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向一众呆若木鸡的恶种,他嘴角上扬哼了声,心里满是得意。
你们都被训导了, 但有什么用呢?
这是我的院长啊。
众:“……”
他们怎么感觉陆夺麟看向他们的眼神那么幸灾乐祸、炫耀万分?
-
被烧得光秃秃的山谷里,热风呼啸。
巨大的古木伸展着自己的枝丫,上面坐着两道身影。
“疼, 疼,疼。”陆夺麟倒吸了口冷气。
符卿手上拿着纱布和碘酒, 冷冷看着陆夺麟在自己面前挂上柔弱的表情。陆夺麟的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身后还有一根忍不住变出来的大尾巴甩啊甩。
“恶种之王连这点自愈能力都没有吗?”
“我精疲力尽了。好院长,帮我包扎一下吧~”
“……”
碘酒棉棒即将触碰到额头伤痕, 陆夺麟睁着一只眼睛, 忽然倒吸冷气:“疼!”
符卿一挑眉头:“我还没碰到呢。”
陆夺麟猛然揽过他的腰,将自己的下巴搁到他肩膀上, 像是撒娇似的发出鼻音:“院长。”
忽然,一道似真似幻的声音响起。
【咳。】
陆夺麟:“什么声音?”
符卿眼皮一跳,将陆夺麟不安分的手从自己身上扒开,有些不自在地说:“先处理你的伤势。你要是再给我多废话,我就不客气了。”
陆夺麟其实想说,他最希望院长不客气了。但是符卿挂着脸色,他就把话都吞了回去。
好不容易将陆夺麟包扎好,他整个人揽着符卿,靠着树干,竟然真的昏睡过去。符卿这才意识到,陆夺麟并不是完全在撒娇,而是真的精疲力竭了。
锐利的眼神缓和了下来。
符卿抬手,轻轻撇去陆夺麟额前散落的黑发,指尖划过那张五官深邃分明、充满野性美的脸,眼神中带着些微妙的锐利与偏爱。
“姜教授。”
【嗯哼?】
符卿对着精神之海自言自语:“之前那晚……”
姜教授连“哪晚”都没问,斩钉截铁得像是对这个回答做过无数预演:【我睡着了。】
符卿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尴尬了。但过了会儿,他坦然接受了。
反正他和姜教授都确认,那晚没人见到。不管怎样,就当没人见到吧。
姜教授还是有些忍不住:【这该死的小子。】
听着他的语气,符卿忍不住笑了出声,惊动了陆夺麟。
陆夺麟懵懂睁眼,抬眼便是符卿的笑颜和自己颊边符卿的手指,顿时被幸福的红晕包围。
“请姜教授再睡着一会儿吧。”
轻声在内心说完,符卿一把扣住那张泛着红晕的小麦色的脸庞,以粗暴而强势的态度将他逼退得贴着树干,只能仓皇回应自己给予的窒息感的深吻。
在这个吻里,符卿将自己手上的那个项圈塞到了陆夺麟口袋里。
他知道,自己不再需要任何外物了。
【……】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姜教授深深叹息,自己只是早“去世”了三年,符卿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都怪自己。
他愤愤地“睡觉”去了。
-
没有了异波,没有了污染,没有了疯堕。
整个人类世界出现的第一个变化是:没有人可以再使用异能了。
异能只是人类疯堕成为恶种过程中的阶段性特征,既然不再疯堕,自然秩序值不会再到80之下,人类也就失去了这项能力。
符卿的训导在抵达A9后只使用了一次,便永久地封存了。
人类世界的秩序迎来了大洗牌。原本的异能等级是划分等级的重要工具,此时,众人发现在异能之外的技术和综合能力反而会让他们在新世界获得更高的尊敬。
不少高级团队的成员因此郁闷了很久,但真正的强者能够顺应变化。原本以科技闻名的小团队们大放异彩,吸纳了不少大名鼎鼎、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弟子”。
新秩序下,符卿也犹豫不决:他是继续从事生物科研,还是在众人挽留下从事管理工作。
后来,他找到了完美适配他的新工作,并决定专心致志地只做这一件事:
当疯人院院长。
没错,在净化波逆转恶种的同时,人们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恶种也有不同的堕落程度,被净化逆转的难度也各不相同。
一些E级恶种在净化波激活的一周内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而A级恶种则可能花费几个月甚至几年慢慢逆转。
不仅如此,即使有了源码和净化波,一些高级恶种也很难恢复如初,会留下很多后遗症。它们的后遗症各不相同,唯一的相同的是它们的精神状态都和正常人不一样。
因此,为了维持人类社会的稳定,X市疯人院在修缮后又将重整旗鼓,重操旧业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X市”是旧日疯人院所在的城市,而这次疯人院的重新开院,为周围的城镇冠以了这个旧日的名字:X市。
两个月后,疯人院。
清晨的阳光刚刚撒入窗户。
李幼晴坐在梳妆台前,美滋滋地往自己光滑的脸蛋上涂爽肤水,在镜子前仔细欣赏自己的美貌。她变回来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最近街坊邻居们总是叫她兔系美人,指的就是她和小兔子一样可爱的长相。
穿好制服,她出门换班,听到大门口熙熙攘攘嘈杂的声音。
她清清嗓子,走到门前,看着几乎贴在玻璃大门上、奇形怪状的各种“恶种”,扬起下巴:“疯人院床位有限。大部分恶种只需要再等等就能被净化。我们只收确定有后遗症的患者。”
“我我我!我有后遗症,我不看到院长就睡不……不对!我经常半夜梦游杀人,必须等好好管管!”
“我也是,我也总是心神不宁,脑海里总是院长,走神的时间尽搞破坏了,这肯定是后遗症!”
“还有我!”
“我也是!”
……
李幼晴见怪不怪:“那过来这边登记症状。床位有限,我们会叫号的。”
没了异波,自然也就不需要小型装置了。安全区的概念顿时瓦解,人类不再给自己的生存范围设限。那些净化了一半的恶种们也大多恢复了基本的智力水平,不会伤人。街道上时不时能看到长着蜘蛛腿的人在和居民就鸡蛋的价格讨价还价。
从疯人院开业的第一天开始,被院长训导过的恶种们就蜂拥而至,口口声声都是说自己有后遗症,下辈子必须被关着才行。
恶种们凑到李幼晴身边,谄媚道:“护士小姐,要排到什么时候啊?”
“等通知。”
恶种们垂着头,可怜兮兮地离开了。
等众人都走了,蛇头悄然溜到李幼晴耳边:“李姐,咱都是熟人了。”
李幼晴瞥了他一眼。
蛇头咳嗽了两声:“给张床位呗。”
李幼晴一指本子:“登记。”
蛇头:“你好不讲情面,嘤。”
这种和谐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又过了一周,疯人院遇到了突发情况:排队的恶种们打起来了。
来排队的很多都是高级恶种,至少需要被净化几年的那种。这两个月的净化只能让它们有点基本的智力,但是恶种的恶劣脾性都还没改掉。
在前后排队的过程中,几只恶种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这一下惊动了符卿。
符卿已经没有了异能,然而,当他双手插袋冷酷无情地从楼梯下来,门外的一众恶种全都噤声。
刚才还在打架的恶种们楞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小腿都在颤抖。
“排队取号。”
众:“对对对,我们就在排队。”
符卿看向打架的那几只。它们打得很激烈,一只恶种正在尝试把前面那只的脖子折断,看到符卿出来的时候,手停在半空,一动不敢动。
“请勿折断前方病友的脖子。”符卿微笑着对他们说,“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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