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方法估计要等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温浪决定快刀斩乱麻,说一点谎。
温浪和薛仲棠最大的不同就是,温浪可以确定十一绝对是他的孩子,但没见过十一的薛仲棠不能。
守在入口第一个玄关的薛仲棠眼珠子都该望穿了,他迫切想见到温浪和孩子。
薛仲棠这样一个油嘴滑舌的人,竟然为一会的会面开场泛难。
他该怎么开口,先骂自己混蛋,再让温浪挥拳头揍他解气,最后求他跟自己复合可以吗?能行得通吗?
“你为什么要在门口蹲着?”宋庭玉被还是不放心的温拾派出来劝薛仲棠好聚好散,“进去谈不好吗?”
抬头看到宋五爷的脸,薛仲棠大逆不道翻了个白眼,“别理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从刚刚宋庭玉和温拾的态度,他就能猜到这两口子一早就知道,温拾就算了,宋庭玉,都已经是多少年的朋友了,怎么也算是哥们儿了,竟然也温拾跟着一起瞒着他。
看他哈巴狗似的望眼欲穿很好玩吗?
还好意思用那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他?
“重色轻友的小人。”
五爷对此很坦诚,薛仲棠哪里配和温拾比?
估计就算温拾为了弟弟想出给薛仲棠‘毁尸灭迹’的极端行径,宋庭玉也不会迟疑半分,毕竟温拾才是最重要的。
五爷也不想自讨没趣,扭头就要回去。
薛仲棠却猛地回头,“等等,我还有点事要问你。”
“说。”
“这次你不能瞒着我!”
“……”大发慈悲的宋五爷脸上浮现隐忍的表情,“说。”
“温浪自己怀孕和养孩子这段时间,辛苦吗?他是不是,吃了很多苦。”薛仲棠的手掌忍不住攥紧,腕关节麻木的钝痛让他的拳头止不住地轻颤。
“应该。”宋庭玉还记得宋武刚找到温浪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在乡镇上的杂货店打工,像是生了怪病。
而第一次见他那小舅子,宋庭玉也能看出,这是个吃惯苦的人,和温拾不一样,温浪身上有很多勤劳的人才有的特质,而底层且勤劳的人,往往过的都是苦日子。
如果不是温拾让宋庭玉去寻找温浪,或许,现在还流落在外的温浪会比当时经历的苦难多一万倍。
薛仲棠垂下眼睑,脸上显出一种沉痛和自我厌弃,“我真的是个混蛋,对吗?”
“是。”宋庭玉点头。
“那你觉得,他会原谅我吗?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他,是我对不起他——”
薛仲棠的愧疚从未如此高涨过,其实他从不为从前自己的糜烂的日子而懊悔,因为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浪子回头金不换,薛仲棠觉得他属于弃暗投明那一支值得夸赞的。
“愧疚和补偿是你应该做的。”宋庭玉清醒道:“而不是他原不原谅你的理由。”
五爷从不觉得一个人做了无数件坏事做一件好事就能称之为人人称赞改过自新的好人了,同样,他也不认为做了一百件好事的人做了一件出格的事就变成坏人。
人本来就是复杂性的动物,没有任何一条明确的标准界限了好与坏。
所以,改过自新,回头是岸,本质上是一种劝人向善的谎言。
在海里游烂的鱼就算一朝被渔夫打上岸,恐怕也没有人愿意付钱为此买单吧?
鱼是如此,人不也是吗?
温浪是坐公交回来的,因而路程耽搁了点,薛仲棠已经从自我肯定到自我否定无数次反转纠结过,但见到温浪,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像条哈巴狗似的冲了上去,眼里闪烁着期待,“温浪,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像个混蛋一样离开你,也不会让你在外面流落那么久,是我对不起你——”
不过,他的期待落空的也很快,因为他没看到他心心念念想见的宝宝。
“我们的孩子呢?你没有带他回来吗?不让我见见吗?”
“什么‘我们的孩子’,谁说那是我和你的孩子?”温浪蹙眉看着来人,紧绷表情,把早早准备好的说辞摆了出来,“你误会了,薛仲棠。”
“我的孩子父亲不是你。”
“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纠缠我,那你可以离开了。”
这是以温浪现在的处境,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彻底和薛仲棠划清界限的方式。
他一个人,也可以给十一足够的爱,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薛仲棠对孩子负责,现在不会,以后也不需要。
薛仲棠张了张嘴,“你在骗我,对吧,你在说谎——”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温浪那张单纯的脸。
薛仲棠现在才发现,他对一年前发生的种种,记忆犹新,那些落在温浪脸上的表情,他看向自己时憧憬又带笑的模样,自己从未忘记过。
“你是那年冬天怀上的孩子,那段时间我们在一起朝夕相处,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你不要再骗人了,温浪,我不会信的。”薛仲棠扯住温浪的袖子,固执的可怕。
“你就这么想给别人养孩子?”温浪抽回自己的手,“你愿意,这对孩子的另一个爸爸也不公平,他不会愿意的。”
“不,你到底在说什么,那孩子不是我的,那你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别人?”薛仲棠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被温浪一次次否定,他开始慌乱了。
“差不多吧,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你刚刚离开。”温浪胡编乱造的故事听起来足以以假乱真,“孩子是我和他的,不是你的,这点我很确定。”
“那不是你的孩子,不要自作多情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不对!你等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薛仲棠的眼眶逐渐浸湿,那双风流相的双眸向来盛满自得和骄纵,眼下却充斥恳求和痛苦,“你在骗我,你在考验我,对吗?”
薛二爷从前从不觉得不忠是什么过错,他只是爱玩,只是男人本性而已,可当这件事落到他身上,却让他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他心爱的人,除了他,还和别人在一起,甚至于连他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另一个人的。
他没办法接受。
这件事让他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毁掉。
“不是。”对上薛仲棠通红的眼睛,温浪心底也弥漫起一种酸楚。
他也曾喜欢过薛仲棠,可那时候的薛仲棠不喜欢他,现在两人调换了身份,温浪却意识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办法强求。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薛仲棠一把揪起温浪的领子,嘶吼起来,可很快,盖过那呛声的是呜咽,“你怎么能这样——你那时候明明喜欢我的!”
温浪被薛仲棠扯歪了身形,他揪下钳制自己衣领的双手,实话实说:“我们当时的关系也算不上是情人,更没必要对彼此保持忠诚,你走了,我找新的人,这不是最正常不过了吗?”
这没问题,这话太熟悉了,这是薛仲棠从前引以为豪的浪子标准。
“那个人在哪?”薛仲棠绷直了脊柱,像头隐忍至极的雄兽,“那个混蛋在哪!他怎么敢这么做,他怎么敢抛下你和孩子?!那样的人,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上一篇:星际再就业生涯
下一篇:病秧子穿越后被兽人大佬盯上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