认真的鞠躬,低声:“给您添麻烦了。”
沈临竭挑了挑眉,看着灯光下低眉顺眼又沉默的男孩,到底还是轻嗤一声,勾唇:“看着还挺懂事,下午的时候怎么还擅闯别人的私人禁地?”
……
室内沉默了一瞬。
就在沈临竭耐心即将告罄时,就听简星灿缓慢又认真的开口:“因为,我想找一位故人。”
第7章 遇到亲生姐姐
窗外是寿宴举办着的声音,热闹非凡。
热闹的人影和喧哗声倒映在玻璃上,室内安静的很,像是把一切都隔绝在外。
沈临竭站着,男人的身躯高大笔挺,像是一座风雨不催的高山一般,他的眸子深沉如墨,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潭水,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低声询问他:“是谁?”
简星灿开口:“是……”
他说想找自己的大师兄,想找自己的父母和姐姐。
可是他要怎么开口呢,他现在是占据了原主的身子,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原主的父母早就死了,原主也没有所谓的师门,和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
如果他说的话,岂不是很奇怪吗,不但不会有人相信,甚至说不定还会把他当做什么精神不正常了的人抓起来。
室内沉默片刻——
沈临竭却显得稳重而自然,他慢悠悠开口:“你如果是想寻人,倒是可以把名字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简星灿期翼:“真的吗?”
沈临竭挑了挑眉,点头。
实际上沈影帝当然也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事实上他甚至称得上冷漠,只是莫名的,这个孩子让他有一些异样的触动,亦或者是,他透过简星灿的身上,第一次看到了某个他魂牵梦萦挂念之人的影子,所以他难得发了次善心。
简星灿低下头,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他叫……”
沈临竭安静的等着他开口。
简星灿的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
他的宗门师兄弟们与人为善,甚至常会帮助山下的村民们降妖除魔,可当他灵猫血脉的身份不小心被村民们发现的时候,人们说他的师门包藏妖类,而那些名门正道们说他是不祥之兆,会为祸天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从来都没有害过人,可人们却要治他于死地。
那天,有个孩子不小心坠崖了。
他忘记了父母的叮嘱,现了原型去救那个孩子,却被村民撞见。
齐武山被攻破的那天,山上火光冲天,血水顺着小溪水流到山下,他所有的亲人,自幼一起长大的师兄姐们无一生还。
那群名门正道终于找到了他,他们嘴上说为民除害,却偷偷合伙将他锁起来压在阵下。
血脉纯正的九尾灵猫是万年不遇的绝佳灵体,他的气运被阵法强行吸收,转化,成为那些正道人士修炼的养料。
为了防止他反抗,他们用尽办法断了他的尾巴。
灵猫断尾之痛,堪比削骨剜心。
他们害怕他怨念太深生出心魔,用法术和灵术封印他的记忆,不让他记起那些前尘往事。
他的记忆变得很模糊,可被封印的百年里,他却一直在怀念,在用力的去拼记忆的碎片。
他记得他是有父母的,他记得他是有疼爱自己的师兄和师姐的,却那些漫无天日的折磨,让拼不出他们的名字和样貌来,孤独和无助如同洪水般几乎将他淹没。
沈临竭耐着性子询问了最后一遍:“你要找的故人,叫什么?”
简星灿的脸色煞白,他想开口说话,可额却冒出了一层层冷汗。
沈临竭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个孩子好像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矛盾的地方,想要找人的是他,现在又沉默不语的依旧是他。
这个孩子好像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矛盾。
想要寻找人是他,如今却沉默不语的还是他。
总不能是戏弄自己?
沈临竭从不是什么善心泛滥之辈,耐心告罄,就在准备迈步离开之际——
简星灿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对不起……”
这声抱歉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更像是因为想不起最重要的人产生的愧疚和自责如潮水般难以消散。
站在原地脸色白如纸的青年眼眶是一片通红的,他好像很悲伤的模样,却依旧只能有些绝望又无助的说:“我……我记不起了。”
沈临竭的心莫名被揪在了一起,甚至带了几分未察觉的关心:“什么?”
简星灿抿了抿唇,难过的低下头,他陷入了厚重的绝望。
沈临竭沉默片刻,他只觉得眼前的孩子浑身上下充满了矛盾感,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而这种情绪甚至影响到了他,多么稀奇,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影帝居然会被一个素未谋面的青年给影响到情绪。
气氛僵持着。
就在沈临竭准备迈开步子先去往会场时——
“我能询问您一个问题吗?”
简星灿跟在他的身后,就好像是在水里漂着的浮萍,抓住最后的稻草一般。
沈临竭冷淡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说来听听。”
简星灿鼓气勇气一般:“如果我记不清了一个人样貌和名字,那我还有办法找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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