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邵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即使被谢殃打压,也无法磨灭他一丝锐气,此刻他剑眉紧皱,乍一看倒像耍小脾气,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锐芒让人不敢小瞧。
“一点小事,不足挂齿,臣也只是担忧皇上龙体。”周棠眉头微挑,斜睨了眼叩伏的小太监,“还不快滚下去,别在这里碍皇上的眼。”
见周棠不要自己的命,内侍爬起来就迅速退到人群中,速度快到生怕他后悔。
1805抽了抽嘴角,“你进入角色还真快。”
周棠皮笑肉不笑:“还是原主太坏。”
沈如郁径直朝皇上的方向走去,近距离嗅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身形一顿,掀开对方的黄袍后才发现,那健硕结实的胸膛早就留下了一道道鞭策痕迹,就连景邵的脖子都有一口血淋淋的咬痕。
看到这口泄愤似的咬痕,众人登时全都跪了下去,低垂着头,嗓音颤抖:“奴才/奴婢们什么也没看见。”
他们岂敢妄议皇上和九千岁的事,还是这种暧淫秘事......
还挺整齐,周棠额角一抽,看起来众人不是第一回遇见,就连沈如郁的神色都没有任何起伏。
邪美的脸庞重新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笑意,周棠越过这些奴才站在沈如郁身后,抚了抚袖后好意关心:“沈太医,诊断如何?皇上的伤重不重呢?”
一股好闻的熏香从周棠身上飘来闯钻进二人鼻腔,偏偏他自己毫无知觉,手还放在沈如郁的肩头压着,嗓音阴柔:“哎呀......臣好像下手太重了,不过如果皇上下次更乖一些就好了。”
沈如郁瞳仁闪烁,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后,包扎的动作微不可察一顿,没回周棠的话给景邵小心翼翼继续上药。
皇上胸膛一大片伤口粘连着衣料,想要将其撕下又是一阵折磨,寻常人遇到恐怕早就哀嚎出声。
周棠看着看着嘴角笑意渐弱。
全程景邵未发出一句痛呼,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粘稠的血迹顺着衣料留下胸膛,即使胸前新旧交加的疤痕看起来是那样怖人,他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景邵确实是被谢殃折磨了许久,周棠眼里多了一份渐浓的心疼,眼底的水光慢慢不受控制浸了上来。
1805:“干嘛呢?感情收收。”
猛然回过神来与男人对视上,周棠才发现景邵居然一直都盯着自己,无形施加在空气中的威压令人有种心惊肉跳的恐慌感。
抿唇在心中苦笑一声,周棠想,恐怕景邵这时满脑子觉得自己假惺惺吧。
“皇上一直看着臣做什么,臣也不是故意的。”周棠咬了咬唇,决心破罐子破摔,厚一次脸皮。
谢殃的皮肤很白,是阴郁的那种苍白,偏偏他嘴唇很红,被这一咬更加让人难以移开视线,那双泛着水意的潋眸一眯,高傲又蛮横。
就在沈如郁将药移到景邵脖子上的时候,景邵突然挡住了他的动作,冷漠的指了指周棠的手,“既然谢殃这么关心朕,便由你来替沈爱卿给朕上药吧。”
沈如郁听到这句话,眼里闪过一抹微诧,但还是果断放下手中的药膏,然后递到了自己肩膀边——周棠手里。
周棠微微一怔后便接过那药,只是目光触及对方脖颈边里侧的伤口,又看了眼此刻景邵的模样,总感觉不那么简单。
对方衣衫大敞,紧实勃发的胸肌腹肌挺起,景邵微微后侧单手撑在塌上,浓墨长发倾泻如雨,看起来色情满满,最重要的是他眼里的情绪实在是不怀好意。
脸不自觉开始发烫,周棠慢悠悠掏着药膏,同景邵对视片刻后凑近了他,唇角似笑非笑,“那皇上坐好,臣就失礼了。”
沈如郁站在一旁却情不自禁看向面前人的手。
修长白皙的手指透着一抹粉,此刻谢殃上手挖了两勺药,稠密的药膏顺着肌肤慢慢往地上涎去,手指却离伤口越来越近。
“谢殃,你身上抹了什么。”景邵侧头看向周棠,呼吸一滞。
近距离看自己的仇人,他只想把这副面具狠狠撕下来,把他折磨到死,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谢殃,谢殃。
连他父皇都无能为力的人,他做梦都想生吃了对方的骨头,饮其血肉。
整个朝堂只有景邵敢直呼谢殃的名字,纵使他曾经每叫一次都会得到谢殃日后的报复。
“嗯?”周棠眼皮微挑,涂完药后扭头看他,“皇上有什么事?”
过了几秒周棠似乎意识到自己与景邵的距离过近,他往旁一扯拉住了沈如郁的袖子站了起来,“既然药已涂完,那就没臣什么事了。”
他勾了勾唇瞥着给自己下毒的沈如郁,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阴郁又饱含恶趣味的恶意视线看向他,“沈大人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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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郁:我看呆了,居然从眼前这恶人身上看到了妩媚迷人。
景邵:(轻咳)朕只是想难为谢殃。
第225章 伪装成病美人被皇上教训
触及这道视线,男子哑然,撞进了周棠充满兴致的眸子。
那眉骨应许是被水墨晕过十分好看,此刻愣神看向周棠的手指,沈如郁纤长的睫羽颤了颤,好似笼上一层清冷色泽。
沈如郁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不受控制,一声又一声。
“你觉得他在想什么?”周棠看了几秒突然问1805,语气带着笑意。
1805提醒:“根据原剧情中他对你为人的厌恶度,他可能在想待会儿怎么毒你。”
确实,谢殃无恶不作,别说宦臣干出摄政这种事,就连对朝臣下刑他都敢做,沈如郁身为景邵的棋子,是看着这天下京城一步一步迈入深渊,当然巴不得他死的快点。
虽然,整个京城没有人觉得谢殃该活着。
所以他还得防着沈如郁给他下毒,回神过来周棠侧过身子,放开了沈如郁的袖子,“看沈大人出神那样,咱家还以为脸上有东西呢。”
他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指尖,神色慵懒:“那咱家也就不在这妨皇上歇息了,沈大人如果有话要说,不如与咱家先行出去?”
宽广的紫袖柔柔的随着动作飘逸,周棠转头看了眼门口,黑缕缕的发丝倾泄,语气摄人。
谁料沈如郁看到谢殃这动作,眉眼冷了几分,抿唇朝景邵道:“皇上好好休息,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话落他提起药箱就朝门外走去,没有一点要和周棠谈谈的意思。
“啧,还挺清高。”周棠勾唇脸色不变,转身朝景邵虚虚作礼,“皇上如若无事,臣就退下不扰皇上休息了。”
他话一出,殿内的泱泱众人就迅速退了出去,他甚至还没缓过来,屋内就只剩下了景邵。
周棠脚步一顿:“?”
1805好心解释:“谢殃性格阴晴不定,他们已经学会了揣摩谢殃的话,就刚刚那句,他们以为你要屏退皇上身边的人。”
毕竟谢殃平日里就是喜欢这么做。
拧了拧眉心,周棠感觉到一阵无力,他甚至没敢去看景邵的脸色,就打算跟着一群侍从离开。
“谢殃。”景邵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摆,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嘲讽意味的笑,“朕还不知道你与沈爱卿会有话要聊?”
转头不经意对上了视线,周棠发现,对方那双墨黑淡漠的眼神含着冷嘲。
“臣确实和沈大人没什么好聊。”睨了眼男人的手,周棠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启唇说道:“不过皇上是在挽留臣吗,还真是令臣受宠若惊。”
看到这个笑容,景邵瞳孔一缩,冷笑一声用力一扯,面前的人直接就摔在了他的怀里,手撑在他的大腿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谢殃有肢体接触,怀中人的幽香就像惑人的引火线,非但没感觉到厌恶,只觉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但景邵看着面前的人笑得那样邪妄,眼中顿时杀意涌现。
凭什么谢殃能笑的如此狂妄。
他抬手用力掐住了周棠的脖子,脸色一沉眯着眼睛说道:“谢殃,朕只要还活着一日,就永远不会顺了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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