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喊出的瞬间,压着他的男人动作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姜洛洛见机从他怀里滚出来,赶紧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然后一条腿滑下的床,准备往外跑。
只是他还没有站好,那个人的头又偏了偏,如狼一般的目光就直勾勾的送了过来。
往外跑就要经过他,以对方的速度,自己根本就跑不了。
姜洛洛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越发努力的揪紧了被子,遮住自己衣不蔽体的身躯。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对峙了好一会儿,那个高大的身影又走过来,渐渐逼近。
姜洛洛往后退,直到缩在角落里。
那人过来两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强势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像是乞求一般问他:
“你说什么?”
姜洛洛摇头,只字不提。
捏在他肩膀上的手像是利钳一样,几乎要将他的骨头碾碎。
那个身形高大的坏人依旧不依不饶的问着他:
“你刚刚叫了宴寒?”
“谁是宴寒?”
“你和他什么关系?”
“说!”
姜洛洛被他语气里的偏执吓得身子抖了抖,恐惧促使他开口,细软的声音变了调:
“我……前男友。”
这个答案似乎在对方的预设里,男人身上的凛冽气势松了松,又继续问道:
“前男友?”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紧紧揪着被子的小美人垂着脑袋,似乎是很不愿意提及一般,细软的声音带着委屈:
“他不要我了。”
男人喉结滚动,迫不及待地辩解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要你了?”
“你们俩怎么分手的?”
“谁告诉你什么了?”
小美人垂着脑袋,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可是绝望的信号却从那具小小的身体上传了出来:
“我就是知道,他不要我了。”
“不要再提他了。”
“我不想再听这个名字。”
宴寒愣在原地片刻,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小笨蛋似乎是误会了他,所以对自己有着厌恶的抵触情绪,但是宴寒不在乎。
因为有巨大的狂喜正席卷着他,他被这种惊喜裹挟着,心潮澎湃血液奔腾。
他以为姜洛洛背叛了他。
可是姜洛洛在危急关头,想到的却只有他的名字。
宴寒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那一声“宴寒”意味着什么。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对方看出端倪,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到怀里,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怀里的小笨蛋不知所措的被他抱着。
两个人站在黑暗中,就这样隔着一层被子拥抱了好久好久。
过了很长时间,姜洛洛才听到脑袋上面传来一阵声音,调子依旧很冷:
“我不要你的钱。”
可他不要自己的钱,姜洛洛才更加害怕。
“陪我在床上躺一会儿吧。”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冷冽的声音情绪复杂:
“只是说说话,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陪我躺一会儿,我就放过你,还有你的宝宝了。”
小笨蛋抬起头,带着难以置信问他:
“为什么?”
空气中传来男人的轻笑,笑声格外低沉,
“因为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初恋。”
疯子。
变态。
怪不得他的初恋不要他。
姜洛洛在心底腹诽,可是依旧不敢动弹。
男人隔着被子抱着他,抱着他去了床上,然后又紧紧把他拥在怀里。
自顾自的说着:
“我的初恋很漂亮,是个漂亮的小笨蛋。”
“可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宴寒垂了垂浓黑的睫毛,掩下眼底凛冽的杀意:
“他被别人弄脏了。”
“可是没关系,我不怪他。”
“我依旧会要他,把他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语气里的偏执格外吓人,姜洛洛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可是对方的手臂挤压着他,它的所到之处都是男人的身体。
在某个不经意间,他的指尖从对方的手臂上划过,那块的触感格外不一样,嶙峋不平,像是曾经受过什么伤。
姜洛洛吓得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或许是他的动作太轻了,羽毛蹭过一样,对方压根就没有注意。
他依旧在那里怀念自己的初恋。
姜洛洛懒得听他在那里说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在心里诅咒他。
诅咒他永远都不要追到自己的初恋。
变态!
对方在那里回忆了多久,姜洛洛就在心底诅咒了他多久。
直到房间大亮,有隐隐约约的光照射进来,外面传来中午凉皮的叫卖声,对方才摸了摸他的脑袋,罕见的这个动作里面,竟然带着些许温情。
鳄鱼的眼泪。
姜洛洛在心里悄悄的骂他。
对方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开始摸他的小脸:
“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了。”
姜洛洛勇敢的抬起头,又小心又怂的问道:
“真的吗?”
“真的。”
对方声音很冷,可是这会儿那些冷意的却充满了期待:
“我要去找回我爱的人了。”
祝你永远找不到。
姜洛洛在心里小小的骂了他一句。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能抱我一下,当做鼓励吗?”
怀里的人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抱住了他。
宴寒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姜洛洛细白的小手搭在对方背上,指尖敏锐的感觉到对方的脊背似乎也有凹凸不平的痕迹。
他又怂又害怕,可是心底还有一些的好奇。
于是装作安慰敷衍的样子,悄悄的拍了拍对方的背。
指尖下的沟壑不平不止一处,看来这个坏人身上的伤确实很多。
大概是个亡命之徒吧。
姜洛洛怯怯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小声问道:
“那我可以走了吗?”
低沉的声音应了一下,对方起身又丢给他一件衣服。
姜洛洛不敢在他面前换,只是草草的穿在了外面,然后把拉链拉到了最上面,又赶紧离开了。
往后的几天,姜洛洛一直心神不宁。
可是那个人再也没有找过他,生活似乎已经回归了平静,他才慢慢慢慢放下心来。
小太阳托管中心。
衣着得体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蹲下身子来看着面前的小男孩。
“你就是豆豆?”
豆豆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不远处的老师。
他们在托管中心里,托管中心的门还锁着,所以老师很放心。
把豆豆交给叔叔,就去照看别的小朋友了。
宴寒看着眼前更小一号的小不点儿,总觉得对方有点隐隐约约的眼熟。
可他究竟是像谁,宴寒也说不清楚。
难不成姜洛洛那个前妻,是他们学校的吗?
宴寒把糖递过去,豆豆接到手里,然后小声的说了声“谢谢叔叔”。
他太小了,说话又奶声奶气,眉目间肖似姜洛洛,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跟黑葡萄一样,懵懂又天真。
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也小得可怜,自己递过去的那几颗糖果,由他捧在手里都显得格外的大。
宴寒看着他微微出神。
透过面前这这个小孩儿,他似乎又看到了三年前在医务室里的姜洛洛。
当时他低血糖昏了过去,自己给了他一把糖。
那个时候的他也是这样,又乖又可爱,一双干净的杏仁眼透亮,格外单纯。
“你是谁呀?”
宴寒回过神来,“我姓宴,你可以叫我宴叔叔。”
小不点儿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宴叔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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