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窝蜂跑到窗边看热闹。
旋翼桨叶划破空气的声音隔着玻璃都能听得见,直升飞机停在旁边国际部教学楼的屋顶,人群中有人惊掉了下巴。
虽然每逢上下学,英才校门口都豪车云集,但直接把直升机停在屋顶上的,还是第一次见。
停机坪旁边,还有几个穿西装打领带看上去是校领导的人在等待着。
众人纷纷感慨。
“什么学啊,还得让少爷亲自上?”
冷悬垂着眼睛,睫毛微动。
没有抬头。
-
温珩坐在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一个校领导模样的人笑呵呵地给他倒水,任谁对刚给学校捐了五千万的金主都会笑得这么明媚。
高三年级的年级组长看完温珩的成绩单。
“温同学,你的成绩非常优异,理论上,在哪个班级就读都可以,不过你高三才转学到英才,再到竞赛班,可能不太合适,不如去(2)班吧,(2)班是冲刺高考的理科班里均分最高的,学习氛围也很好。”
温珩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听年级组长说完才淡淡开口:“不用了,你们年级有一个叫冷悬,我要和他一个班。”
年级组长怔了下,连校长对这个名字也十分耳熟。
“温同学和冷同学认识?”
温珩眯了眯眼睛,刚要纠正校长,远不只认识,那简直就是竹马竹马,两小无猜。
他薄唇轻启,刚要开口。
年级组长说:“那就安排温同学去竞赛班吧。”
温珩怔了两秒,挑下眉:“竞赛班?”
资格生考试的时候,他记得小竹马的成绩很普通,不应该被分到竞赛班。
“……哦,一开始他的确是在普通班,但是他高一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就拿了金牌,而且还是自学...”
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负责招生的组长被校领导批评了两个小时,这么珍贵的天才,差点就被他们给错过了,然后高二就把他转到了竞赛班,高二,他又取得了国际物理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有这两枚金牌,冷悬同学本来早就被top2提前录取,还可以任选专业。
“但冷悬同学这两年半来,每次月考、联考都是第一名,学校觉得他很有可能会是明年的高考状元。”
一个高考状元和一个奥林匹克金牌选手给学校带来的宣传效益是不同的,因此学校提供给冷悬一大笔奖学金,还有推举自主招生的名额,让冷悬代表学校参加高考。
年级组长和校长提到自家的状元苗子,都是一脸欣慰和与有荣焉的表情。
温珩面无表情沉默两秒。
总觉得对方只是和小竹马重名。
温珩想起他从小到大为了让小竹马顺利升学,那些备课到可以去参选特级教师的日日夜夜,这不科学。
温珩想到一个判断对方是不是和小竹马重名的方法,他皱眉。
“他的中考成绩......”
“他的中考成绩的确一般般,但是这也很常见,可能一到高中就开窍了嘛。”年级组长和校长对此都毫不怀疑。
温珩轻抿下唇,沉默了。
说服自己这或许是车祸带来的后遗症之一,虽然感觉概率极低。
他应该带小竹马去江叔叔那里检查一下,这或许也是什么全球仅此一例的珍稀病例。
校方很快就替金主办理好了入学手续,因为时间已经接近放学,所以温珩明天才正式开始上学。
温珩站在高三(1)班门口,他轻咳了两声,低头,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还拿出手机,打开前置,理了理发型。
嗯,完美的男人依旧是那么完美。
温珩才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生,她怔了下,转头和旁边的小姐妹眼神交流。
在英才待了三年,以前怎么不知道,除了他们班校草,英才还有这种品级的帅哥?!
“请问冷悬在吗?”
帅哥还是来找校草的!
女生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他刚走,就半分钟前。”
放学到上晚自习之间有将近两小时的自由时间。
冷悬应该是出学校吃饭去了。
冷悬刚走没多久,王炜就拿上棒球帽,给几个男生使了个眼色,跟了上去。
“谢谢。”
温珩顺着女生指的方向追上去。
路过校门口,他还看见了用来表彰优秀学生的表彰墙。
和高一、高二年级每个月几乎都要更换不同,高三年级的年级第一一直都没有变过。
温珩仰头看着表彰墙上的照片,终于有了一点实感。
冷悬的五官完全褪去了初中时的稚气,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眉眼有种清泠的疏离感,虽然和以前一样好看,却和从前温文矜贵的气质截然相反。
漠然的眉眼好看得很客观,因此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太浓烈,反而产生了一种侵/犯感。
温珩用力摇摇头。
照片有畸变。
错觉。
这一定是错觉。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温珩左右看看。
冷空气里浮动着一股淡淡的泠冽的薄荷味。
温珩顺着直觉右拐。
左拐是学校附近一个繁华的商业街,右拐则是老城和居民区,这里满是有锅气的路边小炒,小道纵横交错,一不小心,就会走到一处死胡同里。
王炜亲眼看见冷悬拐进一个荒废的死胡同里,他舌头抵着腮,恨恨一笑。
这可是他自找的。
“堵住出口。”
王炜给其中一个跟班下令道。
其他人则和他一样压低帽子,戴上口罩,包得严严实实,王炜从书包里抽出一根棒球棍。
温珩走到一个路口,耳朵尖动了动,隐隐约约听到有个男声。
“冷悬...”
“你特么真是太不识趣了,这回惹了我算你倒霉,今天不给你点教训老子就把姓倒过来写!”
温珩骂了句脏话,听到小竹马的名字浑身的肌肉都瞬间紧绷起来,他撸起袖子,随意在地上捡了一根木棍就要冲进去帮忙。
“别怕,我来了!”
负责守在出口的小跟班尽职尽责,但也没有拦住温珩十秒钟。
温珩冲进去,隔着一棵树根旁根错节的老树,他看见巷子的地上躺着几个人。
王炜抱着膝盖嗷嗷喊痛,另外三个人也都捂着伤口在地上打滚。
他们的武器散落一地,冷悬手上则什么都没有。
小竹马半蹲下来。
刚才为了方便打架,校服袖口被他挽起来,露出的一截手臂细而薄白,青筋隐隐。
王炜从口袋里抽出一把折叠小刀,蓄势待发。
眼前一道寒光闪过。
王炜眼睛都没眨一下,冷悬就当着他的面,把刀片卸了。
他漫不经心垂着眼睛,指腹把玩着刀锋,力度掌控得刚刚好。
能让人感受到痛感,又不至于划破皮肤。
“今天不给我点教训就把姓倒过来写?”
王炜躺得很安详。
反正他的姓倒着写正着写都一样。
风声呼啸,吹过叶片,发出摩挲的莎莎声。
冷悬睫毛轻颤,似乎感觉到什么,他回过头,树后什么也没有。
冷悬把刀扔了,站起身,月亮在夜空散发着淡淡的光,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
温珩随意找了一间路边的书店藏进去,在小竹马经过店门口时,下意识拿书紧紧遮住脸。
细绒绒的眉毛皱着,温珩望着冷悬远去的背影,小表情十分复杂。
冷悬站起来的时候,温珩都傻眼了。
走的时候小竹马还跟他一样高,两年多没见,冷悬现在比他高出一个头,保守估计都有一米九。
温珩自闭了。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温珩一时竟然没有勇气冲出去和冷悬见面。
他一个电话,把刘沉叫出来。
刘沉在英才国际部,放学时间比本部学生早。
刘沉打扮得很朋克出来炸街,因为两年多没见到温珩很激动,温珩还在电话里叫他出来喝东西,刘沉还以为是喝酒,没想到到了地方,是一家甜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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