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没说过,他还有个弟弟。”
“兴许少帅也不知道,陆老爷那一辈挺乱的。少夫人,这人您打算?”
“先养着,等他醒了再说。”
乔瑜心乱如麻地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开,只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
“小叔,我来看着吧。”
良久,白绪才收回目送美人离开的眼睛:真好,今天不仅和美人见面,还和美人说上话了!嘿嘿,今年一年都能交上好运吧!
他喜滋滋地说道。
白渠取下老花镜,摆摆手:“你去忙吧,我来看着就行,你是不知道啊,这些人的心眼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去厨房端点果盘来,小叔您别念了!”
青年一听这絮叨的声音就头大,三步并两步地跑开。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
还有,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陆今安躺在床上,整个人晕眩地分不清前后左右,手脚无力地瘫软,脑子稍微动一动就想吐。
他下意识想起经典的哲学三问,又昏睡过去。
等再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你醒了。”
白渠看床上的人坐起身,慢悠悠道:“年轻人,身体感觉怎么样了?手脚还能用不?昨天那个医生还说你没救了,啧啧,明明还有呼吸嘛……”
“来,趁热吃点饭,说说你来陆宅是想干什么?”
“虽说你是少帅的弟弟,也不能来吃白饭吧,少帅走了,陆老爷的遗产也早就分过了,你百分之七八十会空手而归……”
“我们少夫人心善,也可能看到你和少帅相像的份上,给你些救济……”
“……有手有脚的,可不能好吃懒做……”
记忆一片空白的陆今安倚靠在床框上,不动声色地听这面前的老人说话,填补对自己的认识。
所以,我是这家主人的落魄小叔子,来投奔要救济的?
这老人虽聒噪话多,但是道理没讲错:堂堂八尺男儿,缺什么就自己挣!觍着脸来嫂子家蹭吃蹭喝算什么本事?!
忒不知羞耻。
嘶——
陆今安眉心一痛:这句话似乎我之前说过?有点耳熟。
“怎么了?头疼?”
“还好。”
床上的青年摇摇头,深邃的眼眸里闪着光,他缓缓说道:“多谢老丈救命之恩!此外,烦请老丈通报一下,我想和嫂子道声谢。”
然后离开陆宅,自己去找点活做
。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或许睡蒙了,有些想不起自己叫什么名字。”
“嘿,多大点事,名字就是个代号,少帅活着时常这么说。”
“你现给自己取一个吧,我叫白绪去找少夫人。”
白渠摇头晃脑地离开,迈着慢悠悠的步子。
雕花梨木床上,青年穿好了床边摆放的棉服,面色还是苍白,烤着炭火的掌心都没有泛红,只是皮肤温度高了些。
取什么名字?
陆今安摸着胸口,醒来后便总觉得空落落的,仿佛缺了块至关重要的拼图:“我姓陆,便叫……陆鱼。”
奇怪,我以前很爱吃鱼? .w.com 请牢记:,.
第60章 小寡夫10
陆宅, 抄手游廊。
乔瑜抱着小巧的铜制暖手炉, 倚在深棕栏杆上看雪地里的檀香梅林,大片剔透的紫色潋滟在枝头攒聚,覆了层薄薄的雪衣,显得分外秀丽。
他眼神落在热闹花开的树梢上, 目光放空, 空茫茫的没有映出分毫情绪,只有搭在栏杆上的指尖, 在无意识圈画着陆今安的名字。
永宁。
我见到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这会是上天开的玩笑吗?
连重生这等奇闻都是真的,那死而复生会不会也能……
乔瑜心里很乱, 背后一道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快到身后时才停下。
“少夫人, 他醒了!”
白绪平复自己的呼吸说道, 话音未落, 院中歇息的鸟雀拍打翅膀, 惊落了一团枝头雪。
“请医生了吗?看起来情况怎么样?”
乔瑜的目光随着那团雪落地,倏忽收回了视线, 转身问道。
“还没请,我待会儿就去找福医生来看看,他身体似乎好的不得了,我出来的时候, 他还有力气打拳, 那叫一个虎虎生威, 气吞山河……”
在美人面前, 白绪一开口就停不下来,滔滔不绝地说着,整个人炯炯有神。
乔瑜一路上听着他繁琐至极的叙述, 不觉得烦,脑海中生动地描摹出了那青年习武的模样,拧紧的指尖渐渐松开。
两人很快到了安置陆今安的耳房外。
“……小叔说那个人太腼腆了,自尊心还强,连吃饭用药都要求记账,说以后要加倍奉还!”
“他肯定是想和您辞行,我和小叔四只眼睛看得明明白白!少夫人,要不要按例给他些钱财傍身?”
按例,是按之前乔瑜救助过陌生人的例子。
“暂时不用,我先和他聊聊。叫何欢去喊一下医生,你和渠老休息两天,薪水照发。”
乔瑜面向白绪,温柔浅笑:“这几天是年假,半年来辛苦你和渠老了。”
“啊……是,少夫人。”
白绪还从没有距离美人这么近过!
近到能看清美人额前飘逸柔软的缕缕发丝,还有浓密纤长的睫羽!那双剔透的眸子仿若盈盈清溪里的墨玉,映出他的身影……
他眼里只有美人倾国倾城的容色,不管对方说什么要求都只会木呆呆地应下。
等乔瑜回身离开,他还保持着不自觉双手捧心的样子,痴痴地看着美人缓步走进耳房。
良久,回过神后。
白绪扁着嘴,心里空落落的:带薪休假明明是好事,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
“少夫人来了。”
白渠听到空气中传来的脚步声,喜笑颜开,看了一眼陆今安老神在在地再次叮嘱道:“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别想什么不该想的东西!懂?”
他可见多了那些嚷嚷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人了!
嘿,亲手救了人的是他们这些佣人,一个个都觍着脸往少夫人身上扑,龌蹉!不知廉耻!
一说“有本事嫁给我这老头啊”,一个个就开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下辈子结草衔环”了。
这少帅的弟弟,可别也闹出这般笑话来。
不,是一定不能让他骚扰少夫人!
这可是叔嫂啊!纠纠缠缠有悖伦理!
白渠面色蓦地沉重,让陆今安摸不着头脑,怀疑他是突然身体不舒服。
“什么不该想的?”别人的家财宝物,我可不会惦念。
“少夫人已经来了,老丈你去看看医生大夫吧,身体不舒服不能拖。”
脸色是真的难看。
陆今安正在屋子里舒
展身体,往外迎接自己的嫂子时,抽空同情地和白渠建议道。
“你!”好端端的,怎么咒人?
我身体好着呢。
白渠吹胡子瞪眼。
*
乔瑜刚走两步,便撞上了前来迎人的俊美青年,两人相距不到一米,都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对方。
像,太像了!
睡着的时候只是外貌像,人醒了,却竟连气质也和永宁一模一样!处事潇洒自如,骨子里隐隐的冷傲。
乔瑜又紧张起来,抱着暖手炉的手紧紧地掐在铜炉上,隔得指节疼,连甲床也失去红润。
面前的人十分高大,宽肩薄背,宅子里佣人们多余的棉服穿在他身上,看起来紧绷绷的不太合身。
他到底是谁,真是永宁的弟弟吗?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也很少有如此相像的,简直像是双胞胎!
乔瑜心里的疑问很多。
而同样站着的陆今安(陆鱼)心里却犹如水洗过的碧蓝晴空,澄澈清明至极,没有一点点水花,单纯的每一个水滴都只有一个想法:老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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