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清言在来这里的路上跟邱鹤年说清楚了,邱鹤年听了显然也看出其中有不合理之处,但并没追问,只说到这里看看领队的意思再说。
这领队神色严肃道:“商队基本已准备好,冯老三在我带队出发前来看我,喝茶闲聊时他说,他对柳西村的李喜珍感到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在哪见过,冯贤弟的画画得极好,他当场就将李喜珍的样貌大概画了出来,我看了竟也觉得眼熟。”
清言和邱鹤年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感到吃惊。
李婶年纪轻轻就离开郡上,嫁到了柳西村,照理说和这两人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说着,那领队就将那幅画找了出来,给他们看,虽然是寥寥数笔,但形神兼备,果然画的极像。
那冯老三走上前,道:“做我这个营生的,记性一直不错,尤其是记人,见过一面后两三年不见,再见我也认得出,但这位李喜珍我怎么看怎么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实属罕见。”
“直到郑兄让我把她画出来,”冯老三看了看那领队道,“我和他才同时想了起来,怪不得我记不起,原来当初,我和他见过的就是这样的画像,它与真人多少有些出入,所以我才没想起来。”
领队道:“三年前,我们曾去过南惠县,那时候当地商人请我赴宴,我当时因为饮食不对,病了一场,所以是让冯贤弟替我去的。”
冯老三接着他的话茬道:“在宴上,我见到了一位县里的主簿,他的名字就叫秦凉川,他听说我从北方而来,就激动地拿出一副画像给我看,问我是否见过画像上的人,说他正在寻她。”
冯老三手指点了点李婶的画像,说:“当时他给我看的,就和这张画像有七八分相似,那画上画的,十有七八就是李喜珍。”
那领队也道:“冯贤弟将那副画像拿回来给看过,询问我是否见过此人,我也不知,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冯老三惭愧道:“后来有一次酒喝多了,把包袱连同那张画像都弄丢了,就再没想起了。”
“今日,我本差人去柳西村寻你过来,他上次见过这位清言小哥儿,正好在街市碰见你们,就直接请你们过来了。”领队道。
事情原由已基本说清楚,邱鹤年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能否请冯兄将您见到秦凉川的面貌画在纸上。”
那冯老三笑了笑,从身后桌上,拿出来一张画像,展开给他们看,道:“我早已画好,此人就是秦凉川!”
第41章 出事了
画像上,一个气质儒雅、面白有须的中年男人的形象跃然纸上。
清言之前一直没和人说这件事,是因为对南惠县令到底是不是李婶的相公,他没有太大把握。
但现在事情发展到这地步,那位南惠县令就是柳西村的秦凉川的可能性已经极大。
他与在场几人商量了一下,领队就差人去把秦兰请来。
恰好领队与任孝是认识的,这事进行的颇为顺利。
等秦兰和她夫君任孝到了,秦兰一见了画像,就哭了出来。
画像上的人,正是她的父亲。
秦兰的意思还是继续瞒着她娘,毕竟事情还没有一个一定,而且据冯老三所说,秦凉川似乎出了些问题,他记得李喜珍的样子,却并不记得她的名字,这也是冯老三知道了李婶的名字还是记不起人的原因。
最后几人的商议结果,是过几天由任孝跟随商队一起去南方,去亲自见见那位南惠县令。
一切都定好了,尽管仍然忧心忡忡,秦兰还是抓住清言的手,不住连连道谢。
领队将那一两银原样奉还。
对于清言来说,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得交给秦兰两口子了。
回去的路上,清言犹豫了一阵,还是对邱鹤年道:“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没有把握,担心只是一场空。”
邱鹤年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如湖水般静谧的双眸看着清言,过了一会,只是在他手腕上握了一握。
清言跟在他身后,咬了咬唇。他在这一刻好像无限贴近于邱鹤年的内心,以至于对方神情上没有任何异样,他还是能体会到这人情绪上那种细微的波动。
他想问,但还是选择把主动权交给了自己。
清言低下头,暗自下定决心,终有一天,在合适的时机,他会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告知邱鹤年,包括他真实的过去,和不得已的隐瞒。
回到村里,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们匆匆去了趟刘家,邱鹤年在外面等着,清言去把东西送了进去,说了几句话,就回了家。
……
端午节很快到了,清言扶着梯子,邱鹤年在家里屋檐上插上了驱虫辟邪的艾叶和菖蒲。
他们把李婶家的房檐也都插上了。
这个节,夫夫两是在李婶家过的。
秦兰带着孩子也回来了,她跟她娘说,任孝跟着商队出去做生意了。以往药铺也派人跟商队出去过,李婶并没疑心什么。
经过这个事,秦兰对清言两口子的态度明显更亲近了。
秦兰叫她家在边上玩的小闺女过来,指着邱鹤年和清言两口子说:“以后,这就是你的亲舅舅和舅母了。”
小闺女在秦兰的示意下,跑到清言身边,要跟他贴脸。
清言没怎么跟孩子亲近过,他看了嘴角含笑看着自己的邱鹤年,有些懵地弯下腰低头,感受到小孩子软乎乎的脸蛋贴上了自己的,然后小闺女晃了晃头,脸蛋子鼓鼓的肉就在清言的脸上碾来碾去,这种感觉有点窝心,有点奇妙。
李婶在旁边看了,笑道:“你们也快点生一个,到时候囡囡回来,就有孩子陪她一起玩了。”
闻言,清言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天晚上。
昨晚读完书,邱鹤年就下了床,清言以为他是去熄灯,没多大会,灯没熄,人又回到床上。
清言转身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邱鹤年手臂上的那个黑色护腕,他登时脸就红了。
男人强壮的身躯压在他身上,清言却推开了他,钻进了被窝里。
吻一个个印在清言耳根上,脖颈上,粗糙的手也伸进被子里……,清言咬着唇,心里算着日子,距离上次有一周多了,他也想要,可他怕……。
清言手捂在自己小腹上,知道那处孕红肯定又显现出来了。
他还没做好要孩子的准备,这个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需要时间去让自己适应。
虽说有那个护腕,过程里是有用的,可到最后时,男人失控的状态达到了顶点,清言自己也筋疲力尽,任他怎么捏,那儿还是跟楔子似的深入到不能再深的地方,任他怎么推,怎么爬,怎么哭着祈求,也根本挣脱不开,最后还是几乎一点都没浪费地弄进去了。
这么多几次下来,说不好哪天,不想怀也怀上了。
所以,清言任身后的男人如何亲吻自己,自己身子如何骚动,都一动不动咬着牙,不肯给任何回应。
好在,在清言快坚持不住时,邱鹤年还是去熄了灯,屋子里一下子黑了下来。
清言有些不安,怕男人生气,在腰腹部被强壮的手臂环住,一个轻吻印在后颈上时,男人像什么都知晓似的,低低的嗓音安抚地说:“没事的,睡吧。”
今早起来,邱鹤年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起做饭吃饭,清言就松了口气。
两人一起干完活,中午就来李婶家过节了。
李婶刚才这话一说,屋子里静了一会。
之后,清言听见身边邱鹤年低沉的嗓音道:“这事不急,过两年再说吧。”
李婶也就是随口一说,她还有重要的事要跟清言商量。
她的第二批香水终于出来了,清言按照香味的不同,给分别定了名字,写了标签,秦兰见了爱不释手,直说这东西肯定好卖。
过了端午,清言和秋娘又去了趟县里的大集,这次除了雪花膏和香水外,清言大着胆子进了不少姑娘和哥儿头上、身上佩戴的饰品,他本钱少,不追求精致昂贵,但求物美价廉。
卖这种东西主要靠摊主的选货眼光,清言自认审美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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