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弟子这才慌了,忙拉住他,你一言我一语的将陈培中的姨娘十年前被参阐门叛徒所杀,二少夫人进门后便怀恨在心,此次尾随对方出去的事说了。
听得星朗眼皮直跳。
沈山南进门后,夏亭不知应付了多少前来寻仇滋事的,山庄内部也不乏闲言碎语,他们为此奔忙多日,却不想最后还是有按捺不住的。
“他没说自己要做什么?”星朗追问。
弟子们支支吾吾,星朗从他们态度里就看出不对,但是事已至此,只盼陈培中能机灵点,不要贸然出手了。
沈山南……在追杀中长大的青年,那是一般人能跟踪的吗?
真以为莫要惹事的告诫是他们在保护谁?
他看着面前懵懵懂懂的弟子们,只能再三强调,并让他们自己去领罚。
嘱咐黑衣卫将此事汇报给重彩。褚言带的路连夏亭都不清楚具体,他只能先命人沿大致方向搜寻,同时飞鸽去问了。
只盼沈山南看在山庄的份上,能够有所顾忌……
…………
刚上马时夏知之还兴致勃勃,一个时辰后就蔫了,两个时辰后开始坐立不安,三个时辰后,他下马都得用抱的——小少爷皮薄肉嫩还妄图逞强,腿侧被磨破了皮,痛得脸都白了。
抵达客栈后,沈山南小心将他送进房。听见身后敲门声,打开门就看见十九的身影一闪而过,手上被塞了瓶伤药,快的好像一阵风。
沈山南:......
夏小少爷痛苦:“谁呀。”
他只能关好门,握着药瓶回去床边。
夏知之眼泪汪汪的,这回是真的疼哭。沈山南伸手扒他裤子,他就像是个被非礼的良家妇...男,一边呜呜咽咽,一边叫唤你轻点好痛不要啊。
布料褪下,白皙的皮肤上大片鲜红,看的人触目惊心。
沈山南先前上药,被小少爷明里暗里偷摸过多少次,按理来说应该颇为熟悉了。然而手指捻了冰凉的药膏碰上去时,双方都是微微一震。
软的......比他自己的肌肉不知道要软多少倍,好像一捏就要红肿的样子。
沈山南木着脸,初时迟疑过后,他便不再停顿,将一瓶药膏全部倒上去抹开。
小少爷的腿又长又直,正好一手能托住。滚烫的手捂热了冰凉的药膏,沈山南正托着腿根将腿抬起,想要将下面也抹匀,便见某处没遮掩的颤颤巍巍跟着一起抬了头。
瞬间停住被迫面对面的沈山南:。
夏知之:......
夏知之:............
夏知之:..................
夏知之捂住脸:“不能怪我人家就是忍不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又不敢大声,压着嗓子为自己的社死辩解,憋到从头顶到身上都在泛红,像个热水壶一样呜呜呜。
怪社会太封建,怪生产力低下,怪经济基础不够,怪没!有!内!裤!风!吹!丁!丁!凉!
反正不能怪他这个男神跪在腿间不得不起反应的无辜青年!
沈山南停顿好久好久,这才动了,慎重的将他的腿缓缓放下,慎重的抬起头。就见该无辜青年双目含泪,迫不及待倒打一耙:“怎样!又怎样!你躲什么,是我的尺寸让你不满意了吗!还是你觉得丑,你怎么能觉得丑!”
沈山南:。
沈山南:?
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无辜青年怒而伸手:“我不信!你的给我康康!”
。。。
夜间夏知之一个人缩在床的最内侧,企图面壁思过。
明明的安全起见才两人一间房,然而此刻却成了煎熬——也许是小少爷一个人的煎熬,毕竟只要沈山南始终面无表情,社死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我嘴快,嘴巴跟不上脑子,我该死,呜呜呜呜。
脑子打结打到深夜,月上中天,远处打更声响过,他忍不住翻了个身。
沈山南睡在月光下,正正板板的姿势,月光勾勒出他从鼻尖到唇线的弧度,好像泛着薄薄的光。
似乎已睡熟了,几乎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夏知之就这么看着...看着...忽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狠狠探过去对着唇角吧唧了一口,然后将瞬间点燃的自己扔进枕头里。
睡!觉!
............
次日气氛好像有些微妙,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微妙。
总之褚言提出先去买马车时,收到了夏同志极其幽怨的眼神,琢磨半响也没琢磨明白,只能将其归为“这少爷脑子指定有什么问题”系列。
十九架好车,初阳迫不及待的爬上去,再让他跟褚言一起呆着,他现在连做梦都是金片片铃儿响叮当的声音。
小少爷站在车辕上,想要居高临下的冲沈山南勾手。
沈山南骑马过来....竟依然比他高一截!!!
少爷瞪他,沈山南默然回望。
少爷忽然扭捏,小声提醒:“要亲亲。”
沈山南:......?
少爷跺脚:“你昨晚肯定醒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沈山南:。
少爷见他面无表情,也无回应,半响,眼里果然开始酝酿了:“呜呜,你不愿意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是我勉强你了嘛,进展太快吓到你了嘛?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而且你昨晚都看过我的——”
沈山南微一倾身,在他嘴角擦过。
小少爷眼睛瞬间亮起,原地给他开了一朵花。
他要离开,少爷拽着衣领不想放,嘀嘀咕咕南南真棒,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应该早告诉你的,之前害羞嘛,但是忽然觉得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沈山南保持着前倾的姿势,眯了眯眼,掩下眸光深处骤然泛滥而出的黑气。
然而直起身时,这股黑气在心中蛮横冲撞,令他几乎控制不住。戾气、破坏欲与占有欲瞬间点燃,好像所有负面情绪都从灵魂深处沸腾,翻滚混杂。
他忽然又侧头在少爷脸颊上咬了一口。
咬的少爷嗷嗷叫,这才勉强将黑气按捺下去,策马离开。
褚言冷眼旁观,将这朵丝毫不知危险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不行的花请进车厢。
春意满面的花儿给了他一个怜悯加包容的眼神,似乎在嘲讽单身狗汪汪汪,然后幽幽叹了一口人生赢家的气,进去削木头去了。
褚言:????他妈的,为什么????
.........
保险起见,十九和西凉都没有用专用的暗语留下记号,因此后面的黑衣卫能否跟上,他们也说不准。
但即便后面跟丢了,西凉独自安置那些人最多也就是半天时间——丢进城就得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真怕饿死不成?
然而他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跟上。
今天走了半程,依然不见踪影。众人纷纷戒备起来,夏小少爷也担心的要死,生怕因为自己要去武林盟,反倒折了一个黑衣卫。
十九安慰他西凉作为领头,武功比他更高,尤其轻功卓绝,轻易不会有事。褚言也不同意返回去找,小少爷自知江湖经验不及,只能闷头刻神机锁,刻了一堆出来,给每个人分分。
第十四日上,终于回归正常路径。行人肉眼可见的多起来,中午吃饭褚言去问了路,回来说还有一日便能抵达。
于是沈山南的彩妆日常也被安排上。
下午众人在一处茶棚歇脚。
北方相较南方更冷,但天气干燥,没有能侵入骨髓里的潮湿。这日天气又不错,不少人围在茶棚外晒太阳,人群中间是个青年,正打着快板念段子。
小少爷探头探脑,看见热闹就想蹭。
便拉着沈山南过去,却见那青年面色俊秀,嘴皮子上下一碰极为利索,引得众人纷纷叫好。只是他身上的白袍看着便价值不菲,不知为何在这里...卖艺?
青年身边还有一人,与他生的一般无二,显然是双胞胎。这人却不似打快板的讨喜,面容板肃,正拿着一只酒碗讨赏。
“好!”
念完一段,夏知之也跟着捧场,从自己——自己没有兜,从南南那里借了两个铜板放在酒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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