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说,这东西叫做杨梅罐头,一旦打开了需要尽快吃掉。他还告诉我们,如果打开后闻到怪味就不要再吃了。”
“杨梅罐头?”李平喃喃道,杨梅他是知道的,虽然没吃过,但他知道这是一种果子。可是,罐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想知道打开来看看不就得了。”唐林跃跃欲试,他去厨房拿了一把小刀出来,对准酒坛上的木塞用力一撬,只听到“啵”的一声响,里头的气尽数涌出来的同时,周围人都闻到了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
李平拿来一个打酒的木勺,放进坛子里搅了搅,然后舀了一勺上面。只见红红的汤汁里头,泡着几颗大而圆的果子,那果子也红艳艳的,看着漂亮极了,应该就是江淼纸条上说的杨梅了吧。
“这东西应该没坏吧?”唐林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一下,他用力嗅闻中里头的味道,发现除了那股诱人的酸甜外,一点异味也没有。
李平皱着眉头,用手指沾了一点勺子上的汤汁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之后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这东西还没坏,可以吃。”说完,他就把勺子里的汤汁和杨梅倒入了一个小碗中,接着又将勺子伸进去舀了一勺,将小碗装满才作罢。
“小雨,快来尝尝!”李平招呼江雨过来,小夫妻俩凑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直把这酸酸甜甜的杨梅罐头吃得比蜜还甜。
唐林孤家寡人一个,难免被这两人刺激到,他化悲愤为食欲,端着自己的那碗杨梅罐头就是一大口。汤汁酸酸甜甜的,里头杨梅却只剩下了甜,但这种甜却丝毫不显得腻味,就是平日不喜欢吃甜的人,尝过这味道后也会忍不住再吃一颗。
店里的伙计们分食了一坛,另一坛他们小心地放好,决定过段期间再打开吃。
不同于他们的小心翼翼,冯府众人收到后,直接就把这三坛都开了。他们府上人丁兴旺,三坛一起打开,也不过一人一碗的份。
冯老爷子端着杨梅罐头目露怀念之色,想他当年未上京赶考之前,只是南边某个小城的普通书生。那时候,他家门前,就有一棵杨梅树,树上结的果子小小的酸酸的,不如手中的美味,却是他记忆里难得的零嘴。
其他人吃罐头时或惊喜或怀念,裴老夫人却连打开也不肯。她瞪着面前的酒坛子,仿佛可以透过它看到裴澈一样。
“小姐,这是大少爷一番心意,您真的不打开尝一尝吗?”高嬷嬷劝道。
“哼,这哪是他的心意?这上头的字迹,分明是他媳妇的。我看,他已经忘记还有我这个祖母了!”裴老夫人既生气又有点委屈。
高嬷嬷道:“小姐,是您自己不让大少爷给您写信的,怎么这会变成他忘记您了?”她们主仆多年,感情早已升华,她家小姐离得了所有人却离不开她,所以高嬷嬷半点都不怕她。
裴老夫人语塞:“……平时怎么不见他这么听话?我这次只是随口一说,他竟真的赌气了?”
高嬷嬷暗笑:之前闹成那样,这会在她嘴里,却变成了随口一说。她家小姐定是十分后悔,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了。
“唉,其实吧,大少爷也不是没有写信回来。只是您之前吩咐,有关他的消息一概不要告诉您。”
“……还不快拿过来!”
看够了自家小姐羞恼的模样,高嬷嬷才转身回房,将裴澈寄来的两封书信都拿了过来。
裴老夫人一把夺过书信,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怪罪裴澈的意思。
第150章 盼春来
等沧州那片的山地开垦好, 时间已经来到了九月份。裴澈上任以来,整个沧州都没发生过需要惊动知州的大案,偶有邻人之间的口角,都由下面的县衙解决了。
裴澈一面庆幸百姓安居乐业, 一面又有些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只好把精力都放在那片山地上, 三五不时便要去看一看。
当时裴澈拿决定的时候,他手底下有些人是不太赞同的,认为在山上种植庄稼一事太过虚无缥缈,怎能如此仓促地决定?可惜的是, 他们那会儿刚刚因为骗子的事情被官降一级,自觉不好出头, 于是裴澈制定的计划就这么畅通无阻地施行了下去。
现在他们见这片山地开垦出来, 裴澈却迟迟不提种植的事, 便忍不住于某一日约好, 一齐来到裴澈的差房。彼时江淼正在裴澈的差房里看书, 看的是裴澈为他找来的茶经,因为这些人里, 只有江淼一个人有过在茶园工作的经历, 所以这个担子自然而然的就到了江淼的肩上。
“众位大人来找本官,是有事相商吗?”裴澈看着门口黑压压一大群人, 不解地抬头问道。
“大人,我们确有事相商,此乃公事,还请夫人暂时避让一二。”有个大胡子官员毫不客气地说道, 矛头直指江淼。他一贯性格耿直, 即使为官多年, 也没学会看脸色办事,所以一直以来都不得上司看重。
其他人虽没有开口,但脸上赞同的表情却如出一辙,只是他们更喜欢拐弯抹角的提议,而不是像这大胡子一样直言不讳。
裴澈眉头一皱,还未开口,江淼率先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各位大人请自便。”他给了裴澈一个眼神,然后拿着书往外走去,反正看书的话哪里都可以。
裴澈知道他的意思,便将刚才的些许不快压回心底,然后道:“诸位请坐吧,不知有何事相商,但直言无妨。”
这些大人坐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刚才的那个大胡子开口说话:“大人,您之前将今年的徭役定为开垦山地,可是山地都开垦出来了,也不见您安排人种东西下去,眼见就要入冬,难不成要等到明年春天吗?”
沧州气温高些,冬天的地不至于像北方那样冻得结实梆硬,这里的冬天大多都会种植一些抗冻的菜,收获虽不如其他季节,但有总比没有好。
更何况,如今徭役已服,今年再要修护城墙,河道清淤等,就要官府自己掏钱了。再不想着开源节流,恐怕今年官衙要入不敷出了。
“诸位莫急,此事本官早有安排,只是之前时辰未到。如今正是时候,本官已决定这几天就要动手了。”裴澈说道。
这些大人们一听,心下稍安,同知周旭问道:“不知大人想要种植些什么东西?山上水源甚少,不去多种些耐旱的吃食,也不怕它们缺水而死。”周旭提议道,在他看来,裴澈出身高贵,对于田间耕作一事必定知之甚少。
“周大人,有心了。”裴澈笑了笑,“不过本官不准备种吃食,这些山地另有安排。”
“大人就不要卖关子了,您到底打算种些什么东西?”大胡子又说话了,这次周旭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道:“许大人,你这般心急干什么,裴大人定然马上就会告诉大家,何必急于一时呢?”
大胡子眼睛一瞪,刚想开口,裴澈低咳了一声,道:“诸位不要伤了和气,这几座山开垦出来,其实是为了种茶树。”
此言一出,大家都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一位大人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茶树?是那种茶叶树吗?饮茶对他们来说不陌生,茶叶的价格不菲他们也十分清楚。然而他们喝的茶都是从更南边的地方买来的,现在这位裴大人竟说要在沧州自己种,这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面对众人怀疑的眼神,裴澈解释道:“这段时间,本官派人在沧州附近的山上都找过了,几乎每座山都长有茶树。百姓不喝茶,自然不识,然而内子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此物。念及沧州良田稀少,百姓生活艰难,是以本官想为他们另谋一条生路,也好过冒着危险进山。”
周旭赞道:“大人高义,您一心为了百姓着想,真乃沧州之福。只不过,这茶叶之所以价格昂贵,必然是因为其难以种植之故,就算我们沧州有茶树,不得其法恐怕也只能望而兴叹了。”他在沧州多年,自然比谁都希望能做出些政绩好让他可以升迁离开,可茶叶不同于其他吃食,如此风雅之物怕是要精心照料才行,百姓又如何能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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