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转身脚下生风似的,往回家的方向跑去了。
宁煜站在那里愣住,是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了么?
他怎么好端端地哭成那样?
男人神色凝住,跟上他的脚步。
林骆一路跑回家,回去之后把大门拴了,将房门关紧,一个人靠在门上,坐在地上哭。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矫情,可能是因为君野给了他委屈,也可能知道宁煜和他没可能,所以哭。
人啊,真的很奇怪。
林骆这样想着,他确实莫名其妙,宁煜没做错什么,却还要承受他给的脸色,是个人都受不了吧,希望宁煜能看清他的本质,他不是什么好人。
哭地有点久,饭也没吃。
感觉都要虚脱了,起来喝了杯水,只得出门去洗菜做饭。
他平时打水都是去隔壁宁煜家,宁煜家里有井,他家没有,不去宁煜家取水,就得去河里提水。
河里距离村口还比较远,但为了避免看到宁煜,林骆还是准备去河里提水。
但是门一打开,发现门口放着几斤大米,和一些新鲜的蔬菜。
林骆看着那些东西,薄唇微微动了动,还是放下水桶,给宁煜送回去了,放到了门口。
刚要走,宁煜的母亲姚氏出来了,看到他的影子,叫了一声:“小骆姑娘,你拿回去啊,那些是送你的,你又送回来了。”
林骆不好意思地看向她:“阿姨,谢谢,我家还有,不用了。”
姚氏出来,将那些大米和蔬菜又提起来往林骆家走:“你一个孕妇,要吃点好的,虽说我们家买不起肉,但蔬菜还是很多的,你就拿进去,别伤了姨的心。”
将东西都送到林骆家的台阶上,见他要去打水,姚姨隔着篱笆就喊:“煜儿,出来打水。”
林骆吓得赶紧阻止姚姨:“没关系,我可以的……”
正说着,便见宁煜换了身衣裳,出了他家的门,进来二话不说拿了林骆的水桶,去他家院子里打水。
林骆显得十分窘迫,越对他好,他越是觉得愧疚。
宁煜要是知道他是个男的,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吧,之所以对他这么好,是以为他是女的。
还是看上他的一张脸了吧……
林骆站在院子里,看着宁煜的背影,他很快就打满了一桶水,给他提了过来。
放在了厨房里。
林骆现在是可以辟谷,但他怀孕,难受,又想吃很多东西,所以就自己做一点吃的。
宁煜从他家厨房走出来,下了台阶,看向他:“你今天为什么哭?”
林骆吓得抬眼看他,但很快就躲开了,他不能盯着宁煜的眼睛看,会沉沦的。
林骆解释道:“是因为难受,吐地难受。”
宁煜问:“想吃酸的?酸梅子吃么?”
林骆摇头:“不吃。”
宁煜问:“那你想吃什么,告诉我。”
林骆不敢看他的眼睛,移开了视线,拒绝他的好意:“不用了,你不用这样关心我,我们没什么关系……”
宁煜走到他身边,低眼看他:“你看我的眼睛说话,你在躲什么?”
林骆才不,他摇头:“没什么。”
宁煜问:“如果我爹娘都同意我娶你,你嫁吗?”
林骆闻言,眼睛登时瞪大了,不可思议地看向宁煜:“你在开玩笑?”
宁煜笑地温文尔雅:“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喜欢你,我又不嫌弃你是个寡妇。”
林骆抿了唇,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薄唇动了好几下,轻声道:“宁大哥,你跟我来。”
男人看着他的身影,见他回了屋,心跳有点快。
这不是要跟他做什么吧?
男人的脚下却是没停,跟着林骆的脚步,进了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里,很简陋,但收拾地很整洁。
一张床,一张已经年久发黑的木桌,还有两个小凳子。
其他的家具就很简单,都是陶陶罐罐的。
林骆进去之后,二话不说,转身走向宁煜,一把拉了宁煜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宁煜的手一抖,不解地看着他:“小骆,你……”
林骆眼神澄澈地看着他:“感受到什么没有?”
宁煜的手轻轻地动了动:“软的。”
林骆伸手把胸里面的两坨棉花取了,扔在了一边:“现在呢?”
宁煜:“……”
林骆拉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胸膛上一顿乱摸:“感觉到了么,我没有胸。”
宁煜的神色沉沉:“你想说什么?”
林骆放开他,笑道:“我是男的。”
宁煜:“……”
眼神里闪过不可思议,震惊,甚至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林骆就知道,是个人都会被吓到吧。
他假装镇定,笑地很难看:“怎么样,吓人吧?”
宁煜神色暗沉:“你男的,为什么怀孕?”
林骆摇头:“所以才是个另类啊,不是我不接受你的好,是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我,所以,以后别烦我了。”
宁煜:“……”
林骆的喉头哽了哽,强颜欢笑:“当然了,希望你能帮我保密,我也不知道我以后何去何从。”
宁煜转身走了,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林骆只感觉揪心的痛,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然后眼泪扑簌簌地再次滚落。
看吧,他就知道,是个人都不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君野不喜欢他,总是欺负他,报复他,还想把他抓回去处死。
宁煜知道他是个男人,也十分决绝地转身走了,这才是正常的。
只有谢无妄,不在乎他的男儿身,也不在乎他男儿身怀孕,一如既往对他好,但他知道谢无妄的大道不是谈情说爱,不敢耽误他。
果然啊,只有谢无妄才是他的归宿,只有这个“儿子”让他的心不会受伤了。
等孩子生下来,他就回无极剑宗领罪吧。
但距离各大仙门出秘境还得大半年时间,那时候,他该是生下来了。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用衣袖胡乱地擦了眼泪,都想好,又要搬家了。
下次,就别再这样去接受一个人的好,他们都带着目的性。
他出门去,见宁煜回了家,进了屋,到他做完饭,吃完饭,宁煜都没出来。
林骆知道,他恶心到宁煜了,他也不愿意的,与其沦陷,不如早点让他知道这个真相,对他们都好。
林骆打算搬家了,宁煜自从知道他是个男人,几天没见着影子。
再一次遇到城里大逢集,林骆没去,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找个良辰吉日,离开这里。
一直忙到了晚上,饭也没吃到一口,隔壁宁煜家的灯一直没亮,平时这个时候,宁煜在家里看书,他家的灯一直都亮着。
可是今天,好像一家三口都不在家。
宁煜说要进京赶考,估计已经走了吧,林骆心想,他走的时候,林骆都没送点什么东西给他,估计送了也不会要,那就算了吧。
他去河里打了水,踩着黑夜里的小道,往回走。
却在路过田埂的时候,和宁煜打了个照面。
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背着一个大包袱。
林骆有点尴尬,把路给他让开,想让他先走,宁煜却弯腰,什么话都没说,把他的水桶提起来,往村里走去。
林骆战战兢兢地喊住他:“宁……宁大哥。”
宁煜在前面道:“跟上,天黑了,不安全。”
林骆只得跟在他身后,一路跟着他回到家里,他把水放在了厨房前的台阶上,把背着的大包袱也卸下来,示意林骆开门。
林骆愣了愣:“你干什么?”
宁煜说:“进去把灯点燃,给你看看好东西。”
林骆犹豫了一下,还是去点燃了屋里的油灯。
宁煜提着包袱进门,边走边说:“他们今天赶工完成的,希望不要有什么瑕疵。”
上一篇:我演炮灰小白脸的那些年
下一篇:我当猫的那些年[快穿]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