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辰的态度明显是心里藏着事儿,却不愿意告诉他。工作上的烦恼礼子宁自知没有能力分担,只能给予情绪上的慰藉,可现在,这烦恼显然与自己有关,边辰却还是选择藏着掖着。
本以为他们已经非常亲近了。
礼子宁心里一阵空落落。
“为什么呢?是因为不信任我对你的感情,还是觉得我派不上用场所以没必要知道?”他可怜地注视着边辰,“……如果我说我感觉非常寂寞,边先生,你会在乎吗?”
边辰摇了摇头,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欲言又止。
“算了,”礼子宁勉强着笑了笑,“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不该乱说话。”
“不是的,”边辰艰难地开口,“我有一些猜测,但很荒诞,在确认以前不想随便乱说。但是……你……我是说,我是想说……”
他说得十分犹豫,磕磕巴巴,显得难以启齿。
礼子宁并不催促,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
“……就是,你……”边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着头,“你、你对我很重要。”
对比礼子宁的那些甜言蜜语,这句话过分委婉了。
可礼子宁却在听到的瞬间因为强烈的幸福和满足感而产生了一阵晕眩。他呆呆地张开嘴,愣了两秒后一把抱住了边辰。
这是边辰第一次直白地用语言表达对他的感情。
“好的,谢谢,我知道了,我明白,”他因为兴奋也变得词不达意,“我没关系!谢谢你!”
边辰被他抱着,半晌后“嗯”了一声。
“我不问了,我相信你。”
“会说的。”边辰告诉他。
礼子宁满足地抱着他,心中反复回味着方才边辰对他说的话。
——你对我很重要。
他当然是知道的,边辰一直以来的种种举动都在证明着对他的在乎。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现在逐渐膨胀变得恃宠而骄,无非是仰仗着这一点,心里有了底气。
可亲耳听见边辰说出口,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尤其是,他知道边辰是一个在言语上多么吝啬的人。
“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礼子宁说,“我跟丁雨薇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
“你没有意见吧?”礼子宁问。
其实他并没有说过,只是在丁雨薇提起时没有否认罢了。当初告诉丁雨薇两人是恋爱关系的是边辰本人,但礼子宁知道,就这么拆穿,边辰一定会恼羞成怒,不如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随你。”边辰说。
这是“可以”的意思。
礼子宁很高兴,又问:“今天晚上可以睡在你的房间吗?”
本以为边辰还是会给出“随便”这样看似模棱两可的答案,却不料边辰在犹豫过后拒绝了他。
“今天真的很累,下次吧。”
礼子宁失落地点了点头。
边辰心里一定藏着事儿,和他有关的、会让人心情不好的事儿。
礼子宁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暗自失落。
他告诉自己,既然如此,那就乖一点,别再让边辰操更多的心了。
礼子宁记着边辰交代他的事儿,第二天给丁雨薇打了个电话。
丁雨薇对他的提问感到很不解:“你为什么想要知道?”
他答不上来,于是随口胡诌:“也许我能打听到一些和她有关的消息。”
虽然是托词,并不是毫无根据,边辰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我不知道,家里没提过,我也没问。”丁雨薇说,“我爷爷连她的照片都收起来了。”
“那方便去问一下吗?”礼子宁问。
丁雨薇迟疑了会儿,问道:“你能打听到和她有关的,什么样的消息呢?”
礼子宁答不上来,正思考着要如何敷衍过去,丁雨薇又说道:“我试试看吧。”
挂了电话后,礼子宁还没来得及向边辰汇报,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竟是边学笙打来的。
“边老先生?”面对边辰的爷爷,礼子宁毕恭毕敬,“好久不见。”
“也没有很久吧,”边学笙的语调听起来倒是比他严肃的面孔温和许多,“刚才突然想起来,前阵子高考放榜了,是不是?考得怎么样?”
“谢谢关心,”礼子宁说,“挺好的,很理想。”
“第一志愿是哪儿?”边学笙问。
“川海理工。”礼子宁说。
“这倒是巧了,”边学笙说,“我和这所学校还挺有缘分的。”
“我知道,川海理工有一栋学笙楼,是以您的名字命名的吧?”
边学笙笑了笑,说道:“既然分数不错,那现在是不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礼子宁飞快地思考了一下他的言下之意,说道:“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跟着老先生学习一下打高尔夫球。”
他对这项运动毫无兴趣,只是觉得这样或许可以讨老人家欢心。若边学笙没这个意思,随意客套一下说句“以后有机会”也不碍事。
所幸他猜对了。
“巧了,想到一块儿了,”边学笙说,“既然你也感兴趣,不如就明天吧,还是上次的场地。你住哪儿,我安排人来接你。”
礼子宁怕他会从住址察觉到自己和边辰的关系,连忙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过来吧,就当热热身。”
边学笙并不勉强他:“也好。我们早上八点开始,一天都在,你挑着方便的时间过来吧。”
“好的!”礼子宁积极回应的同时心中暗暗想着,年纪大的人起得可真够早的。
高尔夫球场位于市郊,开车单程需要一个小时左右,那意味着六点多就得起床了。
自从把晨跑改为夜跑,礼子宁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早起过了。
挂了电话,他长舒一口气,接着立刻给边辰发消息。
边辰没一会儿就回了电话。
“你为什么不拒绝他?”他问礼子宁。
礼子宁不敢告诉边辰是自己主动提起的,避重就轻道:“毕竟是你的爷爷。”
边辰很心烦的样子,沉默了会儿后抱怨了一句:“你总有理由。”
“对不起。”礼子宁积极认错。
“算了,”边辰说,“他对你挺和善的,是不是?”
“嗯。”
“我爷爷这个人公认的难相处,可以说是不近人情。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觉得他和善的。”
“欸?”礼子宁惊讶,“是……是因为他的外表嘛?”
“当然不是,我跟他相处那么多年,不至于分不清。”
“那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边辰说,“他好像对你很有好感。”
礼子宁歪着头想了会儿:“……那他会愿意让你和我在一起吗?”
边辰被口水呛到,咳了好一会儿:“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要去,可以试探着问一下,他到底为什么对你那么特别。”
“会不会是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礼子宁猜测。
边辰毫不犹豫地否认:“不可能。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因为这个理由善待你。”
“好吧,”礼子宁说,“我明白了。”
“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吧。我先挂——”
礼子宁打断他:“也就是说,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我在你爷爷眼中非常特别?”
“应该吧。”
“在你眼中也是吧?”礼子宁问。
“……”
“是吧?”
“什么白痴问题。”边辰说完,直接切断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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