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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程梓安。
在他印象里，程梓安永远都是清清冷冷，除了好友和家人外，谁都不能让他的眼里多出半点波澜。
就如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至今还记得眼前的omega是如何拒绝了那个追求他的alpha。
那种冷漠从眼里到脸上，没有厌恶，也没有欢喜，就是单纯的视你为无物，连半点不耐烦都懒得施舍。
之后慢慢的关注起来，几年时间，他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而且对象还是自己。
心跳骤然加速，脸上却是镇定得很。
“那就麻烦你了。”
程梓安见他严肃着脸说这话，好像他给他办了多大事似的，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上辈子这人也是这样。
同在军部，虽然不是一个办公点，但总有遇到的时候，但那次任务却是两人第一次正式接触。
任务星球偏远，飞行时长就有一周，有次早起，他在大厅煮咖啡，正巧遇上墨黎。
那时的他依旧不喜和人接触，但遇上了，对方又是他任务期间的护卫，难得的，他开口问了句。
当时的墨黎也是这么回了句。
现在想来，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不麻烦，是我要麻烦你才是，之后军演的一个月里，请多关照。”
“互相关照。”
简短的回应倒是附和他的性格，程梓安知道他的性格并不在意，跟着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间，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又询问了些往年军演的事，待到咖啡机响起提示声，他取了两个杯子和牛奶。
墨黎看到他特地去柜子里找了专门招待客人的一次性杯子，眼尖的他注意到外面的大包装袋还是密封的，再联想到他起先的那番寻找。
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这间办公室不太有客人进来，或许他是近期被程梓安招待的第一个。
再想到刚才不一样的他，还有那个牵手，以及这杯程梓安亲手做的咖啡。
人类总能被一些“特别”的对待圈住，引发更多的多巴胺分泌。
小口的抿了抿咖啡，墨黎低垂的眼睑敛去了里面微动的眸光。
他看着被牛奶晕染后呈棕色的的咖啡，眼底的涟漪圈圈散开，延至眼尾，带起微小的弧度，又立马散开，消失不见。
“我先去忙，你可以看会书，书架上有机甲类的书籍。”
程梓安一边说着，一便将外套脱下挂上衣架。
为了方便实验操作，研究部人员一般都是穿白大褂的。
早上到这时他正巧遇上资料室的人来，就先跟着去拿了东西，谁想回实验室的路上遇到了墨黎。
现在要去工作了，自然得换了衣服。
虽然ao有别，但仅仅是换个外套，倒还不至于避嫌。
更何况在程梓安的心里，墨黎就是正人君子的典范。
当初在荒星求生时，恶劣的天气情况下，两人只能依靠互相取暖的方式度过严寒的夜晚。
这期间alpha从未越矩。
程梓安对墨黎放心得很。
挂好衣服，不爱衬衫塞裤子里的他顺手将下摆抽出。
这时，墨黎闻声正想应声“好”，结果一抬眼就撞进了那一小截奶白色里，呼吸整个一窒。
虽然仅是短暂的两三秒，可在视野清晰的alpha这，却早已将那截纤细却线条优美的腰线看了个清楚，连上面细腻的皮肤纹理都刻进了脑海。
耳垂好热。
omega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整理好下摆，他套上了白大褂，又戴上了工作牌，走到桌子旁将咖啡一饮而尽。
“那我先去忙。”
“好。”
门被关上，办公室只剩墨黎一人。
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耳垂的热度却丝毫不减。
伸手揉了揉耳朵，指尖碰触到面具的边缘，只一刹那，所有的悸动都跟着指尖的凉意退了干净。
他不该有多的妄想的，不是吗？
明明决定了继续保持着远远的看一眼，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创造机会的去靠近？
这样子，日后要如何面对他被其他alpha拥入怀里的现实？
冰蓝色里情绪翻滚着，透着令人颤栗的悲伤。
他低头喝了口咖啡，有些冷却的咖啡比刚才苦涩了不少，蔓延在口腔间让墨黎有些不适。
他不喜欢喝咖啡。
或许是小时候吃的苦太多，他更偏爱甜食。
可他依旧将剩下的全数喝完。
毕竟，这是程梓安亲手为他做的，他舍不得。
就如刚才程梓安问是否需要咖啡时，他舍不得拒绝一样。
办公室外，程梓安将所有人叫去了大会议室。
“我们是医学研究员，我们做这些为的是什么你们心里明白，墨黎的伤处是为什么得来的相信你们应该也都知道。”
“前线奋斗的战士，能在关键时刻保护战友的战士，你们就是这么个态度？”
“没有研究出能解决他问题的治疗手段不说，还搞歧视这套？”
“连雯熙，你在叫什么？你以为我们能安安稳稳的扑在研究里是谁给我们的保障？”
“是冲在前线的人！”
“研究员也是医疗官，也会有天需要上战场，前线最不缺的就是缺胳膊断腿，身体部位灼伤更是数不胜数，怎么，到时你们也叫也哭？”
“他们是为了谁变成这样？他们本可以不变成这样！”
“你们也是军人，可是却没有对军人最起码的尊重。”
“你们好好反省下，如果还是不能理解我说的话，那么抱歉，我的实验室可能并不适合你。”
第16章 墨黎的暗恋
书架上机甲相关书籍不多，写的还都是相对基础的东西，倒是有几本机甲周刊。
除了最新一期，其他几本看得出翻看的次数挺多，那些科普机甲基础的书籍也同样如此，可见程梓安对机甲是有兴趣的，不过看样子涉猎不多。
墨黎略想了下，便明白了。
程梓安的发小是联邦有名的机甲天才冷歌，据说两人一起长大，从幼时就是一个学校，稍大些，因为涉猎的体系不同才分开求学。
朋友间会稍稍涉猎下对方所擅长的东西稀松正常。
据说两人关系相当好，程梓安现在的机甲就是冷歌设计开发的。
墨黎翻阅着那些已经显旧的书籍，直到视线触及到笔底春风的字迹，他的动作停顿了下。
熟悉的字迹，让他眼底一亮。
而后无视了被放在最外面的新刊，拿着这本对他而言已经滚瓜烂熟的基础启蒙坐回了座位。
他看过程梓安的板书，所以认得他的字迹，当初在食堂一见倾心后他翻遍了军校的匿名论坛。
板书就是在其中一个讨论贴看到的，楼主是程梓安的同学，拍下的板书是老师让程梓安上去解题。
程梓安做的笔记不算多，只是一些难点上圈注了下。
可是对墨黎来说，每个字都能让他看上许久。
这是真实的，他可以触摸到的，而不是光脑里那些距离感十足的照片。
也因着这，即便是烂熟于心的东西他也看得津津有味，甚至不自觉想象到当时心上人看书时的样子。
刚见识过程梓安俏皮的一面，墨黎有种感觉，或许褪下清冷疏离的面具，他的心上人或许就和他的声音一样，软软糯糯。
遇到疑惑的地方时他会不会皱眉，又或者露出无辜的表情？还是会烦躁？他会像有些omega那样嘟嘴吗？
向来对omega撒娇卖萌非常无感的墨黎，这会儿想到如果做这些的是程梓安…
“墨上将，在看什么这么认真？我敲门你都没听见。”
耳边传来好听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却把正陷入遐想中的墨黎吓得一怔。
只是他向来没什么表情，即便是吓到，面上依旧淡淡的，叫人看不出情绪。
转头对上黑色的眼瞳，里面含着笑意，很浅，但在那双即便不笑也是满目含春的桃花眼里，就被放大了。
四目相对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乱了，试图收回视线，却下意识的擦过了底下饱满的唇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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