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郅看他冷汗直冒,却又迟迟不下来,继续哄道:“别担心,只有一层楼高,就算摔下来,也不会有事。你往我这里跳,在你跳下来瞬间,我就会抱住你,不会让你受伤。鱼鱼,下来。”
林羡鱼咽了下口水,手心开始打滑。
他看着洛云郅,定了定心神,随即叫到:“我跳了啊!”
随即纵身一跃。
洛云郅张开双臂,极具安全感的手臂揽住林羡鱼,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向后倒去,但他却伸手扣住了林羡鱼的后脑,将其深埋在自己怀里。
林羡鱼趴在洛云郅怀里,心脏跳得飞快。惊惧过后,他浑身冒出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色苍白,整个人娇气又虚弱。
洛云郅摸到他身上沁出来的水,迅速摸了把林羡鱼的脸蛋,冷得吓人。
洛云郅抱起人就要去医院,把导演都吓了一跳。
以上镜头全都一览无余,直到洛云郅抱着林羡鱼送医,才关闭镜头的。
洛云郅慌张抱着林羡鱼去医院,半路林羡鱼就缓过来了,他看着洛云郅担心忙慌的样子,心里热热的。
“我只是被吓到了,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林羡鱼故意举了举手腕,表明自己完全ok。
洛云郅重重吁出一口气,脸色挺黑,他转头之际,林羡鱼注意到他脸侧有道擦破的血痕。
这可是影帝的脸,还要上电影的!
林羡鱼深感自己的罪恶,眼神都带着几分歉意。
“没、没事吧?先消个毒?”
洛云郅刚才是真的吓到了,以致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受伤,等确定林羡鱼没事以后,脸侧密密麻麻的疼才涌了出来。
林羡鱼下车去给他买酒精,洛云郅靠在方向盘上傻笑。
他不觉得脸侧疼,反而很变态的认为,这是勋章,上面还印着林羡鱼的名字。
想到林羡鱼刚才腿软脚软,浑身软成面团似的躺在自己怀里,洛云郅阴暗的满足又疯狂发疯。
他侧过脸,火.辣辣的疼,目光却如同野兽般,死死的盯着林羡鱼,不想放过。
余光略过旁边的花店,看到花筒里各色玫瑰,洛云郅停下车,挑了一束。
散的玫瑰需要层层叠叠的包装,洛云郅等不及,挑了一层包装纸,迅速绑了蝴蝶结。
林羡鱼拿了酒精出来,没看到洛云郅,左右看了看,看到洛云郅双手靠后,背后的玫瑰根本就没有藏住。
意识到林羡鱼等了几分钟,洛云郅三两步上前。
林羡鱼笑:“我都看到啦!”
洛云郅拿出灿烂的红玫瑰:“嗯,送你的。”
玫瑰只有11朵。
林羡鱼收了玫瑰,数了一遍:“11朵是什么意思?”
洛云郅认真的看着他:“我只在乎你。”
林羡鱼抚摸玫瑰的手指,直直戳进了玫瑰花芯。
“先不管这个,去车里给你消个毒。”
两个人回了车。
林羡鱼试图给洛云郅上药。
他手法粗糙且笨拙,连买药都只知道酒精,却不知道酒精刺激,破损性伤口会反复受疼。
但洛云郅却非常喜欢。
疼痛使人清醒,他清醒而迷醉,知道自己渴望着林羡鱼,哪怕带来的,全都是疼痛,也足够让他在黑暗里踽踽独行了。
林羡鱼给人涂完了药,发现洛云郅整个耳廓都红了。
洛云郅的脸红是克制的、沉默的,可是他的眼眸看过来的时候,林羡鱼却感觉自己正在被拥抱、束缚,像是拨开他的皮囊,直直触碰到自己的灵魂。
林羡鱼匆匆放手,手腕往后碰到了红色的玫瑰,冰冷的触感却像是无声息的冷焰,灼烧着他。
林羡鱼嘴唇都发干:“为什么送玫瑰啊?”
小小的车里交错的心跳铿锵的不停。
洛云郅不知道是他藏不住心思,还是林羡鱼在害怕。
他很明白,被自己这样一个人喜欢,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喜欢是停止不了的。
洛云郅把头放在方向盘上,沉默又疯狂的灵魂在身躯里扭动。
他恶狠狠却故作不在意的说:“希望你除了我,不要收其他任何人的玫瑰,或者不要让我知道、别让我看到,不然,我会发疯的,鱼鱼。”
第88章
林羡鱼和洛云郅因为《殿下》这部戏,忙到飞起。
加上林羡鱼在剧里面被吓到了,思来想去,导演觉得应该给小年轻放放假,尤其是林羡鱼,在拍戏过程里饱受折磨。导演生怕把林羡鱼累到了的、苦到了,于是干脆给人放了假,顺便让两个人好好好磨合一下。
结果两个人根本没有去什么地方,沿着一条旧时代美食街买东西吃。
林羡鱼好像把洛云郅的表白完全忘记了,一路上缠着洛云郅要买臭豆腐、玫瑰冰粉凉虾、脆皮年糕、火爆鸭肠……
洛云郅不知道应该提醒他,还是将错就错,但至少他不想打破美好相处的时间。
可是看着摊位上不断重复使用的油,洛云郅陷入了沉思。
洛云郅:“这些东西并不健康。”
然后被林羡鱼塞了一口包浆豆腐,滚烫和鲜辣迅速冲击口腔,洛云郅对上林羡鱼带笑的眼睛。
林羡鱼扑闪着眼睛,眼睛里的光像漂亮星星。
“好吃吗?”
兴许是刚才吃过玫瑰冰粉,他说话间带着一股甜味和淡淡的玫瑰香,笑嘻嘻间舌尖红软好吸,无声有形的勾.引着洛云郅。
洛云郅根本不记得嘴巴里吃到的是什么味道,但林羡鱼让他沉醉。
洛云郅色令智昏:“很好吃。”
林羡鱼说:“好吃就行了啊,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及时行乐啊洛影帝。”
洛云郅伸手堵他的嘴巴,把他一肚子死死死的话堵回去。
理智成熟且稳重的男人偏偏用最幼稚的想法,做最不成熟的事情。
洛云郅煞风景道:“不要说死不死的话。”
林羡鱼柔软的嘴唇蹭着对方,目光单纯且真挚。
“可人总都会死的,洛云郅,你很害怕?”
洛云郅抿着嘴巴:“林羡鱼,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林羡鱼:“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他!奥利给!”
洛云郅:“……”
洛云郅:“怎么面对?”
林羡鱼:“你现在当我死了。”
洛云郅额心一跳,很想撬开林羡鱼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啥。
“那现在是什么在说话?尸体在说话?”
林羡鱼用牙签插起一块包浆豆腐,一小口的一小口的咬,如蝴蝶翅膀的睫毛快速眨动,随即露出干明艳笑容:“是能吃饭的鬼魂哦。”
洛云郅气笑了:“不得给你找点香火供起来?需要给你烧点纸钱吗?”
林羡鱼认真想了想,当下个体发展的矛盾,凑到洛云郅耳边的,压低了声音坦诚道:“不如烧个精壮能干的男宠给我?”
洛云郅反手扣住林羡鱼的手,滚烫的手心和阴冷的眼神,让林羡鱼缩了缩脖子。
眼见手腕上的力量越来越大,林羡鱼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开这种玩笑,洛云郅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林羡鱼努力缩回手腕,但被洛云郅抓得很紧。
林羡鱼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像是只被捏住命运后颈皮小野猫。
林羡鱼装可怜,湿漉漉眼眸看向洛云郅。
洛云郅扣住他的手里的奶茶,深深吸了一口气,问:“把我捎给你,你要吗?”
林羡鱼脸颊发烫,又涩又烫,放两小饼加点小葱和烤肉,立刻能成就淄博烧烤。
林羡鱼觉得这是明晃晃的挑衅,洛云郅就是吃定了自己不敢答应,才故意这么说的。
林羡鱼很上头,主打一个硬撑:“好啊,我没有问题。”
洛云郅看他倔强的样子,拉着他匆匆离开。
五分钟后,两个人甩开摄影跟拍,洛云郅拐进小巷子,一把扣住他的头,细细碾动他的嘴唇。
林羡鱼上气不接下气,脸颊红得像平安夜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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