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交给警察叔叔呀, 我可不会以暴制暴。”耳畔传来对方的声音,殷楚同点点头, 不愧是付氏出来的千金, 家教森严还挺守法。
殷楚同掀开纸往下面一看, 一张张都是熟悉的面孔,嚯,上辈子都被爆过。
再往后面一看……没有一个是不熟悉的。
殷楚同看得心情复杂,虽然他在后期已经没有在狗仔圈子里混了,但也听过一支队伍一军突起,支撑起了国内明星爆料的顶梁柱,而且往往都是采用了光正伟的方式,直接匿名举报交给网警亦或是当地警方。
就是没想到这兜兜转转,居然让他给碰见了。
这个团队, 怕不就是付雅淇建立的。殷楚同没再觉得眼前这姑娘是傻白甜了, 虽然确实白和甜了一些, 但是却是不傻的。
公事公办, 两人谈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将各个方面需要考虑的事项落实,时间家庭人物地点全部谈好。
殷楚同收起信息纸放进包里,然后站起身来就准备辞别,“我给你打个的回去?”
对待甲方,他的态度一向是无可挑剔的,打个的而已,和一百万相比能有多少?既然赚了那么多,他也不介意抠出来一点儿。
付雅淇拒绝了,“你自己打吧,家里头喊了司机和我一起来的,不用打车。”
殷楚同心酸地答应了。有钱,真好。
既然付雅淇不需要,那他就给自己打了一辆。这一次没回家,而是开向了河西新城区那边——去找他师父,张玮。
带了些生疏地找到路,殷楚同有些怀念的看了眼贴了对联的门,这地方就是一个非常普普通通的小区单元,和张玮在外营造的狗仔形象和名头完全不符。
算上上辈子,殷楚同已经有将近五年没有再来过这个地方了。
毕竟在张玮得知这家伙为了出名赚钱已经不择手段,甚至开始玩弄起别人的感情之后,两人便断绝了关系。
眼神微动,殷楚同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姜还是老的辣,他师父说的某些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做人还是要有点底线。
什么都不管不顾,什么都视之罔顾的话,那就不像一个人了。
再看看他,不就是因为没有底线,所以把自己折进去了。
“嘎吱”一声门开打断了殷楚同的回忆。
一开门露出来的就是他师母的笑脸,一瞧见他这笑容便更加真切了一些,“我就说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有人在敲门。”
张玮也从屋里头走了出来,一看到是殷楚同,脸上也划过一丝喜意,嘴上却是半点也没饶人,“我看是谁呢?这不年不节的,居然还来我们家,蹭晚饭吃呢?”
殷楚同换了一双室内的鞋,把之前穿的那双摆在鞋架上,然后站起身子来和师母调侃告状,“对啊,蹭个饭还不行吗?”
“师母,你看,师父他好像不欢迎我。”
师母也姓张,长了一张圆乎乎的脸蛋,性格也好说话极了,就是对着张玮才透露出几分凶,她眉毛一立,
“他怎么敢呢?谁不欢迎就让谁出去好了,我们小殷人真是越长越帅了,就这还敢不欢迎。”
张玮摇头,每次他说点什么,这小子就会搬出师母这个大杀器。
不过对这个话没什么好反驳的,殷楚同确实越长越标致了。眉眼似画,随便看看人就能把魂给勾去了,又偏偏身上还带着一股子亲和力,身形颀长竖直挺拔,谁见了都不相信这居然是个狗仔。
哪有狗仔长这么光明正大的,怕不是下一秒就要去走T台了。
狗仔的传统模样要像张玮这样,中年男人。平均个子,全身上下穿的严严实实,背着个相机包,一看就是个鬼鬼祟祟不干好事的模样。
但张玮还是撇撇嘴,谁教的徒弟谁自个儿心里头有数,他这个徒弟也就是外表上看着有那么几分人样儿,心眼儿里一点儿也不沾好的。
两个人坐沙发上头,师母端了两杯水上来给两人放在面前,张玮没有整那套虚的,直接便问道,
“那你这是怎么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你过来肯定有事儿。”
殷楚同一笑,他今天还确实不是单纯过来蹭饭吃的,简单说了今天和付雅淇谈的那件事,他问道,“所以我要去吗?”
张玮点了一支烟,他抽了一口然后就咳了起来,货真价实为殷楚同高兴,“这能有人带着你还不好,亏我还总是担心你走上岔路,这会儿是可以放心了。”
这有什么不好,背靠付氏集团,和老板直接面交,又是个大方的,工作轻松顺手,做的还是惩恶扬善的好事,也不用担心这小子的心性什么时候就变坏了,简直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心里头犹豫,想去又怎么会过来问我?”张玮没忍住,又轻轻吸了一口,“想去就去吧。”
殷楚同点点头,其实心里也有了答案,赚谁的钱不是赚钱,做这一份还可以再拿点好名声,不亏。
还没等两个人得意,接着他们俩呢又一起被师母骂了一顿,主要火力还是在张玮身上,
“都要吃饭了还抽烟,多大的人了,心里一点数都没有的吗?就这个肺,还想不想要了?”
殷楚同瞅着他师父被骂,状似无辜地眨巴眼睛,等到师母火气歇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劝,“师母,我们吃饭吧,要不然这饭就该凉了。”
张玮瞥他一眼,谁不说一句这家伙黑心眼呢,保全自身,隔岸观火,这一招用得非常顺手。
师母的气都消了才这么说一句,还有什么屁用,简直就是个逆徒。
吃了饭,两个大老爷们窝在一起洗碗。张家的分配非常合理,擅长做饭的做饭,不擅长做饭的就洗碗。
只不过厨房其实怪小的,至少对于殷楚同这个长手长脚的来说确实如此,完全施展不开身手。
好在即使如此,但两个人的动作足够娴熟,他们俩一人一个熟练地做流水线工程,当水槽里的碗一个接一个的减少,张玮分出了些心神询问他的感情生活。
“你之前和我说的谈的那个对象呢?带出来让我见见。”
殷楚同一怔,“啊?哪个?”
张玮一下被这个整蒙了,“还有几个嘛?你不是只和我说了那个。”
“哦哦。”殷楚同反应过来了,他之前确实透出了些口风,“是小岑吧。”
他沉默一下,一时不知如何说起,“先凑合着过吧,剩下的之后再说。”
他倒是想现在就分手远离,可是系统008也不让呀。
张玮闻言皱起了眉毛,他自认也算做是殷楚同的半个爹了,这孩子感情观似乎有点问题。
“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算了,哪有凑合的过这种说法?你也别耽误人家。”
殷楚同胡乱的应了几口,他目前还什么都没想明白,就瞎应,“嗯嗯。”
刷了碗又聊了些天后才回到家里,殷楚同把这一沓纸往茶几上一放,心里清楚假期正式结束了。
而明天迎来的不仅仅是打工生活,还有岑玉沉的推辞不掉的搬家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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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岑玉沉也准备着从海市回来了,助理在房间里蹲着一样一样的收拾东西,经纪人则是和岑玉沉坐在床边谈话。
岑玉沉的经济人姓王,平日里头大家都会叫他王哥,带岑玉沉带了十多年,那确实真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当爹一样的把他带大的。
这会儿看着岑玉沉面上沉着稳定,实际迫不及待地看着助理收拾东西,以及时不时回复的毫不上心只是应付他的话语。
王哥叹了口气,“玉沉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好男人就像鬼,大家都说有,可是谁也没见着过。”
哪有这么上赶着回去的。
同个居,用得着买最新的飞机票,还熬夜飞回去吗?晚个一分半分的,难道人还会跑啊?
正好殷楚同回了消息,岑玉沉手机噼里啪啦的打,注意力几乎完全没有放在经纪人说的话上,他随口敷衍了几句,“嗯嗯,啊啊这样啊。”
王哥的白眼翻的挺明显的,这回子就连岑玉沉也注意到了,岑玉沉没忍住的笑出了声,“不会发生这种事的,王哥,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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