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站在“严靳昶”面前,还不太明白“严靳昶”为何突然就入魔了,直到严靳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引华!快问他,问你想要找的东西在哪!”
安韶:“诶?直接问?他会说么?”
严靳昶:“会!他身上之所以会浮现出魔气,是因为现在他被迫进入心魔当中了!心魔不破,魔气不散!他是这地宫的守护灵,已经在这灵气充裕的地方修行了不知多少年,一旦入魔,它这几百上千年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而这里的环境也不适合魔修修行,它绝对不敢放任自己入魔!”
安韶:“可是,他现在都陷入心魔里了,又如何能听进我说的话?”
严靳昶:“他正用着我的灵力,还拥有我的记忆,就算陷入心魔,也是我的心魔。”
严靳昶:“而你,就是我的心魔!”
声音,在空旷的洞窟当中回荡,余音不绝。
安韶:“……”
安韶感觉自己“嗡”的一下,满脑子只剩下那句话带来的阵阵回音——
你就是我的心魔!
是我的心魔!
我的心魔!
心魔!
噌地一下,安韶的脸红了个透彻。
其他人和妖兽纷纷咳嗽,岑旭安看天,乌狰看地,泽寅看好戏。
严靳昶还惦记着草人的事:“现在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快问!”
安韶飞快地搓了搓自己的脸,有些不自在地看向那被魔气笼罩的身影:“你,你把草人放哪里了?”
“在,我的……”没想到,“严靳昶”竟然真的发出了声音,“左腿上。”
安韶立刻挥散了一些魔气,看向“严靳昶”的左腿。
这个地方,安韶方才已经用他的花搜寻过了,并没有找到。
安韶:“为何我还是找不到?”
“严靳昶”:“封,封印,封印可以隐藏……”
安韶心道:难怪我方才一直找不到。
安韶:“如何解除这个封印?”
“严靳昶”像是被魔障迷了眼,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只有我,能解除封印。”
安韶:“那你赶紧解开它吧。”
闻言,“严靳昶”眉头紧蹙,似有些抗拒。
安韶立刻放缓声音:“你其实也很难受吧?这样的诅咒,需要施展出强大的咒力,付出极大的代价,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痛苦,解开它吧,放过你自己。”
“严靳昶”嘴唇微动,似是有些松动。
安韶再接再厉:“只要解开这个封印,你就能轻松许多,你也不想入魔吧?你也不想让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吧?”
“严靳昶”终于抬起了手,双手掐诀,汇聚起一团灵力,最后将掌心放在了自己的左腿上。
很快,一个深蓝色的,如同蛛网一般的封印,便呈现在安韶面前。
安韶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封印,不由多看了几眼。
紧接着,“严靳昶”的五指渐渐呈爪状,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并且朝着一个方向转动。
随着他的手转动,那如同蛛网一般的封印图,从最外圈开始,像是断了线一般,汇聚成图的线一根根地消失,最后只剩下里面的一圈。
偏在这时,“严靳昶”的手却停住了,眼中闪过了一丝清明,同时开口道:“不……”
下一刻,他的手又开始朝着与方才相反的方向转动!
于是,那些刚刚一根根消失的“线”,竟又开始一条条的恢复!
安韶心里着急,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的手,强行将他的手往原先的方向转动!
没想到这方法竟然有效,那些刚复原的线状印记,又再次消失!
安韶再接再厉,直至看到那些封印之图完全消失,才松开了“严靳昶”的手,另一手则拔出了一把匕首,飞快地切开了那层皮肉!
“严靳昶”痛呼一声,安韶的手指已经顺着那切口钻入皮肉,取出了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草人。
因为沾了血,那草人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摸起来也是硬硬的一块。
“咔嚓!”安韶骤然拢手,捏碎了那血糊糊的草人。
“啊!——”
凄厉的叫声响起,安韶站得太近,险些被这尖锐的声音震聋,耳朵和脑子都嗡嗡的。
安韶下意识地捂着耳朵倒退开,再抬头看去,就见面前的人的脸正以极快的速度融化!
那样子,就像是一堆捏好固形的泥人,在水中融化了,五官全都开始下滑,滴滴答答的从头上脸上落下,最后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头骨,双眼的部位明明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却透出了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愤恨。
一股浓烈的腐臭之气随着那些皮肉的融化冲涌出来,来势汹汹,对于嗅觉极好的安韶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它朝安韶的方向伸出手,嘴巴一开一合,却只能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它没能抓住安韶,倒是那抬起的手,也从指尖开始融化,原本白皙的皮肤和鲜红的血肉,融成了一堆暗红色的臭物,也同样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安韶强忍着不适,挥剑劈开了它的手,两节白骨瞬间飞出去,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堆碎末。
白骨的其他位置也在融化,从肩膀到身下,安韶眼尖瞧见,在这副白骨的心脏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在那划开的暗红色泥泞中翻腾。
随着覆盖在白骨上的暗红色臭物完全褪去,那个处于心脏处的东西也显露出了身形——那是一只朱红色的蜘蛛!
这朱红色的蜘蛛,除去它的几足,光是身体,就有两个巴掌大小,在那些覆盖在白骨上的暗红色臭物完全褪去之后,它也终于挣脱出来,并迅速迈开长足,飞快地从白骨的身后钻出去,朝着距离最近的石缝钻去!
安韶立刻举起手中的巨扇,正要扇出风刃,挡住它的去路,却见那刚将一个脑袋钻入缝隙中的蜘蛛,又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身体一翻,直接在地上打滚。
它的痛苦不似作假,看起来应该是诅咒被强行破除,遭到了咒力反噬。
这种能将别人的力量挪为己用的诅咒,本就不是什么见得光的招式,就算没有被反噬,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在蜘蛛离开之后,那副化作严靳昶模样地白骨,也完全散了架,有些地方落在地上,砸成了一片粉末。
安韶拿出捆灵锁,将那只正在忍受咒力反噬的蜘蛛捆了起来,准备等它的反噬结束之后,再来审问它。
可还没等安韶移步到严靳昶那边,就听这蜘蛛道:“怎么会这样!为何会反噬到我身上?难道不应该反噬在那垣岑一族的小子身上吗?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试过这么多次,明明每次都成功了的!”
安韶心下一紧,立刻看向那还身在血阵当中的严靳昶,就见严靳昶已经从左腿的相同位置,取出了藏在里面的草人。
严靳昶没有迟疑,直接手起刀落,将那草人钉在了地上。
于是,上一刻还缠绕在那副枯骨身上的灵力,瞬间朝着严靳昶所在的方向冲去!
为了更好的收回自己的力量,严靳昶解除了血阵,幽绿色和深灰色的灵气环绕在严靳昶身边,争先恐后地涌入了严靳昶的身体里。
见此,安韶不由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那蜘蛛似痛到发狂了一般,大笑出声,“我知道了,难怪方才总有那么多不合理之处,难怪会反噬到我身上,原来如此,原来他是……”
话到此处,却戛然而止。
安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他想吼一句:“你把话说完啊!”又怕开口之后,会打断这蜘蛛接下来的话,只能继续瞪着它。
没想到这蜘蛛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重复道:“原来他……是……”
安韶:是?
“是!”
安韶点头:是,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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