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今日那些人,本王不会让他们好过,你好好歇着,有事让你那小厮给本王送信。”
看到林行之乖乖点头,楚昭说完便起身要离开。
“王爷!”
林行之突然叫住了他。
楚昭回头,调笑道:“小骗子这是舍不得本王走?”
林行之没有不舍,只是担忧,手指下意识揪住衣服,看着楚昭道:“王爷,这几日你就别出门了吧,我去看你。”
楚昭很快明白林行之的意思,又倒了回来,“上回吓着你了?”
楚昭解释:“那是耽误的有点久,所以看着渗人,其他时候只要针一扎就过去了。”
说这话时楚昭不自觉放柔了语气,他不想让林行之替他担忧。
林行之摇头,“没吓着,”他也没说自己已经知道他毒发时会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只道:“盯着王爷的人太多,我怕他们还会故技重施,王爷就且在府里忍耐几日。”
楚昭点头答应了,谁也没戳破这层薄薄的膜。
林行之送他出门,目睹他飞墙而走,看着那明明八尺多高的墙,内心却充满了担忧。
他是不是该跟他大哥说声,给院儿里增加两个护卫。
他挺需要人保护的。
楚昭前脚走,石砚后脚就端着参汤来了,然后一个劲儿的催促林行之喝。
林行之:……
林行之转身就走,并恨不得现在就嫁去戾王府,至少戾王府不会有个参汤炖得那么难喝的厨子!
林家的厨子,在林家几十年了,做菜手艺一绝,如意楼的大厨都比不过,还极会自创新菜,以将林家上下养胖为己任。
性格温和,人见人笑,长得白白胖胖十分讨喜,一切都很好,除了不知跟哪儿学来的一手药膳,有效,但极其极其极其难喝。
长辈在的时候林行之喝得面不改色,长辈不在,脚底抹油溜的飞快。
石砚跟在他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林行之一动他就开始喊:“老夫人,少爷不肯喝参汤。”
还一声比一声大。
林行之走了回去,眼睛死死盯着他,接过参汤,咬牙切齿的对石砚说:“你狠!”
石砚报以微笑回应,“一切都是为了少爷您好。”
林行之觉得这个小厮完全可以扔了不要了,等他嫁去戾王府时绝不带他当陪嫁小厮!
林行之一边捏着鼻子喝参汤,一边默默在心里放狠话,莫名悲凉。
好在参汤一喝,一夜安眠,没受白天任何影响。
次日是休沐日,林行之不用去翰林院,便比平常起的晚了些。
然后一醒来就听石砚不停念“太惨了,实在太惨了。”
那表情没有丝毫同情惋惜,只有愉悦,愉悦到他都手舞足蹈了。
林行之满头疑惑,“我这一觉错过了什么?”
林行之一问,石砚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噗哈哈哈,少爷你不知道夫人和大少爷都做了什么,实在太好笑,太解气了。”
林行之白他一眼,“那你倒是说啊。”
于是石砚给他讲了个一群男人□□游街的故事。
人是昨日当街堵林行之要求娶的那些人,事情的起因是周氏要为夫算账,她和大儿子去找那些嚼舌根的人,巧不巧地,那群畜生玩意儿正聚在一块儿商议怎么把林行之给弄到手。
所谓求娶,是有自愿的,但更多的是收了好处被人安排来的,见到人了心痒痒,又因为林行之不给脸惹怒了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般怀恨在心的自然不甘。
当着林行之的面他们是不敢说什么,可背地里痴心妄想地做梦,只要不让林家人知晓,便觉无所顾忌。
若不是恰好被周氏母子撞个正着,他们还真想不到这群恶心下作的人暗地里在打什么歪主意。
而撞见了,那必然不可能轻易放过。
周氏和林修强压着当场砍了他们脑袋的冲动,揪着人直接扔到大街上,再用手中刀剑将他们衣服划成破烂碎布,周氏冷戾一呵,“给老娘爬!”
“爬出去让人看看你们是什么下流畜生!”
第十九章 准备厚礼
林修还回家去叫了人,一人发一条鞭子让拿着跟在后面,那群王八蛋胆敢有偷懒不爬的,就拿鞭子使劲儿抽。
还要边爬边将自己身上的破烂碎布给扯下来,同时嘴里骂自己不是人,胡言乱语迟早遭报应之类的话。
然后爬了一条长街,身上一丝不挂,引得无数百姓指指点点。
周氏和林修昨夜回来的晚,就没跟林行之说。
而今天早上又有消息传来,那些人一夜间全被割了舌头,还被警告,胆敢再生什么歪心思,下次少的就不是舌头了。
这割舌头的手笔,石砚也猜到肯定是戾王殿下让人做的,精准解决这些人爱嚼舌根的毛病。
被这么一吓唬,必定是不敢再痴心妄想,往后的日子更是好不了。
林行之听完也觉得舒爽解气,同时也感受了来自亲娘和大哥的爱。
他对石砚说,“我果然是有人疼的。”
石砚给他递擦脸的帕子,真心实意道:“少爷你这么好,怎么会没人疼,你是全家的心头肉。”
“咦,”林行之打了个哆嗦,“你这样说就过分了啊,”什么心头肉,太肉麻了。
林行之赶紧洗完走人。
用过早饭,然后去给家中长辈请安,周氏见到他的反应,比昨天下午慈爱了许多,还揉了揉林行之好不容易束好的头发,“你受委屈了。”
林行之眼睛瞟到顶上那乱糟糟的头发,觉得确实挺委屈,但又想到这是亲娘的手笔,他诚恳道:“应该的,”娘亲高兴就好。
周氏哪看不出来自己跟儿子说的不是一回事,见他没有不高兴,神色复杂的说道:“你长大了,受了委屈不会回来撒娇告状,娘很欣慰。”
“但也有些难过,一转眼你就从个小娃娃长到自己懂事做主了。”
林行之拨了拨自己不安分的头发,疑惑歪头,“娘,你这话是不是说早了,我还没出嫁呢。”
周氏:……
“闭嘴!”
她好不容易酝酿了点情绪来安慰儿子,结果……
周氏怒道:“你是不是没长眼,看不出来你老娘在费心宽慰你吗?”
林行之觉得这才像他娘嘛。
他不一样了,但他想让他所有在乎的人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能任性,能肆意洒脱,能做最真实的自己。
林行之冲周氏灿烂一笑,“娘,你撒泼的样子才是最好看的。”
并早做好了准备,拔腿就跑。
周氏反应慢了一拍,看着已经跑到门外的林行之怒火逐渐升腾,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行之怒吼:“小兔崽子,你说谁撒泼呢?”
“你给我回来,看老娘今儿不打断你的狗腿!”
林行之跑的更快了,傻子才回去。
石砚跟在他身后,认真发问,“少爷,你是报复夫人昨天下午对你爱答不理的事吗?”
林行之才不承认,哼哼两声,“亲母子间的事,怎么能说报复,”明明是母慈子孝啊。
石砚表示,如果脚捣腾的没那么欢快,自己肯定就信了。
随后,林行之去看了妹妹林菀,兄妹俩就谁在家更受宠这事一番争执过后,吵了一架。
接着又去他大哥的院子看在襁褓之中的小侄子,在人耳边背千字文,强行给人启蒙。
最后回院子跑墙边挑衅想要过来找他玩儿的徐文彦,成功把人给气了回去。
皮的像个猴儿。
亦是肉眼可见地开心。
石砚便问他为什么这般愉悦,林行之想了想道:“因为好事即将发生。”
但也不细说,就哼着小曲儿把自己关到屋里看书去了。
林家让人赤裸游街这事,大概是心虚,竟无人追究,提都没谁在建元帝面前提过一句。
至于被割舌头,幕后之人就差烧香拜谢这么做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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