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发时没有携带多少钱,顾锦棠是让他们用酱菜和葡萄酒换取物资的,一旦损耗,可能白走一趟。
威尔宾:“幸好,上天保,不,船长保佑,我们顺顺利利到达欧洲的圣奥敦港,在那里遇到一位大客户!”
顾锦棠把他们带回水手餐厅,在那里大家坐下来,一起聚精会神地听威尔宾演说。
“那是一位贵族男伯爵,在我们搬第一桶葡萄酒的时候,他灵通的鼻子就嗅出来这是一桶好酒。”威尔宾大声道。
新的水手长补充:“我们可没有洒出来一点,是酒实在太香了,连木桶都浸得散发酒香!”
“没错,”威尔宾说,“伯爵和他的仆人马上要买下我们所有的葡萄酒,并且还要在码头上当场验货。当木桶盖子一打开,我的老天……整个码头都飘满葡萄酒的甜香!”
说着,他还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当时整个码头上的工人、船员、管事,还有下船的贵族们,都不由停住脚步,闭上眼陶醉在醉人的酒香里。
人们甚至以为那是进献给皇宫的贡品!
当威尔宾手足无措地表示,这些酒可以卖之后,伯爵已经一口咬定所有的酒都由他买下来了,他甚至还没询问价钱,后面的人只能遗憾离开。
伯爵马不停蹄安排管家来接收葡萄酒,威尔宾这个老实汉子在水手们撺掇下学会坐地起价,在船长原本就定的高价基础上,又涨了一点点。
但那名伯爵看起来没有丝毫不悦,甚至愉快又大方地付了钱,哦,还慷慨地给了他们小费呢。
“运气倒是不错,”顾锦棠笑道,“那酱菜呢?销量怎么样。”
威尔宾回答道:“伯爵对我们的货物很感兴趣,得知有各种酱菜,非常高兴地买走一小半。”
货舱里酱菜罐子不少,那名伯爵估计也消耗不了那么大的量。
欧洲本土也有腌菜的传统,酸黄瓜、甜酸甘蓝,只是比起船上这批来,花样和风味就差多了。
买不到葡萄酒的人们,对酱菜也很感兴趣,不过听说价格以后,都认为威尔宾是在抢钱呢!
最后他想起船长教的办法,打开一小罐试吃,这一回,那些人彻底没了话说,十分震惊一罐酱菜能如此美味。
酱黄瓜卖的最好,第一天便一售而空,剩下的货物也在伯爵和第一天买酱菜的人宣传下,很快卖光。
由于闻讯而来的都是一些小贵族,后来没再出现过价格纠纷,青龙号上的所有货物正式脱手,他们开始采购。
棉花是他们猜测船长会喜欢的东西,够软,而且蓬松保暖,十分适合冬季,最重要的是便宜。
织成成品的细棉布贵一些,大多是贵族老爷在穿。还买了平民穿的棉麻布,羊毛毯子、皮革,以及各种各样的餐具,还有一台缝纫机!可花了不少钱。
最后威尔宾几乎咽着唾沫在买东西,老天,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像流水一样地花钱!
“自己织衣服可以省钱不是吗。”顾锦棠是这样回答的。
水手挠挠头道:“可是我们一群男人,连针线都不会缝,更别说做衣服了。”
这倒难不倒顾锦棠,就是船长挑灯缝衣服,说出去好像有损威严形象……
这时,威尔宾和几个水手忽然表情有些不自然,吞吞吐吐:“船长先生,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们事先没有征求您的意见……”
顾锦棠挑了挑眉:“说吧。”
“船上……船上,”一名水手视线不敢直视他,“船上还有人,是我们几个的……家人。”
那几个水手站出来,在顾锦棠面前一副忏悔的模样:“请您惩罚我们吧,私自将人带来岛上,恳求您宽恕……”
“可是,我们实在不忍心看家人快要饿死啊!”
作者有话说:
作者摆出一副忏悔的模样:请读者老爷惩罚我吧,竟犯断更这种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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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75章
船上唯一一批乘客被带到顾锦棠面前。
望着座位上皮肤比贵族女子还要白皙、气质比贵族老爷更加高贵的东方船长, 这些老老小小、妇女孩子拘束而忐忑地弯腰行礼,为身上褴褛的衣衫而自惭形秽。
经过十多天航行,他们身上的气味着实不太好闻。
可是船长没有掩住鼻子, 露出鄙夷的神色,相反,他让一位亲信给他们端上茶水——听说是用东方秘法制作的茶叶, 在欧洲卖得相当昂贵, 堪比黄金,只有有钱的贵族才喝得起。
他们受宠若惊,双手捧着茶水坐下。
顾锦棠浅饮一口绿茶, 经过灵气滋养的茶树嫩尖在泡开后清淡回甘,非常滋润喉咙。
“我需要为岛上的居民负责, 随意接纳一些我毫不了解的人, 是种很草率的行为。”顾锦棠摸着阿拉斯加浓厚的毛发,语气温和, “你们为什么要放弃家园, 来到这座岛上?”
船员家属们看到他轻描淡写与猛兽为伍,喝茶的手直哆嗦。
一位带来妻子与三个孩子的水手坦白道, 他们家穷得揭不开锅, 至少来到岛上还能生存下去, 否则孩子会饿死的。
水手们的家庭大多贫困,没有自己的土地, 只能在贵族老爷的地上租种。这两年收成不好, 一家老小瘦成皮包骨头,天天忍饥挨饿。
另一家好歹有两块地糊口的, 春耕时田地却被一位男爵霸占, 失去住所后过得比佃农还不如, 几乎成了乞丐。
原本以为在海上遇难的亲人忽然出现,没有半点儿大难逃生的窘迫受苦之象,反而身姿挺拔、步履矫健,比去年出发时更长胖许多,叫亲属们分外惊讶。
当得知轰动全城的葡萄酒、酱菜来自他们的商船,亲属们忍不住想,难道他们的船被风刮到上帝在海上的乐土?
于是船员提议一起回海岛时,他们没多少犹豫就答应了。
一路上,家属们听说不少这位东方船长的传奇事迹,带领船员突破风暴在岛上安居乐业,还制造出厉害武器,轻松打败凶恶海岛。
最重要的是,他身边有头驯服的巨大猛兽,只听船长命令。
这些人很是忐忑,未见着人已感到畏惧,害怕船长不接受年老和瘦弱的人。
人群里有几个妇女尤为不安,在船上时,就有船员不满地表示,不应该把女人携带上船,否则会给航行带来不幸。
虽然回来一路风平浪静,但她们依然担心受到船长的责怪。
顾锦棠支着下巴听完,对于家属们提心吊胆的一些问题,他连问都没问一句,沉着得几乎和他稚嫩清丽得外表不符。
“在岛上,只要你干活就有饭吃。既然是农民,那你们至少会种地吧?”他看着众人道。
衣衫褴褛的家属们连连点头,仿佛看到留下来的希望。
“你们都会做些什么?”把男女分开登记名字和家庭关系后,顾锦棠先好奇地询问女人们。
这些女人皮肤是太阳烤炙的蜜褐色,手掌粗糙,看得出曾是干粗活的,被这么一问,起先没有人敢回答,认为平常做的活并不能算拿得出手的的擅长技能。
顾锦棠再次笑着说会种植也算时,她们才一个接一个开口。
有的擅长种卷心菜,有的会缝补、下厨、搓线、编织,还有一个羞怯地表示会一点绘画。
虽然她极力表示只会一点点,还是观察打工的贵族老爷家桌布上的图案,顾锦棠还是很高兴地把她安排到布匹染色印花的岗位。
岛上水手们干粗活还行,审美非常粗犷原始,稍微精致点的活儿就做不了。比如编草席,永远都是一种最简单的花纹,有的人手粗,编的草席一睡就散。
作坊生产的陶罐永远都是那几个形状,只是技术越发熟练,要他们绘制点装饰,想都别想。
更别说拿绣花针做衣服、缝被子,这群大老粗没一个人学过裁缝。如今船员带来女性家属,岛上的生活水平可见又能提高,顾锦棠心里松了口气。
没有染过布、学过的图案少不要紧,华夏很早流传着植物染、拓敲染的方法,只要她们感兴趣,有大把的时间去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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