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廷听着他絮絮叨叨,时不时逗他两句,比如会不会愿意分他的草莓给同学吃。
景年毫不犹豫否认,虽然家里已经有了一大片草莓田,不缺草莓,但自家菜园子里的那些草莓苗,依旧是景年的宝贝。
正常的草莓苗,三五年就不行了,后面草莓越结越少。
景年的草莓苗苗不知道是景风灵泉水浇多了还是怎么回事,都十几年了,每年还是能结很大的果子,而且又红又甜,越来越漂亮。
两人在电话里,说不完的话,随便一个话题就很聊很久,可能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别的地方,然后又扩展出新的话题。
等景年打完电话回到寝室,手机已经开始隐隐发烫了。
“可算打完了。”金洲夸张道:“少爷,您是跟大少爷汇报工作吗?”
自从知道景年有豪车没开过,他们就开始喊他“少爷”了。
景年丢了一包零食砸他:“你正常点儿。”
金洲接住零食,撕开包装,边吃边说:“怎么不正常了,谁家弟弟跟哥哥打电话会打两个小时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对象呢。”
景年:“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金洲把剩下的零食全倒进嘴里,表示还是堵得住的,周鹏飞突然开口:“少爷,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强压着剧烈的心跳声,景年面不改色:“打电话打的,你打两个小时电话你耳朵也红。”
室友们没这个经验,反驳不了景年。
景年继续写他的毕设,刚写了没两句,金洲一声“卧槽”打算了他的思绪。
周鹏飞无奈:“又怎么了?”
金洲激动道:“快看群看群,卫老要来咱们学校开讲座。”
周鹏飞还没反应过来:“卫老?哪个卫老?”
景年已经点开群在找讲座时间门地点了,冯涛说:“还能有哪个卫老,咱们专业还有谁能在那位面前称为‘老’。”
“卧槽!”周鹏飞也一声惊叫,那位可是说是整个华国建筑界的镇山石,在国际上也有着赫赫威名。
金洲感叹:“咱学校可真是大手笔,什么时候能把邵大佬也请来开个讲座就好了。”
没有说卫老不如邵钧的意思,卫老那个层级太高了,高到他们甚至很难将他当成目标和偶像。
卫老要来学校开讲座的消息迅速流传开,很快学校官方确认了这个消息,并且公布了讲座时间门和地点。
时间门很近,就在下周,地点在某个大阶梯教室,坐满能坐两百多个人,挤一挤,三百个也能坐下。
听起来好像位置很多,但光他们一届建筑生就有一百多个,再加上其他届的学弟学妹,研究生学姐学长,卫老来开讲座,在外头实习的大五生都会回来,还有博士生们。
这加起来得多少人?而且说不定还有别的专业来凑热闹的,毕竟卫老的名声已经突破了建筑界的圈子,称得上广为人知。
景年他们四个都准备去听讲座,纷纷定了日程提醒,决定当天早点儿去,抢一个位置。
他们大四生还是有优势的,没课,不像学弟学妹们,可能和课程冲突了,或者大五生,可能实习生假不好请。
反正那天一大早,景年寝室都醒了,大家提前了一个小时去门口蹲着,发现门口竟然已经堵了。
好多都是他们同级的同学,还有许多不认识的,据说是外院系的。
景年听见有人小声嘀咕:“不是建筑专业的来干嘛啊,听得懂嘛?”
说是小声,其实声音也不小,而且这里人多站得挤,很容易被听见。
“开放讲座,谁都可以来,对建筑感兴趣不行啊?”一个外院系的女孩子虎着脸怼了回去。
嘀咕的人也不甘示弱,两边吵着吵着差点儿打起来,最后还是学校的安排的警卫人员,和教务处老师将他们分开。
“吵什么吵,像什么样子,再这样你们都出去。”
景年和室友们缩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人越来越多,开始担心,一会儿不会挤不进去吧?
好在早来还是有好处的,虽然人多又挤,教室开放后,他们四个还是抢到了座位,就是不在一块儿。
金洲被挤到了第二排,景年和周鹏飞在中间门,冯涛在靠后门的位置找到个座位。
离讲座开始还有二十多分钟,教室已经整个儿坐满了。
这时候,一个打扮时髦的男生,大摇大摆从前门走了进来。
金洲看了一乐,在宿舍群里发消息:“傻逼郑家兴,来晚了吧,没座位了吧。”
周鹏飞刚回了一个捶地大笑的表情,景年和冯涛还没来得及回,坐在金洲旁边的男生站起身,把位子让给了郑家兴。
金洲:“?”
金洲:“??”
他在群里疯狂发消息:“救救我救救我!老四!涛子,你们谁跟我换个位置啊!”
周鹏飞继续笑哈哈:“你坐那不挺好的。”
金洲:“滚呐,谁想跟他坐,这个逼最会装,我需要真学霸,坐在他旁边碾压他。”
周鹏飞:“?这就是你不找我的理由?”
“不然呢?”金洲鄙夷:“我说小飞,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周鹏飞气笑了,有求于人就喊“周哥”,现在就成了“小飞”。
冯涛稳坐如山:“太远了,不换。”
金洲还想劝,冯涛说:“你看后门挤了多少人,我一站起来,我这座位可就没了。”
此话有理,金洲只能去磨景年,好歹周鹏飞能帮他看着座位。
景年被他求得没法,准备跟他换位置,周鹏飞气他刚才的话,拉着景年不让走,故意在群里气金洲。
不过他还是有谱的,看看还剩十分钟讲座就开始了,没再玩儿,让开空间门给景年出去。
景年走到前排,金洲早就准备好了,立刻起身,一边说着“抱歉让让”,一边挤了出去。
不得不说,郑家兴是真看不得景年,景年一过来,还没怎么着他呢,他已经黑脸了。
等景年往里走,他就刻意卡着位置,把脚架在桌子上,摆明了不让景年过。
因为另一边坐的同学更多,景年才选择从他这边过,他这么一搞,另一侧的同学看不过眼了,“景年,从我们这边走吧。”
景年含笑道谢,往后退准备换条路。
郑家兴得意地扬起笑脸,跟打了什么胜仗似的。
景年大无语,这人真的很幼稚,幼稚愚蠢且恶心。
然而郑家兴的得意还没维持到一分钟,一声呵斥让他面色尽失。
“你这个同学,怎么回事,脚怎么放桌子上,赶紧的放下去!”
一行人出现在教室门口,最前面是一位耄耋老人,满头银发,但看着精神还不错。
他身边跟着一大群人,刚才出声的,是学校分管教务的某个副校长。
“还有你,赶紧到座位上去。”副校长对景年的语气和气了不少,刚才的场景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郑家兴不敢拦路,景年顺顺利利从他面前过去,坐回座位上。
卫老笑着说:“别紧张啊同学们,还没到上课时间门,是我来早了。”
同学们没办法不紧张,校领导们赶紧陪笑,有人去调试多媒体,卫老则推了推眼镜,仔细盯着景年看了两眼:“这孩子我怎么瞧着有点儿眼熟。”
教室里一片寂静,除了给卫老带来的人调试多媒体的声音,没有其他声音。
校领导疑惑地看着景年,周围的同学,包括郑家兴,都偷偷注视着他,景年不用扭头也知道,后面的同学也都在看他。
如芒在背,但他不得不站起来。
先客客气气跟卫老问了个好,然后才道:“您记性真好,是见过一面,三年前,在海门峡。”
那是一个国家级水利水电工程,汇聚了各方专家,当然也包括建筑专家,景年那会儿还没满十八岁,跟邵钧过去涨个见识,跟卫老打过一次照面,没想到老人家还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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