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爷。”
列车长被两名护卫带走,先去派人看守每节车厢的进出口。
霍逍为人有点傲气,他也算是家学渊源,会占卜算卦,这一趟是随着金爷出门历练。
在得知茅阳是茅山派的传人后,他特意想请茅阳来帮忙。
那伙盗取东西的也不知晓具体人数,但胆敢盯上金显贵金爷的东西,等上了火车后利用玄术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想必段数不低,也必然是早早便准备妥当。
说不准他们拿到东西后就被人尾随了,一路跟上火车,找到机会便动手,这火车上鱼龙混杂,正适合浑水摸鱼。
茅阳下意识看了简初柒一眼,道:“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必不会推辞,但茅山术法以符箓为主,实在对找东西帮不上什么忙。”
“更何况,我的桃木剑在登上火车前因一事断掉了,目前也并没有什么称手的武器使用。”
与其找他,倒不如找他旁边这位真厉害的。
但既然简初柒没有开口出声,他也不便多言。
霍逍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却也无妨。
“有备无患,我不晓得他们人数多少,但我这里只有我和许老两人,倘若再加上茅道长,把握也将更上一层。”
许老就是那位上了年纪的灰袍人,来自西山净明法坛,以“忠孝廉谨,宽裕容忍”为修行教义,本身精通堪舆风水、擅长雷法。
霍逍和许老带着人分别从车厢的两头搜起,霍逍去了三等车厢,茅阳也先跟着走了,许老在一等这边。
简初柒掐指一算,跟着霍逍会有事情发生,许老这边倒平平淡淡,那他也要去三等车厢看看。
“二哥,我去瞅一瞅,回来讲给你听。”简初柒凑在桓慕珩身边小声地嘀咕:“三等车厢那边太乱太挤了,人多味道冲,二哥你就别过去了,在这里等我回来。”
桓慕珩揉揉他的脑袋道:“让陈二跟着你。”
“好。”
陈二好奇:“七少爷,你能算出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简初柒摇头:“不能,盗取金爷东西的人确实有点厉害,蒙蔽天机,我也只大概算出会起波澜。”
“那霍逍方才离开时手里拿着算卦用的式盘,是六壬式盘,为推算历数和占卜的工具,分天地盘,天盘为圆形,地盘为正方形,上面刻有北斗和二十八宿的星象、方位等。”
“霍逍手里拿的就是地盘,但我猜,他算不出任何东西。”
霍逍和茅阳这边。
霍逍皱着眉盯着手里沉寂的地盘喃喃道:“糟糕了,这里的天机被蒙蔽,我算不出什么。”
第26章
这伙人还真是有备而来,确保不会被他们轻易发现。
霍逍攥紧地盘,眉头紧锁道:“看来这次算不出吉凶了,也无法推断出大致方位。”
本来他想以六壬算出概率,一等、二等、或三等车厢,区域限制在哪里。
缩小范围,东西自然就好找多了,可此刻却完全无法推算。
茅阳道:“你学的是六壬占卜?”
“没错。”
“那你可知晓用符纸、血迹寻人的办法?”茅阳问道。
“什么意思?”霍逍疑惑。
茅阳解释道:“就是死人留下的血迹用符纸包裹,点上朱砂,再悬于指尖,便可以寻找到死去之人的亲人所在,这应该是占验一派里的吧?”
霍逍:“可符纸不是你们茅山常使用的东西吗?”
“更何况,死人的血迹就是血污、秽物,早就已经没有了活人的血气和生息,这些在血液流出后不久就会消散,怎么可能还以此借用寻找其亲人?”
茅阳闻言愣住:“不能吗?”
霍逍皱眉不解:“你见谁能吗?”
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霍逍反应过来:“真有人借此找到了死去之人的亲人所在?!”
茅阳张了张嘴,刚想要回答,这边,简初柒带着陈二走来。
“霍少和茅道长在这里站着干什么?”简初柒好奇问道:“不找东西了?”
霍逍:“自是要找,你来又是做什么?”
简初柒直言不讳道:“看热闹呀。”
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我。
霍逍:“……”
他是桓二爷带在身边的人,不与他一般见识。
茅阳:“七少,我见那位金爷与二爷认识,你不打算帮忙吗?”
本想称呼简兄弟,但看简初柒年纪又比他小,有点不妥,便称呼起“七少”。
霍逍:“他能帮什么忙。”
他就是我方才言语里提到的人,茅阳心道。
不过他尚未来得及开口,简初柒说:“我或许能帮金爷找到他的东西,要我帮忙吗?给钱就行,最好是金子,我喜欢金子。”
大洋、银票什么的通通不要,黄金才是硬通货。
“你?”霍逍呵了一声,眼含不屑:“奉劝你一句,老老实实的跟在桓二爷身边,别出来胡乱招惹,小心惹回去什么祸事,倒令得桓二爷厌弃于你。”
陈二:“……”
这倒是误会了。
他瞧着他们爷对七少爷宽厚疼宠的不得了。
但霍逍此时已经转身离开,显然不欲再与简初柒多说些什么,浪费口舌。
简初柒与茅阳对视一眼,摊摊手道:“你看,我说了帮忙,他不信。”
“过后他要是相信了,再提及需要我帮忙,那就得求求我了。”
茅阳:“咳……霍少着实不应该以貌取人。”
三等车厢乘坐的乘客都是买最便宜票据票价的平头百姓,行李堆放在上面,底下挨挨挤挤的坐着,哪里的人都有。
这会儿火车上又没有安装空调,半夜寒冷,要么穿厚实一点,要么相互挤着取暖,磨牙放屁说梦话的,自然也都不可避免。
然而入夜后安静的车厢却立即被打破。
所有人,都被金爷的护卫强制叫醒,然后强硬的要求检查行李。
谁愿意自己的东西平白无故的被检查,人都有隐私,尤其是女子携带的行李物件,怎么能够被人翻来翻去。
而且万一有人带着不少的钱财上路,被翻出来后,再被别的有心人盯上,那不就是遭贼惦记了么。
“不行,凭什么啊,你们是什么人?”
“这是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要求检查,说翻就翻?!”
“列车长,列车长呢?”有人叫喊道:“怎么不来人管一管?!”
果不其然,这要求一提,车厢内顿时吵吵嚷嚷。
这种荒缪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同意。
霍逍递给护卫一个眼神,下一刻,跟随在他身边的护卫一齐掏出木仓,动作一致地指向车厢里的人。
霎时,三等车厢内安静一片,再也没有人敢发声,气氛变得紧张凝滞。
茅阳顿了顿,不伤及人命就好,这事儿他人微言轻,劝与不劝都阻止不了。
霍逍道:“要怪就怪你们当中有人偷走不该偷的东西,既然动了,就必须得还回来,否则你们谁都别想从这趟火车上下去。”
“要么乖乖把行李放下任由我们检查,要么……”
霍逍目光往旁边一斜,护卫配合着抬了抬木仓,威胁之意不需言明。
有人不忿道:“你们这是土匪、强盗行为!我们凭什么要按照你说的做!你们没有资格检查我的东西!”
“哦,是么。”霍逍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道:“看来你很不满我们这样的做法,难不成就是你偷了我们的东西?”
“去,就先检查他的行李。”
护卫依言走过去。
那人表情慌乱,害怕道:“你们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列车长,列车长!”
然而列车长都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过来。
没一会儿,护卫就将这人的行李翻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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