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靳昶透过那些包围着纭祺的摇曳火光,上下打量着那柄灵剑,却并没有看到剑上有哪处刻着剑之名。
要么是纭祺还没有给此剑起名,要么是纭祺将剑之名隐匿了。
严靳昶所知的那柄火灵剑名为鸣炎,是一柄八阶灵剑,若是放在试剑天云盘上测,能有九颗测灵珠亮起,只不过第九颗的光芒相对黯淡一些,所以鸣炎剑可以说是八阶灵剑,也可以说是伪九阶灵剑。
放眼整个灵胤界,能造出伪九阶灵剑的铸剑师,真的屈指可数!
上辈子的纭纵,也正是因为造出了鸣炎剑,名声大噪,请他铸剑的剑师几乎要踏破他们纭家的门槛!
也是在鸣炎剑现世之后,纭氏铸剑师之威望,也彻底响彻灵胤,很多人都将其称之为是封氏铸剑师消失的几百年来,唯一能继承,甚至压过封氏的铸剑一族。
就连萧明然后来所用的灵剑,都是纭家之人铸造的。
剧情里倒是没有细说过纭家的事,只写着一位纭姓之人铸造出了鸣炎剑,而鸣炎剑里融入了一种天地灵材,而那种灵材能打开一个仙君留下来的仙府的西门,类似钥匙一般的存在。
严靳昶想要进入的,正是那个仙府,只不过时机未到,仙府未开,严靳昶也不着急。
“为何纭家会有这样的规矩啊?”一些围观之人好奇地询问。
看到纭家家仆们都被锦家的修士控制住,而纭祺只是用大火围着自己,并没有攻击其他人的意思,大家渐渐放下心来。
各种疑问和好奇也随之升起。
也有人直接询问那几个家仆:“纭少爷说的都是真的吗?”
此时锦家的修士们正用长鞭束缚着他们,他们试图挣脱,却被锦家修士威胁:“别乱动!不然我们的灵鞭就不单单是捆着你们了。”
纭家家仆不满:“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和我们纭家撕破脸吗?”
锦家修士:“我们只不过是公事公办,明明是你们先在此地打斗,大家那么多双眼睛都在这看着,你们当街无视规矩,我们难道要当街装瞎吗?”
“再说了!”那锦家修士看了纭祺一眼,“你们纭家公子不是好端端地杵在这里么,我们用来捆着他的鞭子并未注灵,不然他又如何能轻易劈断,这不是已经很给纭家面子了吗?”
“还是说……”锦家修士故意拉长了音,意味深长,“你们纭家这些家仆,还想着和你们家少爷,享有同样的待遇?”
纭家家仆:“……”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快把我们放开,若是我们少爷趁机跑了,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哟哟哟!大家都来看看!纭家的下人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啊!当街追着他们家少爷砍不说,现在还要威胁我们,这是谁给你们的底气啊?真是稀奇!”那锦家修士故作夸张道。
“就是就是,我就觉得奇怪呢。”四周陆陆续续想起了附和之声。
“哪里有家里下人追着自家少爷打的道理?”
“纭家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感觉纭祺和传言中的不一样啊,还有不让他带着灵剑离开家,是什么道理?炼剑还要专门去外面炼,他们不是铸剑世家么?多余的炼剑炉都没有么?”
纭祺哼道:“不是没有,而是他们想要我铸……”
话音未落,纭祺突然呕出了一口血来!
严靳昶的视线一直放在纭祺身上,也是在这一瞬间,严靳昶透过那血光,看到了纭祺的舌面上,竟然印着一个圆形的咒印!
那是,禁言咒?
纭祺方才想说什么?竟然触发了禁言咒?
看到纭祺吐血,其中一个纭家家仆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喜色,并很快挤出一副愁容,“少爷!您没事吧!”
他甚至作势往前走了几步,纭祺警惕地一扬手,那燃烧的大火“轰”的一下喷起数丈高,吓得那家仆又退了几步。
但那家仆还是喊道:“少爷,您就别强撑着了!还是赶紧同我们一道回去吧,别误了吃药之时!”
“呸!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才没有病!我这是……”话未说完,他便又呕出了一口血来。
而这一次,严靳昶也看得更清晰了——那真的是禁咒!
“少爷!”围在四周的家仆们皆露出担忧之色。
“少爷,算我们求求您了,和我们回去吧,家主真的很担心你,派了我们一大群人来找你,就是担心误了您服药的时辰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触发了两次禁咒的缘故,纭祺的身体晃了一下,拿着剑的手明显有些不稳,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
纭家家仆们显然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于是再接再厉,用一种担忧地语气,劝纭祺收起这些灵火,放下灵剑,回去服药。
有人好奇纭祺为何要服药,被纭家家仆回以一个欲言又止地叹息。
纭祺渐渐撑不住了,环绕在他周身的灵火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消失了。
锦家的修士看戏归看戏,也不想耽误抓人,于是缓缓地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只等着那些灵火消失之后,再将纭祺捆住。
他们三族之间定下的规矩里白纸黑字写着,若是他们三族之人明知故犯,是需要向其他两族交付很多灵石,作为惩罚的。
而那个违背了契约之人,也得受重罚。
反正违背契约的不是他们本族之人,他们当然是乐得见此。
可就在那些环绕着纭祺的灵火消失,锦家修士齐齐朝纭祺的甩出长鞭的一瞬间,一道幽绿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那绿光直接从人群的后方,穿过人群的中间,也就是纭祺所在的地方,飞向了另一边!
“啪啪啪!”数十条长鞭甩落下来,却并没有落在纭祺的身上,而是接连落地,甩溅起一片烟尘!
众人这才发现,上一瞬还站在那处的纭祺,竟然凭空消失了!
不!不是凭空,方才那道绿光一定有问题!不然好端端一个人,为何会在绿光闪过之后消失!
“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安韶给严靳昶传音:“靳昶你快看,那道灵光和你的灵光好像!”
严靳昶:“……那就是我的。”
安韶恍然:“鸣炎剑?”
严靳昶:“先问个清楚,大不了待会儿再给他们送回来。”若是纭祺被带回了纭家,那他们可能就找不到更合适的机会询问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纭家家仆看到纭祺不见了,急得冲还悬在上方的锦家修士大吼。
为首的锦家修士却不慌不忙:“我们的任务是在轮值期间维护新区的安稳,保证大家能在此地正常做买卖,至于你们家里的私事,又不归我们管,凭什么要我们去追?”
纭家家仆挣扎道:“那就赶紧将我们松开,我们还要去追啊!动作快点!”
“可是,你们这些人无视规矩,在此地打斗,还砸烂了那么多人的摊子,我们若是就这样放你们走,岂不是显得我们几人很没用?万一上面怪罪下来,我们也不好解释啊。”
纭家家仆:“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放他走的!你们给我等着!”
安韶:“认识的知道那是你家少爷,不认识的,还以为那是你家仇人呢。”
闻言,本就在气头上的家仆立刻回头瞪来,还往前走了几步,只不过他身上被长鞭捆束着,才没能冲进人群,“你说什么!”
安韶夸张道:“哇!好凶,大家退远点退远点,小心被伤到,小命要紧!”
其他人也深以为然地应和,靠近纭家家仆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以免被殃及。
他们是来看戏的,不是来送命的。
他们可能不会马上离开,但是听说要往后退一点,还是愿意挪一挪的。
严靳昶则趁着大家往后退时,拉着安韶就走,很快挤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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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一棵距离新街很远的大树上,一柄通体环绕着幽绿色灵光的长剑直插·入树中,灵剑上缠绕着一条锁链,锁链的其中一段正卷着一柄长剑……和一个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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