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之上的土黄色气息更加浓厚活跃了。
假如说之前柳九控制的大地气息只是簇拥在鳞甲小兽身旁,一边警惕一边防备着四周,一边还在听从鳞甲小兽的话,那么现在的大地气息就如同一群整整齐齐的士兵,他们不约而同的对着天空中巨大的走兽虚影表示出了臣服。
没有任何其他情绪,只有臣服。
大地气息更是在无数倍的暴涨,柳九控制的假如说是1的话,地君控制的100都不止。
【地君】凶麒麟轻轻一跺脚。
天地之间猛得就暗淡下来,天地就如同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土黄色薄雾,你透过一切都失去了所有的颜色,不,或者说,你看到的一切规则都被大地规则压制住了,那些大地规则就如同听从号令的军队,齐齐的冲向那渺小的酒楼。
酒楼一开始还没什么动静。
很快,大地气息就开始了爆裂的那一面,他们不断的驱逐其他的规则,他们是如此的霸道,这座酒楼发出了金属被强硬拆毁时候噼里啪啦的声音,摇摇欲坠,只过了一会儿,酒楼里面就出现了阵桃红色的气息。
那桃红色的气息十分敏锐,似乎是想要逃跑。
只可惜,刚出了酒楼的窗口就被到处厮杀的大地气息狠狠地吞噬了。
酒楼一开始的那种□□之感也在大地气息的到处冲突中消失殆尽,原本只是一眼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靠近,现在,整座酒楼就仿佛突然间多出了灰败之感,莫名有种衰败之感。
另一边。
五城司。
透过镜子,五城司的将士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鳞甲小兽召唤一家祖宗的全过程,当然还有酒楼损毁的过程。
白衣小将看了一会儿,他就出声感叹了一句道:“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酒楼好像是那位的诡器罢?”
他没有具体说哪位,毕竟是血怨级的存在感,他们五城司再怎么得上皇信任,再怎么无法无天,爱看热闹,也要给血怨级诡士面子的。
一旁黝黑乐观的乐子人,他摸了摸下巴,十分肯定的道:“根据我的消息,这酒楼的确是那位的诡器,放在那里就是为了收集七情六欲的,你也知道哪里的七情六欲最多是不是?虽然咱们早就看不爽了,可谁让他是血怨级诡士呢?”
这乐子人小哥摊摊手,无奈得说道:“咱们五城司也不能跟血怨级诡士硬碰硬啊,又是助人修行,破他人道可是死仇,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好了,这位的诡器总算是被人破了。”首山在自己手下说完之后,笑眯眯的接过了话茬。
怎么说呢,他也讨厌那人。
“【地君】下手还真是狠啊,可以可以,果然名不虚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击即中,干脆利落,这诡器恐怕也是废了,规则都被大地规则占据了,还有什么用?拿在手里都是大地气息?哈哈哈…”
“那位还不出来?气性那么大,他能忍下去?”还有一位五城司将士同样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忍不下去的。”首山摇摇头,语气肯定的道:
“可【地君】要的就是他忍不下去。”
五城司将士们料得果然没错。
酒楼彻底衰败下去得那一刻,一直躲藏在暗处的身影再也忍不住了。
下一秒,一道庄严的声音夹杂着熊熊的怒气,开口道:“凶麒麟,别欺人太甚!”
“不过是个小辈,打就打了,你何必为这个小辈出手,难道你想为了他与我大夏朝为敌吗?”说话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神圣感,然而,只要是参加过狮侯府庆功宴的诡士,听见这个声音就一定会认出这位。
慈祥天。
正是被九虫君子在庆功宴上念出来的名字。
【地君】完全无视了这道气急败坏的声音,继续默默的看着酒楼更加衰败。
直到同样的血怨级强大的气息出来的那一刻。
巨大的走兽虚影这才缓缓抬起头,准确无误的看向浮现出来的身影,金光夹杂着淡淡的佛光,看不清具体的面目,只能看见这道身影背后的几只赤裸的手臂,他像是佛又不像是佛,一只参天大手想要挽救酒楼。
还没到酒楼面前,这只大手就被土黄色的大地气息掐断了。
不,不是这里。
【地君】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出现的身影不是本体,他只是淡淡一眼,下一秒,更多更加爆裂的大地气息冲向了他感应到的那个位置,分身在他面前没有用,只要有大地的存在,一切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这些大地气息要比之前出现的每一股大地力量更加强大。
更加具有压迫感。
几乎在出现的那一刻,所有土系的诡士都忍不住抬起头,他们静静的看向了那一个方向。
那是——
他们默默的感受到了自己体内血液在疯狂的呼喊,那是大地的源头,那是大地的规则。
那是——
黑诡级的力量!!!
数不清的大地规则同样也形成了一只无形的砸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某处,诡力即使溢散了都变成了锁链,封锁住那一片天地。
先是一声清脆得响声响彻在所有默默等待的诡士耳旁,他们清楚的听见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人偶?神体?瓷器?这类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声。
“啊啊!!!!!!!”
十分痛苦,声音中蕴含着无数的恐惧与绝望,仿佛这人遭受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一些修为弱的诡士在听见这道声音的时候,观想图当即就发生了变化,他们眼睛涣散,神智开始混乱。
一切神智不坚定的更是背后开始长出了手臂。
修为强一些的诡士也不好受,他们只感觉自己的心神在被一个锤子重重的锤了一下,心神仿佛要裂开。
喉咙腥甜。
第193章 上皇的修为?
这还只是痛呼声。
镜子的另一边。
“………”五城司的将士们也没有幸免于难,他们中不少人在听见这道仿佛痛彻灵魂一般的惨叫声的时候,纷纷都紧皱眉眼露出痛苦的表情。
血怨级诡士们发出的声音即使是他们都躲不开。
直到痛苦的声音消失,他们脸上痛苦不堪的表情都还在。
又过了一会儿,镜子中,那道巨大的虚影走兽停顿了片刻,又像是在等什么一般,他刚刚动手的地方却是没有任何波动传来,连道声音都没有,仿佛没有任何活物存在。
“这是输了?”五城司的将士们揉着额头,表情有些复杂的说道,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一战,【地君】毋容置疑的胜利了。
只是一招。
黑诡级与血怨级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其他人都没有开口,算是默认这种说法。
【地君】慢吞吞的收回自己的蹄子,大地告诉了他一切,他清楚的感知到那个家伙被他一击就受了伤,本来就比较弱的情况下,似乎受得伤更重了,当然了,也可能是害怕他继续报复也可能是担心他的同伴背叛。
一旦受了伤之后,这家伙竟然毫不犹豫的转身就逃跑了。
他甚至连自己的这个分.身都舍弃了。
还真是利落啊?【地君】慢吞吞的想道,作为异兽,他对于人类其实了解的不多,有些清楚人类的脆弱却没有放在心上,他觉得能够承受的伤势对于慈祥天来说很可能不如直接放弃分.身,重新修炼。
更不用说那个酒楼彻底衰败了,包括酒楼地底下的所有东西,在经过大地波动这么一蛮横的动过之后,再多的好东西也全都没了。
现在这里已经彻彻底底全部都坏了。
现在小崽子应该会开心一点吧?【地君】做完这一切之后,这才迟一拍的想道,作为家长,有时候,太过闹腾的崽子他们这些家长也够头疼的。
【地君】低头垂目看了眼自己脚旁的鳞甲小兽。
鳞甲小兽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大地将一切都告诉了他,他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慈祥天现在可比堪术师当初惨上不少,不仅自己受得伤很重,只能逃窜,他的势力已经毁得差不多了,更不用说因为他受伤的缘故,他的同伴也将狩猎的目光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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