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徊觉得没戏了。
原泊逐甚至都不是害臊装睡。
他好像就是困。
林双徊带着那股被燎起来的火, 蔫巴巴地躺在他旁边, 有点不高兴地玩起了原泊逐的头发,但原泊逐的头发短,不好玩。
他不太尽兴,干脆支棱起来,伸手去捏原泊逐的鼻子。
他有点报复心理,但又不敢真的把原泊逐闹醒。捏了一下就要松开。
结果被原泊逐抓住了。
林双徊还以为他醒了,结果并没有。
原泊逐只是把他的手握住就没放,搁在心口处,然后继续呼吸均匀地睡觉。
冰冷的掌心温度给林双徊的燥热降了降温,他觉得很舒服,就没有把手抽走,甘之如饴用别扭的姿势侧躺着。
林双徊忍不住想笑。
因为原泊逐的睡相太好了,除了起伏的胸口,整个人沉静得就像一尊和蔼的大佛。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凝固住。
不对。
林双徊热得都快烧起来了,可原泊逐为什么这么冷?
这完全是不自然的冷。
觉醒后,林双徊的身体比寻常人暖和一点,但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但只要林双徊一激动,或是稍微动用一下自己的异能,他的身体就会不自觉地升温。这和他的异能有点像,都属于除了林双徊本人,其余生物一概无差别攻击。
而林双徊现在显然还不是很会控制和压抑自己的力量。
他的体温会失常的忽上忽下,偶尔滚烫。
现在,原泊逐把他的手握着,而林双徊的身体表面现在有一层起码上百度的高温能量场。
按理说,就像上次那三个想要把林双徊带走的蛛域的稀有种一样,只要是活着的生物,碰到林双徊的这层能量场,都会受伤。
但刚才和原泊逐靠得那么近,林双徊已经忘了这件事。
因为原泊逐不管怎么触摸他,好像一直都没有给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以至于林双徊以为,他的这种不自觉散发的高温保护层已经失效。
可林双徊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他轻手轻脚坐了起来,把原泊逐的手掰开。
表情瞬间僵住。
原泊逐的掌心有一块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褐色,周围辐射出无数条细小而不规则的黑线,延伸至手背手腕。
稀有种的能量腺是和人类的心脏一样重要的器官,它的血腺所到之处,都可以传递血脉之力。
一般来说,掌心是最容易聚集力量的地方,这里纠缠了数万根血腺,与人体血管间错或并行。
所以如果能量腺的反噬抵达掌心,那也就说明,大部分血腺已经遭到了损坏,身体其他部位很快就会沦陷。
林双徊对这些不算很懂,他不知道反噬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原泊逐为什么会受到反噬。
林双徊作为一个没有系统了解过稀有血种身体构造的新人菜鸟,不了解这样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他一开始只知道,原泊逐没有了异能,便以为原泊逐是受伤了。但现在看到原泊逐的手,一种本能的恐惧开始升腾。
林双徊下意识地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他沉着脸,嘴唇抿得发白,小心翼翼把原泊逐的袖口挽起来。
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晚在无间的小屋里,原泊逐的手臂还只是蔓延了几条零星的血腺。现在,它们仿佛彻底爆发了,溅得到处都是。
原泊逐的反噬加剧了。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林双徊忽然想到什么,撑着身子,把原泊逐的另一只手也从被窝里拉了出来,随即,他倒抽一口冷气,半天缓不过神来。
竟然没有了。
被他的异能烧得深可见骨的伤,竟然没有了。
就连林双徊自己的自愈能力,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得如此完整。
原泊逐的身体简直就像一台修复仪,把它检查出来的所有问题直接一键修复了。
林双徊下意识地感到开心。
因为这样一来,原泊逐就不会被伤口折腾了。
他抱着原泊逐的手心,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想确认那里真的没有了伤。下一刻,他发现,这只手掌竟然也遭到了严重的反噬。
死掉的血腺盘根错节,一切生命力在那里戛然而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双徊感觉自己抚摸的每一下,原泊逐掌心的血色都在加深。
他大脑里某根神经噌的一下断裂开来。
他好像在杀死原泊逐的血腺。
几乎是瞬间,林双徊猛地翻身跳下了床,退到离原泊逐很远的地方。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缓了好久,都没能缓过来。
他意识到了什么——
自愈得快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这是一种非常剧烈的自我消耗。
原泊逐无法停止能量腺的自作主张。所以林双徊的高温能量场、他失控的异能,都加剧了原泊逐能量腺的反噬。
这个结论,几乎让林双徊的脑子炸开。
他有种自己在谋杀原泊逐的错觉。
林双徊不知道的是,这种快速的自愈能力是复生血脉独有的一种自我修复机制。
在能量充足的时候,它能让这副身体随时处在健康无伤的完美状态。
像是一个可以无限复活的机器,只要能量腺仍在跳动,血脉的主人就不会死。
但原泊逐的能量腺本身就不是一个完好的腺体,它早已是死去的空壳,因为受到了外来力量的冲击而突然苏醒,内里根本没有足够的能量去支撑它的复活机制。
也就是说,原泊逐此刻的每一次自愈,其实都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
林双徊虽然不知道这些,却也能感受他给原泊逐带去的麻烦。
几分钟后,他终于才从惊恐中找回自己的手脚,慢腾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敢再靠近原泊逐。
窗外仍旧高挂的月亮。
林双徊有很多问题,但他觉得原泊逐可能不会告诉他。
他要去找一趟无间。
-
几个小时前还结着果子的树,被雷劈得东倒西歪。整个果园变成了废墟,上面燃着白烟。
无间的小屋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变化。
只是灯全熄灭了。
他本人正靠在角落,奄奄一息地喘着气——其实他并没有受伤,他最近一直都保持着这种奄奄一息的状态。
受伤的人是原栖风和叶式云。
自从知道无间失去了能量腺,苟活在这个小园子里,原栖风已经来看了他几次。
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嘲笑无间,但偶尔也会给无间带点好酒好菜。
他俩过去交手过很多次,也算老朋友了。鉴于无间现在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的情况,原栖风也不想跟他计较以前的那些过节。
今天他之所以带着叶式云来,是为了问关于satan祭礼的事。
无间现在是唯一一个之前参与过祭礼准备,而没有死于非命的,仅存的一个S级稀有种。可以说,他现在是除了原挽姣以外,最清楚satan计划的人。
结果运气不好。
第一次带叶式云过来了解情况,就遇到了satan本人。
这会儿,他们毫不意外地被satan碾压式打倒,三个人都没什么还击之力。
式场被打破以后,叶式云的能量腺就遭到了重创,被转移到了战场后方。
但原栖风也并不好过,他的整条右胳膊都烧焦了。
satan跟他玩火,这是兽人最烦的一种打斗方式。
所以原栖风没有变回原形。
以免被烧成秃子。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正好,在座的诸位都和Gabriel很熟,你们来回答我一下如何?”
吞噬了十几个S级能量核和上百个A级能量核以后,satan的实力已经和面前的几个人拉开了很远的距离,他并不着急把他们都杀死,慢条斯理地端了根凳子,坐在园子里,望着他们说:
“你们说,Gabriel为什么会那么强?我已经拥有了这么多血脉之力,好像还是很难与他抗衡。上次在涉淄,他似乎毫不费力就可以杀了我,这始终让我耿耿于怀——既然都是稀有种,每个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他又是用什么办法变得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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