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名赤霄宗修士原本是想先让雨饶宗的人打头阵,没想到四人眨眼间就被解决,且此人出剑速度极快,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
永成宗修士都是什么货色,他们来之前便查得清清楚楚。
姓褚的宗主也不过是个筑基,这一次还没到场,门下弟子也就聂允天赋还不错,但在他们面前还不够看。
这个吴长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其中一个赤霄宗修士看向地上一动不动的四人,呆了呆,一指戚无忧:“你、你敢在仙门大会期间杀伤同道?”
仙门大会百家聚集,默认不能互相杀伤,擂台战也规定了点到即止,不可取人性命。
雨饶宗与赤霄宗修士是看永成宗小门小户,就是欺负欺负也没人会在意,没想到一脚踢到了铁板上,这会儿竟好意思用此规定来控诉别人了。
戚无忧手腕一转,剑尖指地,说道:“我并未伤及四位道友的性命,他们只是晕过去了,夜深露重,诸位还是早些带他们回去休息吧。”
“你——!”
戚无忧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殊不知他这幅泰然的样子,在赤霄宗修士眼中不啻于羞辱。
别的宗门无视雨饶宗和赤霄宗也就罢了,永成宗这种山旮旯里出来的宗门,居然也敢轻视他们?
戚无忧那一招确实很唬人,但他只是个永成宗的长老,再强能强到哪里去?
一名赤霄宗修士朝周围两人扫去,两人点头,嗡嗡几声剑鸣,三人齐齐合围而来!
别说是三个,就是再来三十个这样的小喽啰也不是戚无忧的对手。
对他来说,最难的是控制好灵气,别错手把这三人杀了——这几人着实蛮横欠虐,但罪不至死,教训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不敢再来找麻烦就行了。
戚无忧拿捏着力道,一剑横斩,冲来的三人便像一张被刀砍到的纸,被剑气撞得腰腹往后窝去,身体几乎对折着飞出去,在地上打了十来圈的滚,才晕头转向地停下。
戚无忧缓步走近,剑刃在月色下反射摄人的冷芒,那三名修士干呕着手脚并用往后退,惊骇得肝胆欲裂——
不是说永成宗都是废物吗?
怎么会有修为如此高的修士!?
他们此刻简直恨极了那四名雨饶宗的修士,这不是让他们来送死吗!!
带着似有若无花香的寒气逼近,戚无忧手中灵剑的剑尖移到最前方那个赤霄宗修士的鼻尖前。
这人冷汗顿时从额头滑了下来,求饶道:“仙、仙长饶命!”
另外两人也赶忙跟着求道:“仙长饶命!是我等、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仙长!仙长大人有大量!还、还请不要同我们计较!”
倒是能屈能伸。
戚无忧寒声道:“念你们还未酿成大错,今日便放过你们,若再敢来找永成宗的麻烦,等到仙门大会结束——”
他意味深长地停住。
地上三人自动将他的话补全——以戚无忧的修为,仙门大会之后要想追杀他们,易如反掌。
几人又惊又怕,忙不迭道:“仙长大量!我等可以在此发誓,今日离开此处,往后再不在永成宗修士面前出现!”
戚无忧听到满意答复,收剑道:“滚吧。”
三人连滚带爬地起身,他们砸在地上有的摔断了胳膊腿的,拖着伤躯就要逃离此处。
“等等。”戚无忧叫住他们。
三名赤霄宗修士冰棍似的冻住,嘎啦嘎啦地扭头:“仙、仙长有何吩咐?”
戚无忧一指不远处:“那边还有四个晕着的。”
“是、是!”三人赶忙小跑过去,拖住四个雨饶宗修士,一溜烟地御剑跑了。
戚无忧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小宗门可真不容易。
他原以为给了那几人教训,此事便可圆满结束,却没想到自己高估了那三名赤霄宗弟子的羞耻心。
第二天一早,他正在竹林中指导聂允三人的剑术,忽觉十几道灵气急速靠近,几息间,便有一拨身穿火红衣衫的赤霄宗修士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围在竹林之间。
其中有三个正是被他打伤过的,对上戚无忧的视线,心虚地往旁边撇开。
戚无忧:“……”
这他妈是葫芦娃吗?
打了一个牵出来一连串?
鱼梓不明就里:“吴仙长,他们是……?”
聂允反应最快,问道:“可是因为昨日之事?”
不等戚无忧回答,十几人中,为首的赤霄宗仙长便御剑往前,越众而出。
此人大约三十多岁,衣袍与寻常弟子有所不同,红袍上绣有暗纹,肤色很黑,一双眼又细又长,人中旁边有一颗长了毛的黑痣,简直将狗头刻薄直接写到了脑门上,瞧着辣眼极了。
居高临下,傲慢地审视着戚无忧,抬手一指:“昨夜就是你打伤了我赤霄宗的弟子?”
昨夜?
聂允三人一听,便明白过来,原来昨夜他们安然在房中打坐时,有人来找过麻烦!
鱼梓和绿袖脸色刷地白了一度。
戚无忧颇觉厌烦——他原本就对赤霄宗修士没什么好印象,这帮人还非要上赶着来作死。
真要论起来,此事起因是小辈之间互相追打。
雨饶宗欺人在先就得有被反击的觉悟,压人不成便要回去搬救兵,赤霄宗这帮人也是够闲,愿意来出这个头,被他赶了回去仍不甘心,还要再缠……
若他还是兰芳君,借赤霄宗修士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前来耀武扬威。
偏偏他现在是永成宗长老,打了赤霄宗的弟子还能说是修为压制,若将人家的仙长也打了,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正为难,思忖着该不该出手,鱼梓朝着御剑停在上空的赤霄宗修士大声辩解道:“是雨饶宗的修士折辱同道,我和师妹才与他们起了冲突!你们御下不严,被收拾了也是活该,凭什么还要来青竹院找事!”
聂允在他说到一半时便喊了“住口”,但鱼梓还是倔强地说到了底。
这一番话,相当于两方对战,率先给对方套了个狂怒buff,直接把和谈的可能按死了。
戚无忧:“……”
鱼梓说得没错,在理。
如此也好,省得他纠结了。
大不了就说自己是个散修,就连知晓真相的南宫礼都说险些认不出他,旁人就更认不出了。
若是这仙长再回去把沈焕然搬出来,他正好抱一抱当年一剑穿心的仇。
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呵责,赤霄宗仙长黑痣上的黑毛都气得翘了一下,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区区竖子,也敢在赤霄宗面前叫嚣,今日我便让你们知道知道何为规矩!”
他一挥手,赤霄宗十余弟子刷地分散开,锵锵锵,灵剑纷纷出鞘。
戚无忧没回头,说道:“聂允,你带着师弟和师妹回院里。”
“那你呢?”聂允问。
“我如何你不必管,你只需护住师弟师妹,听到了吗?”
聂允咬咬牙,对鱼梓和绿袖道:“走,不要在这里碍事。”
鱼梓、绿袖还在为自己惹出事端自责,想要出一份力,听得聂允如此直白的理由,只得咬牙同他一起御剑返回青竹院。
赤霄宗仙长道:“哪里跑!拦住他们!”
话音落下,便有四名修士兵分两路从侧翼绕开去截三人。
戚无忧点地疾退,翻掌一推,聂允、绿袖还有鱼梓三人便感觉一股轻柔力道从后面推了他们一下,三人立时遁入青竹院里,一道禁制几乎贴着他们的后衣摆拔地而起,将门口院墙封住。
四名赤霄宗弟子晚了一步,只能望禁制兴叹。
“废物!”为首仙长怒道。
将脚下灵剑跺起,追至戚无忧身前,其余修士连忙配合攻来。
戚无忧后仰躲过迎面而来的一剑,滑向前方,旋身一卷,剑气便如旋风般排开,绞掉后方修士的法器。
鱼梓在院中屏住呼吸,看到这一幕,不由一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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