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理还没有亲政,科举是由现存的四位辅政大臣主持。
安国公称病不朝,沈大将军一党大多是武将,方长鸣得罪了唐丞相,又不愿意上外戚的船,不少人都想要他科考不成来讨好唐丞相。
幸亏现在科举需要糊名,还要小吏誊抄,方长鸣科考时又十分警惕,不吃旁人给的食物,走路从不在屋檐边,考篮还准备了个幌子,真正的考篮被他藏起来等等,不这般谨慎他根本没法考中进士。
原本他会试中位列二甲第七名。
可到了殿试他的卷子却被打到了三甲最末。
同进士如夫人。
谁看不出这是有人在针对他,方长鸣被排挤到岭南外放当县令,岭南多瘴气和蛮族,能不能回来都难说。
结果方长鸣在岭南经营得有声有色,还入了岭南王的眼。
方长鸣利用现代知识和步步为营的谋划,扶持岭南王当上了皇帝。
至于小皇帝沈玄同,太后竭力瞒着外臣小皇帝的病情,先是当机立断封了她的两个侄女为美人,没等其他两位辅政大臣反应过来,当夜沈玄同就被太后娘娘下了猛药,让两个俞氏女来同他交欢,接连五天后,终于在他临死前留下了个遗腹子。
小皇子出生之后,三位辅政大臣继续把握朝政,朝廷吏治混乱,贪官污吏横行。
方长鸣因为从龙之功一跃成为天子近臣,年仅三十五岁的丞相,之后就是方长鸣怎么进行改革,怎么与新皇帝君臣想得,最后成就千古佳话。
想到沈玄同临死还得被当种马利用了一回。
白明理实在忍不住又在心中为这孩子掬一把辛酸泪。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是通过方长鸣的角度看这个故事,对这个小孩的印象不深,唯一对这个小孩描写多一些的还是方长鸣结交了被流放到岭南的吴太傅之孙时,吴太傅的孙子回忆小皇帝的过往中多提了两句,没想到这小孩的经历这么悲惨。
可是,他现在怎么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自己不是快死了吗?
走马灯能看到小说中的某个炮灰的一生画面?
这串台是不是串得有点过?!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皇上,你不要怪哀家,哀家一个弱女子,若是没了依靠定要让那帮人生吞活剥了,哀家只是身不由己。”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轻轻地,只有气声,似乎是怕惊扰到了昏迷的他。
白明理:“???”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2章
白明理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想要看清自己的处境。
可是身体就像是禁锢将他紧紧包裹住,白明理根本不能动弹。
白明理心中有个诡异的猜想。
“十郎,该喝药了,来哀家喂你。”
我靠!小皇帝是不是排行第十来着?
白明理感觉他的身体被慢慢扶了起来。
怎怎怎怎怎怎怎么办?!
一向沉稳的白明理这个时候也急了。
能不急吗?
这事关自己的节操和性命啊!!!
白明理大脑疯狂给身体下达命令,垂下的手轻轻动了动。
俞太后却恍然不知,她葱白如玉的手指捏着银汤匙,一下又一下地搅动着褐色的汤药。
热气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散出。
蒸汽扫到了她未施粉黛的脸颊。
朱红色的蔻丹如同一抹鲜血,俞太后的神色淡然,没有丝毫惶恐,只是有些可惜,小皇帝到底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因着这份关系在,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便是偶尔上朝垂帘听政,唐丞相和沈大将军碍于礼法也不好说什么。
她因此才经营出自己的势力,她贵为太后,父亲是辅政大臣,这是俞氏一族兴旺发达的根本!
若是俞氏女生下孩子,她便只是太皇太后,想要越过太后辅政到底是有些费事。
只怕唐丞相和沈大将军会那这事做筏子。
只是现下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她出身黄商之家,本就是因为面容娇艳当做礼物献进宫中的,能走到如今靠的便是心狠。
将药汤吹凉,就算是她这个娘亲对孩儿最后的疼爱了吧。
白明理并不想要这种疼爱,并在疯狂挣扎。
“太后娘娘,老奴将来吧。”俞太后身边的魏嬷嬷轻声说道,她养大的姑娘,她自觉自己心里清楚,姑娘到底是心软些,只是事到临头怎么能下不了手呢?
“不必了,还是哀家来喂吧。”汤匙停住,药汤的温度刚刚好,俞太后笑着用汤匙舀了一勺药汤。
白明理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水,有人伸手将他的嘴轻轻掰开,苦涩的药水一入口,他的大脑更加活跃。
就在俞太后接着喂第二勺的时候,白明理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抬起,一把打翻了身前人端着的药碗。
苦涩的药汁瞬间全都溅到了俞太后的衣裙上!!!
“啊!娘娘小心。”
“咳咳咳咳。”白明理费力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白明理上半身剧烈晃动,他猛地一个起身,把嘴中的药水吐到了俞太后肩头。
有几滴药汁更是直接落在了俞太后白皙的脖颈上。
“啊!!!”俞太后发出一声尖叫,她慌乱地从床边站起来,贴身嬷嬷和丫鬟一拥而上,魏嬷嬷慌忙用手帕擦拭俞太后脖颈的药汁。
“去,快去再拿一碗药来!”俞太后冷着一张脸吩咐道。
汤药本就是事先准备好的,打翻了一碗还有旁的,她不觉得是自己的计划暴露了,只当皇帝是又发病了。
只是这下一碗药还没端过来,被小太监扶着坐起来的小皇帝就睁开了他的双眸。
“陛,陛下?!娘娘陛下醒了!”小太监惊喜地喊道。
俞太后猛地回头,正对上小皇帝冰冷淡薄的眼神。
她不知为何心头一颤。
不过一瞬她脸上的神情就换成了惊喜,她推开身侧帮她整理衣裳的宫人,自己走到床前,只是因着床边还有些药汁,她根本没有坐下,反而是弯下腰亲切地抓住小皇帝的手。
“娘亲真是要被你吓死了,太医说你郁结于心,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同母后说?竟是把自己给逼得病了。”俞太后说着说着竟是流下泪来。
她用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眼角。
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然后她破涕为笑:“皇上清醒便好,皇上往后可要保重身子,你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哀家连个依靠都没有啊。”
她这般说着,在一旁伺候的宫人竟是都落了泪。
刚清醒就看了一场影后级别表演的白明理:“……”
而且你们这些‘群演’未免也太配合了些吧?
这小姑娘目测也就是二十七八岁吧。
这个年龄在他们学校也就是个刚入职的小年轻,谁让现在好高中都是要博士,最次也得是研究生,读到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有不少。
结果看看人家小姑娘,才这个年纪就能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还是作业太少。
根据小皇帝的记忆,他对自己的母后还是有几分情分的,就算在平日受到外公俞尚书的钳制,他也在心里为母亲找借口,母亲只是一介女流身不由己,根本没法左右俞尚书的决定。
可惜白明理不是小皇帝,他并不需要那点稀薄的母爱。
“我,水。”白明理想要说话,但是他张口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你们在一边哭,你们倒是先给我水啊!而且现在不该为我这个病人叫医生吗?
等他说话了,才有一位大宫女模样的人恍然大悟似的伺候白明理喝水,小小的汤匙上的一点点水,宫女只敢喂几勺,便让小太监将陛下放平,让陛下休息。
俞太后还在用帕子按着眼角,她同时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身旁的魏嬷嬷。
魏嬷嬷赶紧退下去请太医。
若是太医说皇帝身子好了。
那计划就有变了,皇帝到底是从自家主子肚子里爬出来,不比旁的俞氏女生的孩子精贵吗?
没过一会,一行三位太医就结伴而来。
他们本就是在侧殿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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