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太厉害了。
鸟儿们真是太厉害了。
现在这艘船,除了大量使用了竹子以外,和之前的竹筏已经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了。
他最后又回到“驾驶室”,看着船舵,脑子里那个曾经稀碎的、一堆小弟围着自己叫船长的画面,又顽强地浮现了出来。
他不由自主再次伸出手,摸了摸船舵。
咦,等等。
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这段时间,洛岩还是很认真地看过些船舶资料,大概知道船舵的最重要功能,就是控制船尾部的螺旋桨。或者说,船舵本身就是由船尾桨演变而来的。
可刚刚自己没有在船底部看到任何的螺旋桨啊。
他赶紧跳下船,又绕着船走了一圈,仔仔细细地看着船底,确实没有看到桨。
就在洛岩满脸疑惑的时候,团子慢吞吞开口了:“你试着把船往水里推一推。”
洛岩心说按照现在这艘船的自重,怎么也得两三个成年人才能把它推下水吧。
而且推下水之后,到底要怎么开?
但他还是照做了。
他本来摆好姿势运足力气想要使劲往前一推的,结果他才刚刚一用力,船就听话地往前一窜,稳稳落入了水中。
洛岩:……?
团子在一旁解释道:“嗯……怎么说呢。虽然着艘船看着大变样了,但它其实依然是那只竹筏。”
“洛管家你能推动竹筏,自然就能推动这艘船。”
洛岩:……?
为什么越听越不明白了。
总不至于这甲板、这船舱、这驾驶室,都只是障眼法吧。
他看着静静停在岸边的游船,一脸疑惑:“团子,这艘船,要怎么往前开啊?是需要摇橹吗?”
可船头也没有橹啊……
团子脸上露出了又得意又骄傲的笑容。
他走到河边,弯下腰,手指在水里轻轻一点——
“哗啦啦”
一只巨大的狗脑袋,从河里冒出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洛岩和团子。
洛岩记得,上次这狗头鱼大概有半人高。
如今,它光是一个脑袋,就不止人高了。
所以这家伙现在到底有多大?
团子背着手,一副小孩子装大人说话的神气:“鮨鱼,该干活了。”
鮨鱼点点自己的狗脑袋,游到船头位置,主动衔起一根缆绳,拉着游船在河里绕了一个圈圈。
洛岩:……?
所、所以团子你是去逮了一条雪橇犬回来吗?!
狗头鱼你其实是鱼中的二哈吗?!
看着洛岩脸上的震惊神色,团子极力掩饰着眼里的骄傲:“有了鮨鱼,洛岩再不必费力撑船了。”
洛岩缓了缓,努力接受着从此是鱼在拉船的事实,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那……如果船要转弯……”
团子忙道:“你正常转舵就行。鮨鱼都能知道。”
……好聪明的狗头鱼。
洛岩又想了下:“这狗头鱼,要怎么喂养?”
团子笑了:“放心,我养。”
洛岩本想问一句那你是怎么养的,又生生忍住了。
嗯,有的事,其实不用知道得那么详细。
“大升级”之后的游船,很快迎来了第一批客人:
崔叔崔姨,和一板车的玉米。
洛岩原以为,崔叔崔姨看到这大变样的船,至少会有些疑惑。
结果这两人只是满脸喜色地称赞了一番,说小洛管家一定是得了神鸟庇护,才能让鸟儿们修出这么棒的船。
洛岩:……
也行吧。
得到了有神秘力量的山雀肥啾相助,当然也是神鸟庇护了。
待“乘客”们都坐好,洛岩按照之前练习过好多遍的方式,推了一下船舵旁边的操纵杆。
船,启动了。
平稳轻快地顺水而下,没有任何噪音,没有半点多余的晃动。
站在甲板上往水里看,只能看见水的纹路,看不见半点狗头鱼的踪影。
唔,真是好靠谱的狗头鱼呢!
而且,改成狗头鱼拉船之后,航行的时间又比之前缩短了三分之一。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游船就停在了“废弃码头”。
崔姨崔叔推着板车去卖玉米了,洛岩自己带着团子也去了一趟镇里,买了些村子里买不到的日用品,以及给团子的衣服鞋袜。
路过小吃街时,两手都拎着东西的洛岩用肩膀碰了下团子:“还要再去转糖画吗?”
团子抱着满满一堆杂物,摇了摇头:“不转了。”
什么样的糖画,都没有你送给我的那个小山雀好。
从镇上回来的第二天,桂花酒酿好了。
大肚玻璃瓶里,能看见清澈的汁水和颗粒分明的糯米。
打开盖子,鼻端尽是甜丝丝的酒香,当中又缠绕着桂花的诱人清香,让这酒酿的香味更加甜蜜。
一旁眼巴巴等着的团子,已经在不停吞口水,看样子是已经在很努力地忍耐着,才没有抱起玻璃瓶就开始喝。
洛岩匀了一部分酒酿出来,继续加水之后二次发酵,这样到了中秋就能有上好的米酒。
另一部分,他按照对团子的承诺,在当晚就做了桂花酒酿圆子当夜宵。
剩下的酒酿,尽管团子满脸都写着“我想直接尝尝酒酿,就尝一口嘛”,洛岩还是装作看不懂,封装起来放进了冰箱冷藏。
关好冰箱门,他还特地转过头,“严肃认真”地警告团子:“不许偷吃酒酿啊!你要是敢偷吃,就再也没有炒饭吃了!”
团子脸色一白,嘀咕着:“啊?那可不行,这惩罚太严重了……”
洛岩:……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半夜起来偷喝酒酿的是吗!
虽说“没有直接尝到酒酿的味道”以及“严禁自行偷吃”这两点让团子略有些郁闷,不过随着酒酿圆子端上桌,这些许郁闷就烟消云散了。
不得不说,糯米圆子和桂花酒酿,真的是绝配。
酒酿香醇,桂花清甜,圆子软糯。一口酒酿圆子送入嘴里,软糯柔滑,甜而不腻,不同的味觉融合得恰当好处。
圆子下肚之后,满口尽是桂花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闭眼回味。
团子吃完自己的那一份之后,白皙的脸上再次露出两块酡红,眼神都有些涣散,嘴里不停说着:“好好吃……”
洛岩看见团子的模样,心说不好,难道这一点点酒酿,而且还是煮过的,也能让他喝醉?
洛岩赶紧站起身,拽着团子的胳膊把他牵到卧室,又给他喝了杯清水,让他躺到了床上。
团子其实并没有醉得完全失去意识,躺下之后还能盯着洛岩不停地笑,嘴里不知道瞎咕哝些什么。
洛岩叹口气,拉好被子盖住这酒量差得离谱的小醉鬼,关上了卧室的灯。
次日清晨。
睡得迷迷糊糊的洛岩,听见卫生间发出了“砰砰砰”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小东西在不停撞门。
洛岩揉着眼睛爬起身,先往折叠床上看了一眼:没人,也没有肥啾。
咦?
床上掉落的是什么?
洛岩伸手一抓,抓起了两根白白短短、十分柔软的羽毛。
这是……肥啾身上的毛吧。
洛岩迈下床,惊奇地发现,不仅是床上,就连地板上,也散落着白色小羽毛。
这……?
洛岩皱了下眉头,走到了洗手间。
他敲了敲门:“团子?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吗?”
洗手间一片安静。
洛岩又等了一会儿,再次敲门:“团子,再不回答,我就要踹门进去了啊。”
这下,里面终于有响动了。
人形的团子并没有说话,只有小肥啾颤抖着在“啾啾”。
洛岩听懂了,小肥啾在说“你走开,你不要进来。”
洛岩蹲下丨身,从地板上又捡起一根羽毛,放在手里转了转,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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