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小人!”噶尔丹也以为是那三方人马的手笔。
“阿嚏——”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早就在扔了那迷烟之后,骑着马扬长而去。胤祉特调的迷香,可不是这朝代的人轻易可解的。
到了无人处,胤祉便从胸口的鼓鼓囊囊处,掏出一把信号弹,挑挑拣拣放了出去,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哪里不对。
翻一翻,里面还有银钱和手枪。
323:[……]
‘原身’:[……]
那几只信号弹,一只便是一种调度命令,燃放顺序不同,也有不同的意思,正是给附近的护卫和埋伏的清军看的。
片刻后,噶尔丹勉强维持清醒,却不愿就此放过那三支叛逃的军队,点了三千未中招的兵将,令他们去追击。
他带了三万大军出来,却被清军灭了近一万,此前剩了两万,却是被丹增带走一千,策妄和索诺木一共带走八千,只剩一万多人,还一半无了战力。
为防万一,还得留一半清醒的护卫,只能分出三千去追击。
追谁?
当然是追那背叛他的小人丹增!
一则他才一千兵马,二则他有着僧格之子的名头,若是不斩草除根,来日可能会名正言顺召集兵马与他对抗。
而另外两方,没了领头人名不正言不顺,掀不起太大风浪,以后再收拾也不迟。
可噶尔丹万万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前方就传来战报:他派出去的这三千兵马,竟会被丹增和清军联手,一举全歼!
噶尔丹急怒攻心,“丹增狗贼!!!”
骂完,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倒地。
而此时十里外的,只剩两百兵马,被清军团团围住的丹增,心
里简直想骂娘!
忽然清军那边一声号令,包围他们的清军齐齐后退,有一将领骑马越众而出,看着身形,竟是少年模样。
“丹增,你想死在这里,还是想回科布多夺权继承汗位?”
丹增听那人声音更加断定对方年纪不大。
“敢问尊驾何人?”
“吾乃大清大皇子直郡王胤禔。”
丹增心头一跳,他知道大皇子,他们两万大军正是被裕亲王和大皇子一起追击到此的。
“大皇子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想会科布多称汗呢?”
胤禔:“清军愿助你一臂之力。”
丹增:“条件?”
胤禔:“彻底归顺清廷。”
丹增冷笑,“呵,做梦!”
谁知他话音刚落,‘砰砰砰砰砰——’一阵阵经久不绝的火铳声从好几里外传来,竟是持续了半刻钟都未停歇,间或还有红衣大炮的爆炸声。
“听到了吗?你两位哥哥的部下八千兵马都不肯合作,真是浪费我军弹药啊。”
丹增听着大皇子轻飘飘的笑谈,失了语,只觉得毛骨悚然!
胤禔:“不过我大清并不缺弹药,踏平你们准噶尔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只是若能兵不血刃,那是再好不过了。”
丹增冷汗涔涔,看着周围一圈的清军对他们这些残兵败将举起了火铳。
“我同意!”他大喊出声。
……
两个时辰后,胤祉和胤禔在清军大帐中重逢。
“三弟!!!”
“大哥!!!”
胤禔看到胤祉平安无事,激动无比,上前就把人一把抱住,还掂了掂。
然而鼻尖嗅了嗅,“怎么浑身一股火药味?”
胤祉不以为意道:“哦,放鞭炮玩得太嗨了。”
胤禔嘴角抽了抽,方才那连绵不绝的火铳声,确实有的是跟策妄部下交战的声音,但更多的是鞭炮声,他以为是黄海那批护卫在操作,原来三弟也去玩了。
他上下检查一番,发现胤祉完全没有受伤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然后又有些表情复杂,“你到底是怎么以一人之力,搞得噶尔丹内部一下子分崩离析的?”
见此时大帐内没有其他人,胤祉也不怕生,就将他所有的筹谋和所做的事情都一一道来。
包括给胤禔写信出主意,让他们故意不慎丢了两把火铳,包括按他策划的路线驱赶噶尔丹大军到附近,以免他们回科布多并求援罗刹人。
再就是今晚几路清军的安排和他自己在军营里所做的了。
胤祉自认为说得格外生动有趣,还顺带自卖自夸,志得意满。
但胤禔只听得心惊肉跳,“你胆子也太大了,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胤禔眼眶都红了,想骂他,又碰上他得意却干净纯真的眼神。
胤祉嘿嘿笑,“我也想立军功嘛。”
胤禔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恨不得把人拉过来打屁股!
“两年前你是怎么劝我的?说不用着急,等长大后多的是机会!”
“那不一样,现在时机成熟,我想快点结束这场征战。”
“你!”胤禔终是没忍住,抬手把人揪过来,就要打屁股!
“大阿哥手下留情啊!”一道声音忽然从屏风后传出来。
胤禔只好罢手,打弟弟是家务事,当众就不必了,丢的是自己的脸。
胤祉却是一怔,然后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原本空无一人的王帐内,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二三……七八个人?!!!
都怪他心神太过放松,竟没有去探查帐内有无人!听到好些人的呼吸声
,还以为是大帐外的。
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想到刚刚自己跟大哥侃侃而谈的话都被听了去,气恼得踢了胤禔一脚。
胤禔吃痛,眼神警告了他一下。
福全和其他将领却是哈哈大笑着,给胤祉行了个大礼。
胤祉叫了起,福全却又朝他拱手行礼,“福全眼拙,不知小侄竟是涧中鱼先生,亦是迟老!天纵英才,佑我大清啊!”
其余人跟着拱手行礼:“天纵英才,佑我大清!”
胤祉:“!!!”
他眼神示意自家大哥,‘我怎么掉马了?!’
胤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笑道:“傻小子!若不是拿出你那两个身份,以你的三阿哥之名,怎么说得动皇伯伯调动征西大军?”
哦,好吧。
还好调动了,不然这一趟没这么顺利。
但是……现在好尴尬啊,他该说什么来着?
胤祉沉默不语,福全却格外宽容,笑着对他说,“三阿哥此次立了奇功,福全定要禀明圣上,为您请功!”
胤祉眼神亮了,“谢谢皇伯伯!”
这一夜,噶尔丹和清军的大军都彻夜难眠。
到了第二日,忐忑不安的丹增与清军签了契书,领到了策妄和索诺木被清军围歼后剩下的一千多兵马,被一万清军‘护送’着,出发往准噶尔王城科布多而去。
噶尔丹剩余的八千大军,却是被福全围困在于阗附近。
而此时的胤祉,已经被严密护卫着,回到了西安城中。
他倒是还想管噶尔丹之事,但胤禔比这里的任何人都知道他的死穴,扬言他若再逃,就处死护卫他的人。
胤祉只能乖乖回了西安城,并在修整之后,跟着侍卫们归京。
孰料归京途中,就收到了噶尔丹病死的消息,他还有些不真实感。
原来那噶尔丹在胤祉那一通骚操作后,便被气病了,之后又被福全围困一月之久,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再次病重,药石无医,就这么去了。
323:[所以说,是被你气死的么?可惜可能他到死可能都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胤祉:[…………]
好在‘原身’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噶尔丹上辈子就是病死的,他定有隐疾。]
当然,人家上辈子生病那都起码是十年后了,他就不说出来了。
胤祉的心情前所未有地愉悦,此时准噶尔虽然还未彻底收回清廷手中,但西域诸部,若是没了一个强悍的领袖,如何联盟都是不成气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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