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拐杖实打实,站在一旁的姜歌心疼的赶忙出声解释道:“老夫人,是言言出手打了江哥的脸!您看看把这脸打的呦,都肿了。”
“妈!”季江附和出声,“季言这几年在外面野惯了没人管,竟然敢出手打人,就只是关起来让他长长记性而已!”
季老夫人:“谁说言言这几年没人管?我不是人吗?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楼下争论不休,秦深则是顺着楼梯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了楼。
他刚踏上二楼楼梯台阶,面前就挡了一个人。
秦深微微抬眼,就看见季桓皱紧了眉头立在身前。
那张脸上带着恼怒与不解,似是在无声的控诉着秦深为什么会来这里。
秦深:“让开。”
季桓没动,却是伸手攥住了错身而过的秦深的胳膊,“你来救他?”
秦深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出声,“是。”
“你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季桓攥紧了手,目光扫过了秦深黝黑深邃的眉眼,“拍卖会上他故意找人抢了我的风头,让人都瞧不起我,回来以后咄咄逼人还出手打了我爸爸!”
“这样的疯子,你还要救吗?”
“救。”秦深将季桓的手拨开,“我只知道你们关了他。”
他将目光从季桓的脸上扫过,警告出声,“还有,他不是疯子。”
季桓拧紧了眉头,“秦深……”
秦深的视线下移落在了季桓手里的钥匙上,他伸出手,“把你手里的钥匙给我。”
季桓却是握着钥匙将手背在身后,红了一双眼质问出声,“秦深为什么?”
“为什么季言那么对你,你还来救他?为什么我帮你,对你好,你却看不到我半点?”季桓逼近了一步,“秦深,明明,是我早遇见了你。”
秦深:“跟这些没有关系。”
季桓思索了片刻冲着人问出声,“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之前在秦家落魄的时候我没有出手相帮?”
“那时,我刚刚进季家还没站稳住脚跟,而季家跟秦家的关系又……”
“所以,你害怕沾染了一身腥就装作从未认识过我?”秦深出声打断,“哪怕我们同窗四年哪怕我们住在同一个寝室?”
季桓抿唇未语。
秦深盯着人看了半晌,笑了一声,“所以现在,季桓你又何必拿出以前的事情来质问我?”
秦深见他不说话了,再次冲他伸出手,“把钥匙给我。”
季桓摇了摇头。
秦深皱紧了眉头,冲着人手里夺去。
季桓却是抢先一步将钥匙丢出了窗外,他看着抓了个空的人,眉眼之中染着讥讽冷意,“秦深,你不是可怜他吗?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去找吧。”
秦深的目光冷而凝,像是冷冬的空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伸手揪住季桓的衣服领子,朝着人脸上打了一拳。
这一刻,季桓似乎是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恨意,像是要宰了他。
季桓猛的呼吸一滞。
“好自为之。”
秦深抽回手看了人一眼,转身下楼冲入了雨中。
*
雨下的大了些。
站在二楼窗边的季言,就看见一个身影冲进了雨里,在地上的草坪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是秦深。
季言赤着脚站在原地盯着楼下的身影看了半晌,手贴放在窗户冰冷的玻璃上。
雨水仿佛是顺着掌心流下,打在楼下的人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闷闷的。
季言伸手捂住胸口。
【季言:06我病了吗?】
【06:亲亲是……心疼了吗?】
季言沉默了。
曾经,他知道心疼是一个什么滋味,可当一个人被关的久了,久到许多年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消失了,他仿佛真的就成了对方口中那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所以在一觉醒来系统找上他的时候,他才会认为这件事对于他来讲,没有难度。
这么多年,他似乎一直都在扮演着另外一个人。
从未做过自己。
而现在,他却想找回曾经的他了。
【季言:心疼,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06:大概就是,你觉得他很可怜?很……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季言思考了一番。
【季言:那我应该是心疼了。】
“言言,为什么想要找回自己的感情?就这么活着不好吗?”
窗外的闪电突然刺破天空,伴着轰隆一声雷声,突然在耳边浮现出的女声让季言猛地抽回了放在窗户玻璃上的手。
他的目光盯着面前的玻璃,上面仿佛倒映着一个女人的影子。
“言言,听妈妈的话,不要想着逃跑,乖乖的留在这里。”
季言霎时间脸色苍白,他盯着面前熟悉的女人,如星的眼睛里有潮水漫开,将哭未哭,在眼角晕染出嫣红色,“我不要。”
“别白费力气了,他救不了你。”
“你会永远的呆在这里,死在这里!”
*
楼下秦深在草丛中找到了季桓丢掉的钥匙,他仰头朝着二楼的窗户看了一眼,握着钥匙折返了回去。
二楼走廊最里面的屋子,偏僻寂静。
秦深握着手中的钥匙正要打开那扇紧锁着的门,隐忍而又压抑着的哭泣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秦深面色一变,他拧动手中的门把手,冲了进去。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闪电滑过天际时映照在地上蜷缩的身影,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变得清晰入耳。
“季言!”
秦深绕过屋子里的大床快步走到他身边。
躺在面前的人脆弱的像是一碰就要碎掉了。
第一次,秦深看见往日里嚣张跋扈的小少爷剥掉了自己最坚硬的外壳,将柔软袒露在眼前。
这一刻,秦深脑子里想到的第一念头却是……
刚刚那一拳头轻了。
他应该让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全部都付出……
秦深脑子里的想法还没转完,一双苍白纤细的手指却是揪着他的衣服将人拉近。
他撞进了季言湿润发红的一双眼睛。
季言:“你是来救我的?”
秦深:“我是。”
季言:“你骗我。”
秦深:“我没有。”
季言跪坐在地上,他哭泣着,手指紧紧的攥住秦深的衣服领子,“她说……没有人能救得了我……我会永远呆在这里,我会死在这……所以你一定在骗我……”
“你不会死的。”秦深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苍白纤细却颤抖的手指上。
这一刻,他是心疼的。
他想要将这朵脆弱的花好好护着。
秦深眸中动容,在耳边的低泣声中他将人拉到怀里,用手轻轻拍着对方的脊背,握住了他冰冷的指尖,“言言别怕,我在。”
“我不会让人再伤害你了。”
“言言啊,我的宝贝孙子……”本是在楼下的季老夫人追了上来,却是在进门看见相拥的两个人后声音戛然而至。
她退回到门口抬手阻止了季江等人进门的步子。
直到屋内的哭声渐渐止息,她方才拄着拐重新走了进去,“言言啊,奶奶来了。”
秦深在听见身后的声音猛地放开了怀里的人,整个人有些局促不安的站起身,“老……老夫人。”
季老夫人从秦深身上扫过,落在了跪坐在地上的季言身上,“地上凉,还不起来?”
季言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扫了一眼跟着进来的人懒懒的出声,“没力气。”
季老夫人回头看了一眼,低呵出声,“季桓,还愣着干什么?你弟弟身体不好,还不去把你弟弟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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