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还沉默了?
路齐鸣向他们投来了跟刚刚周淑怡一模一样的好奇眼神。
这俩兄弟刚见面就混熟了?说话半点不见陌生,还挺熟络的。
他忍不住笑问:“阳阳跟小夕见过?”
“没有。”季阳抢着开口,他无视路夕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非常淡定真诚地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
路夕就不说话了,收回视线,低头挑去碗里的白菜。
——那白菜是季阳炒的。
然后,不动声色地在桌下踢了季阳一脚。
季阳木着脸:……你有病啊。
路夕看懂了他的眼神,于是又把碗里季阳帮忙做饭时做的鸡肉也挑掉了,放在骨碟里。
季阳服气了,趁路齐鸣去帮他妈端忘拿出来的菜,回头跟他小声说:“你好幼稚啊,路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毕竟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别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路夕优雅地剥了只虾,然后自己吃了,没像往常那样给他。
季阳目露诧异,再次被他的幼稚惊到,随后说:“那不然呢?我说对对对,叔叔,我跟您儿子认识,两年前就认识了,我们现在天天一起吃一起睡,昨晚还在床上研究两个男人怎么造小人呢,我这样说,你说你爸会不会犯心脏病?”
“不会。”
“我妈会!”
季阳说:“她前年刚生完孩子,身体不好,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气她。”
路夕顿了下,回头问他:“你妈不知道你喜欢男生?”
季阳没好气道:“认识你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男的,她从哪儿知道去?”
路夕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问他:“你这两年都没跟她说你交过一个男朋友?”
“没啊,所以她还一直想给我介绍女朋友呢。”季阳这小傻子完全看不出身边人的语气已经开始不对了。
直到路夕伸筷子,夹走了他碗里的鸡腿,然后吃了。
季阳呆了下,刚想问他是不是吃醋了,他妈从厨房出来了,坐下后,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笑着问他:“阳阳,上次妈妈推给你那个小姑娘,你见了没有啊?她说她是你粉丝,很喜欢你,她在一家国企上班,父母都是事业单位上的退休干部,跟你路叔叔是朋友。”
路夕插嘴道:“妈,阳阳还小,结婚的事,先不用急。”
三双眼睛都看了过来。
带着惊讶跟疑惑。
路夕不紧不慢地说:“而且说不定,他自己已经谈了呢?”
说着,眼神往季阳那里飘,带着几分半真不假的威胁。
季阳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周淑怡忽然想起什么来,问他:“阳阳,我记得你上次打电话说你谈对象了是吧?不是说要带回来给妈妈看么?怎么这次没有带回来呢?”
季阳看了眼似笑非笑的路夕,郁闷地别开脸去。
心说,人家不需要我带,自己来了,就坐在你面前呢,还直接管你叫妈了。
“他不肯来。”
“为什么啊?你是不是欺负人家,惹人家女孩子生气了?”
路夕继续嘴欠:“我觉得有可能。”
季阳回头气鼓鼓地瞪他。
路齐鸣看季阳一脸羞愤欲死的样子,忙装生气地瞪了眼路夕,说:“小夕,不要胡说,阳阳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欺负人家女孩子?另外说起来,你不也没有对象?你哥之前还打电话告诉我,说你男朋友把他男朋友骗走了,我还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季阳:“……”
路夕:“……”
身为当事人的季阳一脸我怎么不知道的懵逼表情,回头去看路夕:“有这事儿?”
路齐鸣似乎很乐意揭自己儿子短,笑着说:“怎么没有?你问问他自己,他哥说他男朋友跟他分手的时候,哭着出国,两天没到就回来在……”
“爸。”路夕打断他,轻声说:“说点儿别的吧。”
“好好好,不提你的事情了。”回头跟季阳说话,“阳阳,今天住下来吧,陪陪你妈妈……”
季阳已经听不见后面的话了,只知道笑着应和。
脑海里,全部都是路齐鸣刚刚被打断的话。
他看了眼低头吃饭的路夕。
但这次,路夕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心照不宣地回头看他。
他在安静又认真地吃饭。
就像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
晚上两个人都住了下来。
夫妻俩很开心,招呼女佣收拾房间,本来只以为是季阳一个人住,所以只收拾出了一间屋子,没想到路夕会主动提出留宿。
周淑怡高兴坏了,一边铺床,一边叮嘱旁边的儿子:“阳阳,晚上要是睡不惯,就过来找妈妈,妈妈陪你聊天。”
季阳前半生缺失的,亲情、爱情、友情……似乎都在慢慢补全。
至少他妈现在是在很认真的想要弥补他。
“好的妈,知道的,你早点休息吧。”
周淑怡又叮嘱了几句,才替他关上门,又熄了灯。
等到外面没有动静,确定父母都睡着了后,季阳就溜出了门,来到他隔壁房间门口。
抬手敲门,小声喊道:“老公,开门,我来给你暖床了。”
本来都做好了就算季阳今天拆门也不放他进来的准备的路夕:“……”
他有感觉,如果不放他进来,季阳会在外面嚎的整栋别墅里的人都醒过来。
而且,季阳很少主动这样喊他。
“老公我——!!!”
门被拉开,一只手精准地堵在了季阳嘴上。
路夕眸色晦暗,却难的矜持:“回你自己房间睡觉。”
季阳被堵着嘴说不了话,只能眨眼。
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路夕被他弄的没办法,心软了,慢慢松开了手,哪只他这厢手一松,季阳直接仰头吻住了他,伸手就把他往里推。
然后砰一声,反手将门给关上了。
室内水声渐起,黏腻急促中,混杂着两道深浅不一的呼吸。
因为没开灯,混乱中不知道碰倒了多少东西,直至退到床边,将人按在上面亲才算消停了些。
吻了好半晌,季阳才主动退开。
一道银丝挂在中间,被红唇轻轻一抿,才断了。
路夕眸子红的吓人,抵着季阳额头,哑声问他:“就非得进来招我?昨晚苦头还没吃够?”
“两年前,你回来过是不是?”
“……”黑暗中,路夕似乎挑了下眉,“就那么在意?”
“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季阳难的聪明。
可他不该聪明,聪明的人都不快乐。
“……对,看见你蹲在雪地里,跟江凭风两个人在堆雪人,在打雪仗,你们笑的很开心,他问你分手了难不难过……”
“你别说了。”季阳打断了他,声音变得沉闷甚至压抑。
房间里忽然陷入安静。
空气似乎凝固。
季阳忽然抬手,手掌还没落下,就被半道擒住了手腕,路夕的声音里透着几分隐忍的火气:“季阳,你敢抽自己一巴掌试试。”
季阳确实是想抽自己的。
他以前做错了事,喜欢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他怕疼,把自己打疼了,他就长记性了,免得下次又犯错。
“我那时候在房间颓废了几天,不吃不喝,他天天守着外面,我怕他担心,所以就假装自己很好,主动提出要玩雪,那天其实大家都在,只是刚好进去搬烧烤架子了,他问我分手了难不难过,我怕他担心,就说……”
“说……”
说怎么可能难过?他本来就知道他们没结果,路夕就是个一身臭脾气的大少爷,自己就是想看看他准备玩多久而已。
说他早就想分手了,两个男的,又结不了婚,早晚都得分,他犯不着跟他真情实意。
上一篇:巫夷人家
下一篇: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