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快点为墨黎上药。
然而敲碎畸形的翅骨才只是第一步,接下去敷药才是最痛苦的过程。
修复和重建重来就不是一个概念。
前者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展开,后者是打破原来的重新建立一个比原来更好的。
他不知道自己改良过的药剂能减轻多少药物反应,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几天墨黎都将无法安然入睡。
周围的Alpha们看着他们的长官夫人哭成了泪人,长官疼得表情抽搐,心里都不是滋味。
负责动手的厉渊更是。
被安格斯抱着的小老虎早在程梓安哭时破了防。
到底是小婴孩,敏感的感觉到姆父的悲伤,再看姆父的眼泪不停的掉,以及父亲再次泛起血水来的翅骨,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只是这会儿不论是墨黎还是程梓安都暂时顾不上安慰他。
为了达到粉碎的效果,翅骨被反复重力敲碎碾压的痛楚和被一击即中受伤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果这会儿墨黎是人形,恐怕已经是脸色惨白一身冷汗。
安慰程梓安时已经是极度勉强,其实那会儿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在听到小老虎的哭声时,他有寻声望去,却已是一句话都发不出来。
程梓安为了给墨黎上药,再反应过来后几乎是争分夺秒的在做准备。
快速将双手消毒完毕,打开药剂盖,他看了眼厉渊,对方立马叫上另外三个Alpha,一起按住墨黎。
这是害怕药剂触上伤口后,过于刺激的疼痛会导致墨黎乱动,影响到治疗。
等三人朝程梓安示意已经准备好后,程梓安先对着受伤的翅骨倒下了一半的试剂。
墨黎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治疗而痛到失了对精神力的控制。
原本已经模糊的意识在一阵剧痛下整个清醒过来,冰蓝色的兽瞳瞬间变成细长的竖状,下意识的朝疼痛的方向看去时,只见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原本用手压着他防止他乱动的厉渊们早已脱了力。
而那里,唯独站着的便是程梓安。
“安…安…”
程梓安把所有的可能都设想到了,唯独遗漏了精神力。
谁也没想到墨黎的精神力会在一瞬间爆发。
但即便这样,自己却完好的站在这里。
黑色的眸子对上一瞬清醒的大白狮,才止住的泪水再次成了断了线的珍珠。
又是这样。
即便是失去意识,却还是本能的保护着他。
看着眼前的墨黎,记忆里上辈子最后的最后,那个已经伤痕累累,几度心脏骤停的Alpha,在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时,昏迷状态的他下意识主动搅乱精神域,压榨出最后一点精神力杀了靠近的魔兽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
Alpha暴动精神域是件极为危险,但杀伤力极强的手段。
那一瞬间,不止是来袭的魔兽,就连周边蠢蠢欲动的小兽都一并被解决了。
这样无差别攻击的情况下唯独他毫发无伤。
似乎他和他在一起时,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总是被保护的那个。
“会没事的,这次,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上辈子没能留下你,这辈子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对不起,墨黎。
眼泪止不住,他也没有去管。
贝齿咬着下唇,咽下喉间哑声的哽咽,抽噎着,Omega蹲下身,让小独角兽对着碎骨处进行“独角兽的祝福”治疗,自与此同时,他操纵着自己的精神力探入一摊碎骨中,仔细的配合着独角兽一起治疗,试图让药液更快的被吸收。
而这过程对墨黎来说同样难受。
刚清醒一下的他再度失去了意识。
程梓安只抽空看了一眼就继续手上的治疗,他知道,只有他这里的速度越快,墨黎受苦的时间才能越短。
足足半个多小时,半管药液才被完全吸收。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程梓安深吸了口气,看向身后一直默默看着的小老虎。
虽然厉渊等人已经恢复,但在精神力抵抗上,程梓安更相信的还是墨宗凌。
尽管还只是幼年体,但刚才墨黎失控的那一刻,被小护卫们哄着擦眼泪的小老虎却在第一时间本能性的张开了精神力大网,勉强抵抗住了那一瞬攻击。
“凌宝,像刚才那样,用精神力把父亲包裹起来,明白吗?”
小老虎闻言,眨巴着玻璃球状的眼珠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冰蓝色里红红的,带着几分迷茫。
包裹这个字,小老虎想不明白。
程梓安无法,只能让将他从安格斯怀里接过他,然后让所有人的出去,包括还躺在医疗舱的那位。
直到所有人都清出去后,他才看向墨宗凌。
“试着用精神力像姆父给你穿衣服时那样,给父亲穿上精神力做的衣服,好不好?”
“我们先试试,即便不行也没关系,叔叔和蓝戈他们都走远了。”
“嗷呜~”好~
隐约明白了的小老虎应道。
程梓安对墨宗凌是不是能真的阻止可能再次到来的墨黎无意识的精神力失控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
但如果能做到,至少他们不用夜宿在外。
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刚才墨黎的那一击下洞穴的四周已经开始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缝,如果再有一次,恐怕他们得在离开前再找一处安全的地方。
一切准备就绪,另外半管药剂下去时,程梓安的手都是抖的。
小老虎一眨不眨的看着程梓安的动作,在药剂滴落道翅骨上前,他操纵着精神力包裹住了昏迷不醒的大白狮。
又一阵剧痛袭来,这次墨黎没有醒,失控的精神力在努力包裹着他的精神力下很快被压制住。
见状,程梓安终于松了口气。
当晚,墨黎一直陷入昏睡中,药剂带来痛楚从未断过,哪怕有独角兽和程梓安的精神力安抚,也仅仅只是杯水车薪。
原本计划里等墨黎的翅骨恢复后,剩余的药剂用于为他们治疗的三个重伤患者,清醒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默默低下了头,开始评估起自己是不是能承受住这么烈的药。
此后的每一天,程梓安早晚给墨黎的翅骨上药。
和脸部不同,翅骨不需要纱布包裹,每隔一小时,程梓安都要拿上简易版的数据观测器为翅骨做检测。
每一次的数据以及翅骨的恢复度都让程梓安不禁感叹,好歹没有辜负墨黎所承受的苦。
直到十天后的今天,终于迎来了痊愈的日子。
众人围着墨黎的翅骨,虽然上面还有些光秃,只是长着些细软的绒羽,但对比十天前被敲得粉碎,冒着血水的模样,简直无法想象只是过了十天而已。
“试着张开它,扇动着看看,记得轻点。”建议的同时,指尖轻拂过刚痊愈的的翅骨处,程梓安感觉到底下微微一颤。
抬起头,对上冰蓝色的瞳。
对他各种眼神都熟悉得不行的他看到了竖状的兽瞳最深处,那被掩藏得很好的一抹暗色。
这种眼神通常出现在他每次握上他尾巴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真的有些被气笑了。
这家伙,怎么一痊愈就开始…
真是内心种了一大片草地。
只是刚暴完粗口,程梓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再次伸手想摸上那一片被单薄的绒羽覆盖的翅骨。
可惜墨黎不给他机会。
大白狮站起身,张开了翅膀。
不似程梓安说的轻点,他像往常那样动了动骨翅,上下挥舞间,带起一阵风声。
墨黎仔细感觉了下,除了因为没有厚实坚硬的羽毛遮挡有些不太舒服外,和过去似乎没什么区别?
歪着头想了想,他扇着翅膀起飞,在程梓安担心的让他快下去的话里飞到了一棵大树前,巨翅用力一扇。
只听“轰”的一声,坚硬的树干折断倒地。
大白狮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己的翅膀。
不是的,不是没有区别。
治疗好的翅骨处明显下力后撞击度更猛,而且毫无痛感。
“墨黎,快下来!你疯了吗?!刚好就折腾,你想再被敲碎次骨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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