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世上最尊贵的一家人的八卦:“是吗?没听说啊?抵报上也没提。”
“抵报上不可能提这些事情的啦!”王珺摆了摆手:“这都是董浩将军喝过了,跟我说的,太子不行,二皇子比他小了五岁,身体也不太好,成亲十载,只养大了一个五岁的女儿,三皇子成亲八年,三年的时候,就皇子妃生了个女儿,不过转年,皇子妃又怀了,生了个男孩儿,据说健健康康的小皇孙,活泼又可爱!而四皇子跟五皇子,年岁差不多,刚成亲没两年,也只有正妃,还没侧妃和妃妾,也就是说,现在皇上六十来岁了,只有这么一个孙子!”
“也是,六十了才有一个孙子。”温润觉得皇帝也不是那么幸福的,古代人成亲都早,基本上二十岁就当了爹娘,六十岁的话,孙子恐怕都要成亲了。
“是啊,老大不行,老二身体不强,但是脑袋好使,一直在算计皇位呢!”王珺道:“三皇子听说是个爱带兵打仗的性格,觉得宫里头太闷了,就跑出来带兵剿匪,不过因为三皇子带兵在外剿匪,可他毕竟有唯一的皇孙啊,那二皇子跟四皇子,五皇子就唉京城一起使坏,不仅拖延军费给养,还让人贪污我们的东西,想要逼着三皇子,灰溜溜的回去京城,任他们摆布,三皇子也是个有志气的人,咬牙硬挺了下来,最后终于剿匪成功!”
温润听出来了:“你是说,剿匪是三皇子主持的?”
“好像是的,听董浩将军说,三皇子妃跟三皇子感情很好,前些年就跟着三皇子来了这边,三皇子的孩子,都是三皇子妃生的,故而这个小皇孙,不仅是皇长孙,还是个嫡出,这就让其他皇子嫉妒啦!”
“这不是跟老财主家争夺家产一样么?”温润的比喻,特别的合适。
“嗯。”王珺也觉得应该是这样:“你说他们争就争吧,竟然对大军指手画脚,还给我们捣乱,要不是他们捣乱,这围剿早就完事了,何必拖拖拉拉这么多年,还把我给搅合进去,就算是当了官儿,这心里也不舒服。”
“时势造英雄。”温润只能这么跟他说。
“啥意思?”王珺根本有听没有懂。
“算了,不说这个了,离咱们太远了。”温润改了个话题:“你这次回来,还有一天的假期,想做点什么不?”
“也没什么可做的,就是在家待着呗!”王珺远眺:“能有什么可做的……去看看咱们家的田地吧,只听你说买了多少多少,还没看到过呢。”
“行!”温润点头:“雨停了咱们就去。”
结果第二天雨才停,而温润要在家里给孩子们上课了,王珺就自己带着人去看自家的田地。
“《礼记》云:”礼者君之大柄也……所以治政安君也”,师服云:”礼以体政”;孔子说:”为国以礼”;晏婴说:”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左传》引君子曰:”礼经国家,定社稷”;女叔齐云:”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荀子云:”国之命在礼”……。”温润的声音,在学堂里缓缓响起,这是他开始给大班讲课了。
“礼”之一字,说法很多,他希望孩子们能知礼,活用。
而不是墨守成规,成为一个酸丁!
讲了一上午的课,下午就简单了。
因为下午只有几个人上课,轻松多了。
中午的时候,王珺就喜气洋洋的回来了,在饭桌上,竟然先给温润夹了一筷子的油焖春笋。
“这么客气呀?”温润看他那喜气的都要冒泡了的样子,不由得也笑了。
两个弟弟也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家有些冒傻气的大哥,这是怎么了?
“看到了咱们家的地,高兴。”王珺乐呵呵的道:“以前做梦都没想过,自家会有这么多的田地。”
说实话,看到田地比看到新宅子都高兴。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温润道:“等将来攒够了钱,再挑上好的水田买下来,不愁子孙后代没饭吃。”
他说的是两个弟弟的后代。
不管怎么说,王珺是真高兴啊。
虽然舍不得走,可他就那么五天假,到点就该回营地了。
走的时候,温润让人给他们打包了夏日的衣衫和鞋子,斗笠跟蓑衣。
“这一走,多久能回来?”温润还是要问一下的,虽然他回来的很频繁。
“不知道呢。”王珺也是舍不得家,他突然觉得,家里有这个读书郎在,他是越来越眷恋了。
“那就去吧,好好地,注意安全。”这是温润能叮嘱他的话了。
俩人也没什么依依不舍,就这么告别离开了,温润目送他们走的看不到影子了,这才回到院子里。
安慰一下弟弟妹妹们,第二天还得给孩子们上课呢。
结果第二天不仅给孩子们上课,刘氏来带王玫小姑娘,还量了尺码,要给小姑娘做衣衫裙子等等,孩子们都在长身体,去年的衣服,今年穿着就短了一截呢。
马三儿也来了,他是来给温润送信的,口信。
“去年在您这里走的那几位,又回来了。”马三儿乐呵呵的道:“说过几日就到您这里,让人提前传了消息回来,您看是不是准备一下?”
“他们这么快就回来我这里了?”温润一个头两个大:“来干什么呀?”
他还嫌弃那些人闹腾呢,一个个的都是娇生惯养,一个人出行,八十个人伺候的架势,实在是让温润不耐烦得很。
“来看您啊!”马三儿兴奋的道:“他们都是您朋友嘛。”
“我宁愿不要这样的朋友。”温润实在是烦死了他们了,人多不说,在他这里吃吃喝喝的闹腾的很。
结果他不想让人来,人还就来了。
马三儿说完了之后,就带媳妇儿回家了,剩下温润找了陈强家的让她准备好,人又要来了。
陈强家的却欢天喜地:“好啊,好啊!老爷家里就是高朋满座。”
“这算什么呀?”温润愁眉苦脸:“我倒是想让他们不来呢。”
“别呀老爷,这一点都不麻烦,后厨做的都是大锅饭,你们吃的当然是好的了,其他的时候,我们都吃的差不多,大鱼大肉的,搭配一些青菜萝卜就是一段饭,我们吃饭可不像你们那么讲究,老爷,别嫌麻烦,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关系。”
那几位少爷,一位来头比一位大。
陈强家的都替自家的老爷高兴呢。
温润却高兴不起来。
三天之后,这帮人又来了,这次来更是大包小裹的,跟过年似的,甚至自带食材,宰杀好的五头大肥猪,还有十几只剥了皮的羊,还有他们带来的兔子等等食材。
甚至还有大米白面,好几坛子各色美酒。
礼物也没少备,尤其是知道,温润给自己的学生,免费提供笔墨纸砚,但是他也没多少钱。
在这帮人眼里,温润的这点家底,真的不算什么,跟赤贫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们弄了一百套笔墨纸砚拉过来,堆在私塾的库房里,邓二少还跟温润比划了一下:“一共一百套,足够你这帮学生用二年了。”
“够了够了!”温润笑的合不拢嘴,这些东西的确是够用了。
后头还有源源不断的东西入库房,粮食,肉食,干货,还有一堆的礼物,布料和盐,都是硬通货。
光是盐巴,他们就送了温润五百斤。
“这么多盐巴?”温润目瞪口呆:“你们一群贵公子,带着五百斤盐巴可哪儿浪?这可真的是闲得慌了。”
“还不是为了你。”高盛无奈的道:“我们觉得你可能缺东西吧?这玩意儿别看用得少,却缺不得,就给你弄来了五百斤,够意思吧?”
“够意思,把我用盐巴腌了都够了。”温润看着那大麻袋,真是哭笑不得。
“对了,我们还送你二百斤咸肉,做那个腌笃鲜吃。”北方来的谢六公子,比划了一下:“多做点,那个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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