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明九为首的近卫队成员们围成一圈,全都一脸麻木,只等白亦墨小手一指,示意将最大的那条捞起带走,便老老实实低头做事,再不像开始时那般还会提出质疑了。
食堂大佬,恐怖如斯!
真亏了刚进来的时候他们还乱担心了一把,寻思着里边群魔乱舞,小白总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久前还遇到虫暴刚出院,万一留下点心理阴影啥的,还是尽力护着点儿吧。
却忘了这位可是吃虫狂魔,且之前还一巴掌打的孙泞博士与其助理狂吐虫子,面不改色心不跳,与他过于出众的外貌呈现强烈反差——不过仔细想想,大概也正是如此猛人,才能将少帅拉下凡尘,居然不顾门外还有近卫守着,悍然与之……咳咳咳了足足三个钟头吧。
白亦墨将基地仓库当成海鲜市场,很是捞了几样味道不错的,加上有多足魔虫作为收尾,估计着差不多够吃了,便终于满意收手,招呼近卫队员们跟上,海鲜嘛,吃的就是个新鲜劲儿,万一耽搁的时间长了死上几个,味道大打折扣,那就太可惜了。
结果刚从仓库出来,就迎面撞上了几个毛发散乱、不修边幅、眼底有着淡淡青黑色泽的中老年学者,其中有男有女,俱都穿着五颜六色的白大褂——
之所以是五颜六色,显然做实验的时候太嗨了,不留神沾到的,可这些大牛们全都懒得在意,听说那位“学究天人”的白先生已经出关了,便一门心思过来堵人。
孙泞博士也在其中,一见白亦墨,顿时眼湛精光,扑过去握住他的手使劲儿摇:“白先生,太不可思议了!您到底是怎么做到打我一下,就将我体内的虫子逼出来的?”
他已经彻底检查过了,那些该死的变异体线虫被清理的非常干净,全被他吐了出来,没有一点残留!当然也没有一点后遗症!
有这一手,还费心费力地研究什么驱虫药啊,除了画面凶残一点,容易给被寄生者留下心理阴影以外,这种“击打式”驱虫法可太先进了!
孙泞博士痊愈以后,百思不得其解,然后越回想越神往,能撑到现在才来逮人,全赖护卫队给力,将他死死拦下了。
“什么,他就是传说中的白先生?”一位女大佬上前一屁股将孙泞博士挤开,盯着白亦墨打量几眼,哈哈笑道,“这孩子长得好俊俏啊!刚好我有个小女儿……”
“吕颂!你老毛病又犯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女大佬旁边的男大佬脸都绿了,一把将她拽回来。
其他几位大佬全都见怪不怪的样子,吕颂天资绝佳,但从小脑回路就跟普通人不一样。
她旁边那位是她离婚多年的前夫,俩人生有一个同样智力高绝的小女儿,没别的毛病,颜控晚期,一心想找个足够漂亮的人生伴侣,只要合了眼缘,男女不限。
结果吕颂这当妈的就落下个毛病,见个美人就跟人家推销自己的小女儿,她坚信只要下的网足够多,总能捞到一条好鱼~
眼前这位白先生年纪小小,就如此的智慧与美貌并重,他都不能叫一条好鱼,他应该叫——
多足魔虫?!
仓库里,被留下来“捞海鲜”的两名近卫队员终于完成使命,将那只又黏又滑,挣扎的格外猛烈的多足魔虫活捉进特制的兜网里,团成一个让人一看便十分掉san的软体肉球,吭吭哧哧地抬了出来。
让堵人中的科研大佬们迎头撞上,全都眼前一亮!
多足魔虫啊!
这玩意儿可不好抓,他们以前切过几条,没这么大,结果因为没能拿出什么像样的研究成果,再想跟军团申请配额就难多了,一直深以为憾。却不意在这里碰上一条!
有白先生,有多足魔虫,这是双喜临门啊!
大佬们喜不自胜,上前帮近卫队员们引路:“来来来走这边,哎呀动作温柔一点啊,多足魔虫是深海巨怪,对压力很敏感的,正常来说,将它放在岸上半个钟头,小命就没了,必须赶紧放加压水箱里缓一缓……”
若非顾忌着半残状态的多足魔虫发起疯来,依旧可以轻松屠杀他们这群搞科研的几个来回,大佬们简直恨不能把大兵们挤开,自己来当这个搬运工。
一边引路,一边不忘跟天资纵横的白先生进行学术交流:“先不谈您是怎么一掌把变异体线虫打出人体的,我们主要是搞不明白用大锅炼药的原理——”
太粗陋了,简直匪夷所思,将现代发展出来的精密科学按在地上摩擦!
不用提取成分,不用上离心机,没有细胞工程,没有添加各种酶、基因编辑……就将一整个儿虫族母皇简单处理处理丢进去,再加入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药材,煮啊煮搅啊搅,白先生就只负责在旁边跳舞(掐诀)、哼歌(念咒),最后出来一锅香喷喷的肉、咳,药丸子,喂病人服下,病情居然就控制住了?
与之相对的是,他们这群人到现在都拿不出半点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也就是说,亏了有白先生出手,不然下面那一千多名军团精心培养出来的好苗子,这次肯定全都寄了,后果何其惨烈!
所以再怎么想不通,科研成果摆在这里,大佬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并想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别管什么原理,好好跟先行者求教延展不就得了?
“因为我是自然觉醒者!”白亦墨被团团围在中心,一大堆晦涩无比的专业名词砸过来,砸得他眼冒金星,仿佛一个从未参加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文盲……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振臂一挥,然后将脸转向还在一旁看热闹的申泽涂,眨眨眼睛作询问状,“哎呀,这是可以说的吗?”
申泽涂:“……”
什么叫一锤定音!
就像按下了暂停键,现场一切嘈杂都消失无踪了,大佬们又是激动又是失落,激动在于天佑人族!居然又出了一个牛逼的自然觉醒者!失落在于既然白先生是自然觉醒者,那他本事再大,也只能他自己用,很难形成一个普及世人的新兴学科了。
“不过我正准备出一部人体经脉穴位考——这个少帅已经亲自体验过了,效用非常神奇,诸位有兴趣倒是可以深入研究一下。”
申泽涂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关于白亦墨是自然觉醒者的事,大家自己知道就好,不必大肆宣扬,以免引来敌对势力、甚至是虫族母皇本人的关注。”
“可是,这么大的事儿,想瞒也瞒不住吧?”女大佬吕颂提出质疑,她看着白亦墨还挺遗憾,怎么就是自然觉醒者了?那他还能给自己做小女婿吗?
“短期内还是可以的,以后再发布些假消息,钓几次鱼,杀几批人,想来他们就该知道要用什么姿势与新出来的自然觉醒者相处了。”少帅说话轻柔和善,但再怎么轻柔和善,也掩不住内里散发出来的浓浓血腥味。
大佬们平日里没少跟这位军团少帅打交道,听他这么一表态,立刻安下心来,继续拉着白先生讨论那个什么经脉穴位考,真有那么神奇吗?少帅啥时候体验过了?
还是吕颂女士先发现了行走路线的偏移:他们不是往实验室走吗?怎么到基地食堂的后厨来了?!
那只珍贵的多足魔虫就摆在后厨阔大的水槽上,一束沸水正通过加压水阀往它身上均匀地滋着,蒸汽温度高达250度,可怜它被固定在那里,根本躲之不开,一双大如果冻橙的黑眼睛幽幽盯着近旁的诸位,身上诡异的花纹不断变幻,可惜大鼻涕一样的粘液太多了,影响了它的恐吓效果。
经过高温蒸汽的层层洗礼,那些顽固强韧的粘液终于被剥离开来,淤堵在水池下方。
几位大佬目瞪口呆地看着,嘴巴长得老大:“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莫非这只多足魔虫犯事儿了?把饲养员拉下去啃了?不然好好的烫死它作甚……”
还是在厨房烫死的,这什么鸡鸭待遇,简直暴殄天物啊!
离得最近的吕颂大佬还试图冲上去将那团粘液捞起来,既然多足魔虫的死已成定局,那这玩意儿可不能丢了,作为一种非常神奇的生物材料,多足魔虫的粘液可遇而不可求,它不光是贵的问题,它是真的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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