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老卒一听就觉得事儿不好:“赶紧撒开了人手找,这附近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家,挨个拜访挨个问,两个人不是那种没轻没重的,若是遇到了谁家有主人也同样泡温泉,可能会打一声招呼,但绝对不会久留,也不会不通知咱们一声。”
于是一群人撒开了挨家挨户的找人,也有人去周围搜索,此事严重了,惊动了山下的驻军,来了个裨将,老卒拉着人家说了一通,那裨将也派了人来帮忙,结果却一无所获。
天都黑了,也没找到人!
一群人简直是要吓死了!
老卒二话不说,就派人去通知王大将军,还有人去通知镇北侯府,以及陈义……赶巧了,陈义今天回京里,给陈旭取东西,还没回来呢。
而温润跟陈旭俩人追着兔子跑了很远,兔子就消失了,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俩人是在一片杂树林子里追丢了兔子。
有温泉的地方就有地热,很少有树木能在这里长高,只有一点儿矮树能长,而且也不太多,这里多数都是只有一人多高的杂树,有那么几株长高的柳树、榆树就不错了。
地上一片白茫茫,兔子脚印都消失了。
陈旭茫然四顾:“这是哪儿啊?”
“不知道,反正是小汤山。”温润也不知道这是哪儿:“顺着来的时候脚印子,回去呗。”
反正这一路就他们俩,加那几只兔子。
小汤山这个时候还没多开发,地方大着呢。
不由得想起前世,他倒是来过小汤山,那个时候的小汤山,已经繁华的不比二线城市差多少啦。
现在这个还是半个原生态呢。
“好……好像不行。”陈旭一转身,一股白色的烟雾袭来。
温润还没等惊讶,已经眼前模糊了一片,顿时大惊:“谁?”
“大哥……。”陈旭赶紧死死地拉着温润,俩人贴在一起,圆滚滚的像是两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就这么一混乱,已经头脑发昏了。
温润这才知道,古代的蒙汗药,药效还挺快。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是在一个温泉庄子里。
俩人没受什么罪,除了脚上绑着的大粗绳子,身上的衣服,连大氅都在一边摆着,这是一个有着一张大软床的房间,装修精美,很有点异域风情,因为颜色比较偏艳丽。
俩人都是脚脖子那里系了大粗绳子,且系的很结实,温润想解开绳索,愣是没解开!
那绳子不止粗,还很结实,他这手劲儿不够,解不开。
“大哥,这是哪儿?”陈旭也醒了过来,看到周围的装饰,莫名其妙的有点眼熟呢?
“我也不知道。”温润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脚上的这个大绳子,其他的都没控制咱们。”
“可就是这个大绳子,咱们解不开,走不了。”双手活动自如又如何?这拴在脚上的绳子解不开,他们也走不了。
温润想了想,摸了摸怀里头:“你有匕首吗?”
“没有。”陈旭摇头:“不吃烤羊,谁带匕首?”
温润本来随身携带的匕首,是刘奎跟着王玫回门的时候,带的回门礼,他一直贴身带着,割肉特别方便,结果这会儿也没了,百分之百被人搜走了。
“我带了,没了。”温润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倒是这房间看着不像是牢笼,这装饰的颜色也艳丽了一些。”
“看着是眼熟。”陈旭道:“只是我们就是追着兔子跑远了点儿而已,不至于擅闯谁家的庄子吧?这是小汤山。”
山顶可是有行宫的地方。
歹人肯定进不来,不然山下那些军爷可就没脸见人了。
“这地方应该还是在小汤山范围内。”温润道:“我能闻到隐隐约约的硫磺味儿。”
温泉的硫磺味道很淡,可不代表没有,尤其是这一片儿都是温泉庄子或者是别院,都有引了温泉水的,味道淡而不散。
“哦,我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都没丢。”陈旭摸了摸身上的玩意儿。
腰上挂着的玉佩还在,那可是青红双色翡翠鸳鸯佩,他一个,陈义一个。
他的挂在腰上,陈义说自己经常动手,不方便带在腰上,就弄了一根特别结实的绳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头在东西在,东西要是不见了,除非脑袋也不见了。
把陈旭感动的杠杠的……好吧,陈旭觉得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个玉佩了。
其次是他的荷包,里头装了金角子两个,银角子四个,用来打赏的,扇袋没带,大冬天的带那个东西,他觉得有点傻。
衣服不贵重,主要是为了保暖。
大氅倒是挺贵重的,他的是墨狐皮大氅,温润的是黑色貂皮大氅。
都是几百上千两银子一件,家里一个人也就配了这么三五件的,多了就用不起了,每年都要好好保养,一件能穿个十年八年。
他们俩的这个都是今年秋天新制成的,主要是老王家初来乍到,过冬的衣服都是新做的,顺带着给陈旭也做了,他在老王家是有专属院落的人。
这样的东西,在冬天那可能卖上高价的,可能秋天那会儿八百两银子,这会儿能要一千二百两,还有价无市。
这都没被人拿走,只拿走了他的匕首,温润不得不多想。
“算了,这里看样子也不冷。”温润看了看四周:“人家好像没打算收拾咱们俩。”
要是想对他们动手,肯定不会让俩人躺在这么舒服的大床上,得丢在柴堆上吧?
“我有点渴了。”陈旭看了看外间。
他们这是在里间的卧房,床很大,到处不说雕栏画栋也差不多。
外间则是有个八仙桌,旁边放了八个透雕的鼓凳,用的是鸡翅木。
桌子上铺着锦绣桌布,上头放了个鸡翅木的大托盘,里头一个很大个儿的茶壶,四个不大不小的茶杯。
“我也渴了。”温润站了起来,跟陈旭俩人相互扶着,跟兔子似的蹦跶到了外间,坐在了桌子旁。
陈旭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之间有点六神无主。
温润比他成熟多了,伸手摸了摸茶壶,有点烫手。
干脆拿了茶杯,倒了一杯出来:“好茶啊!”
竟然是上好的红茶。
温润吸溜了一口,吓的陈旭想抢都没来得及:“怎么就喝了?万一有不妥呢?”
万一有药啥的可咋办?
陈旭都吓出来一身冷汗了。
“要想对付咱们俩,人家早就动手了,这会儿看样子,是对咱们先礼后兵,喝茶水,这茶真不错。”温润喝了热茶,身上也热乎了一下。
陈旭看他没事儿,自己也倒了茶水喝,他喝茶不品,只干掉了解渴,喝过了茶,他突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这回轮到温润吓了一跳。
他喝茶水,没什么事儿啊,连温度都仅仅是烫口而已。
“这是滇红!”陈旭咬牙切齿:“我那便宜老子地盘上的东西。”
“滇红……滇南红茶?”温润猜测。
“是,滇南红茶!”陈旭脸色都变了。
这种滇南独有的红茶,以大叶种红碎茶拼配形成,定型产品有叶茶、碎茶、片茶、末茶,分为四类十一个花色。
其外形各有特定规格,身骨重实,色泽调匀,冲泡后汤色红鲜明亮,金圈突出,香气鲜爽,滋味浓强,富有刺激性,叶底红匀鲜亮,加牛奶仍有较强茶味,呈棕色、粉红或姜黄鲜亮,以浓、强、鲜为其特色。
制作采用优良的滇南大叶种茶树鲜叶,先经萎凋、揉捻或揉切、发酵、烘烤等工序制成为成品茶。
只是茶树稀少,制成不易,乃是滇南王府送给京里的固定贡品之一。
跟大红袍一样,都是有非常独特的地域风格,温润没喝出来是因为他头一次喝。
也不知道这种红茶是个什么味道。
“你都能喝出来了?真不容易。”温润对茶一般都是区分为红茶、绿茶和花茶,乌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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