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自然是对蔺安和说的,对方竟也没有反驳。
寇秋的手腕突然被触碰了一下,他疑惑的抬头看蔺昂,蔺昂轻描淡写的解释道,“上面沾了米粒。”
寇秋纳闷的低头看手,趁着这个功夫,蔺昂对蔺安和轻轻摇了下头——不是喜脉。
男子怀孕本就是天方夜谭,只是寇秋现在看上去的状态,呃,有些不可言说。
深夜
万籁俱静中,唯有低沉美妙的旋律没有辜负这大好月色。
黑暗中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简单的运动装,从来高扎的马尾难得披散下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答他的是琴弓拉出的一道低音。
“你的头发,还有眼睛……”
“衰老。”白发男子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心爱的大提琴小心的放在身边的石凳上,“这点你应该看得出来。”
蔺昂声音很冷漠,“你在毁约。”
白发男子轻轻笑出声,“是那孩子自己找到的我,当初的约定是我不去找他,这可不适用于逆命题。”
蔺昂,“你引诱的他。”
白发男子,“从何说起?”
蔺昂,“如果不是你在幕后操作,寇秋不可能找到你。”
“有意思的论断,”他抬起手,月光下,他的皮肤近乎透明,“蔺昂,所有的程序已经开始重启,谁也阻止不了的。”
他拾起大提琴,路过蔺昂身边的时候,淡淡说了一句话,“因为那个孩子已经死了,我亲手杀的。”
同样的一片月色下
寇秋和蔺安和的气氛明显要融洽很多,看星星看月亮从前些日子见到的小白脸到今天跟回来的大白脸,寇秋觉得就是用一万个谎言也圆不上这个故事的一角。
最后他只好总结道,“都是你的错。”
蔺安和静候下文。
“如果你会笑,还会弹琴,我就不会偷回来一个武力值爆表的变态。”
说到这里,寇秋摇摇头,想到系统要求的弱冠之年配置,叹气道,“还是不行,你太老了。”
“我很欣慰。”
寇秋挑眉,欣慰什么,他偷人吗?
蔺安和,“不管真实情况如何,你都没有骗过我。”
寇秋毫无征兆的被夸奖了,心里升起了一小股感动。
还不知道自己刷了好感度的蔺安和继续道,“比你年纪大,这点我也很庆幸,因为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会喜欢上你,而你更不会喜欢上那时候的我。”
十几岁的蔺安和,寇秋是有所耳闻的,不可一世,毫无顾忌,当时甚至有些老一辈,都不得不避其锋芒。
直到后来,传言蔺安和被蔺昂流放,几年毫无音讯。
这个神话才彻底终结。
寇秋,“消失的那几年,你都在哪里?”
蔺安和,“英国。”
寇秋打趣道,“被流放?”
蔺安和,“当时有了些关于我父母死因的线索。”
寇秋,“查到了吗?”
“无功而返。”
这个词并不像字面意义上简单的可以解释一切,凭借蔺安和的能力和势力,如何会没有一点收获。
“能阻止我的只有一个人。”
寇秋,“叔叔他……”
蔺安和,“小叔不会害我,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就自然有我不能知道的原因。”
寇秋握住他的手,比一般人的体温要低一些。
有一瞬间的颤抖,他感觉到了,就在双手交握的一瞬间,寇秋看他,“你在害怕?”
蔺安和摇头,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说的。
就像刚才寇秋抓住他手的一刹那,他的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副画面,寇秋抓着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一脸温柔道,“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你要坚强。”
这诡异的画面!
‘门中香火’模式,只要有肌肤之亲,不管是亲近之意还是伤害之意,脑中会自动闪现‘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的美好片段。
至今仍不知道真相的寇秋,活的傻白甜而又安详。
宁静的日子很快走向尽头。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熟睡的寇秋听见来自系统的警告。
【系统:宿主未在36小时内达成周郎闯情关的指令,铜雀台已经等您很久了。】寇秋才刚刚睁开眼,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四周只剩一片漆黑。
小黑屋?
寇秋站起身来,试着往前走了几步——黑暗没有尽头。
在这一片死寂当中,竟慢慢浮现出星光,他好像浸在一片温暖的海水里,闪着幽光的浮游生物在身边随波逐流,往远处飘去。
一切静谧给了他安心,这和姬芝所说用来骄奢淫逸的铜雀台完全不同,它温暖,美好,甚至有家的感觉。
寇秋的身子漂流在海面上,直到被冲到海中央的高台上,他走到边缘,举目四眺,星光已无,周围全是闪着光的片段。
铜雀台,千年铜雀,往事不堪回首。
这里是能看见所有记忆的地方,出生时看见的第一个人,孩提时走过的第一条路,所有因为时间而淡忘的回忆都可以看见。
寇秋伸手就可以摘到一个片段,然后脑海中就会自动闪现当时的景象。
时间在这里毫无意义,他看着逝去的曾经,不明白所谓的惩罚是指什么。
系统的声音来的猝不及防。
【只有宿主看见最不堪回首的记忆才能走出铜雀台。】寇秋把手中的片段扔掉,重新拾了一片,最后索性盘腿坐在地上,跟翻看彩漫一样看着被他淡忘的记忆。
白嫩嫩的皮肤,红嘟嘟的嘴唇,看上去也就是五六岁的小包子,学着公园里的老人家打着太极拳。
果然他从小长得就美。
他以为最不堪回首的记忆一定是死前的那段回忆,爆炸的飞机,从胸膛溅出的血迹,即便是现在,他还感觉身体上被开了个窟窿。
结果看完了这段记忆,四周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寇秋在原地休息了一阵,如果不是死前的时间点,那就只有他和陈舟相处的那段时光。
十二岁之前,陈舟护他如掌中珍宝。
所有的呵护在后来不遗余力的追杀面前,都进化成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回忆。
人这种生物其实和狗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你让它亲近你需要很长时间,但让它憎恶你也许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
寇秋拾起十二岁之前时光的碎片。
陈舟脸上浓烈的美丽那时已经初见雏形,他摸摸沙发上的肉团子,声音很温柔,“来玩举高高。”
小寇秋白了他一眼,就是不说话。
陈舟要抱他,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动,好在小孩子力道小,要是成年人使用全力,这手估计得要肿上好几天。
“怎么了?”他揉揉肉团子头上毛茸茸的小黄毛,“谁欺负你了?”
小寇秋把脑袋移开,“别碰我,我都看见了。”
陈舟蹲下身看他,耐心的哄着,“看到什么了?”
小寇秋义愤填膺道,“你跟隔壁家的阿梅也完了举高高。”
陈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和她是不一样的。”
倒底是个孩子,好奇心旺盛,“哪里不一样?”
陈舟,“跟她玩举高高,她要是惹我烦了,我会松手,对你就不会。”
寇秋连续看了很多,每一个片段都是自己无理取闹,陈舟哄着他,看到后面,他的瞳孔因为震惊一点点放大。
——为什么他竟完全没有这部分的记忆?
画面里的自己,完完全全讨厌陈舟和别人亲近,似乎要把他占为己有。
嫉妒,整个九岁到十二岁阶段的画面全是由浓浓的嫉妒之情构成。
可到了十二岁,他的嫉妒好像渐渐得以平息,眼里看到的不是陈舟,反而容纳了整个世界。
寇秋似乎想到了什么,怔了三秒后,有重新翻阅以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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