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可听过“先天阴母”?”
殷鹤愣了一下,隐约觉得这个词有些耳熟,好像之前在藏书阁哪个杂书上看过,不过他没放在心上,看了之后就抛在脑后了,不知道葛谷主怎么会提起这个来。
先天阴母?
这和他的泪失.禁有什么关系吗?他心底莫名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葛谷主捋着长髯将“先天阴母”讲了一遍。
““先天阴母“之体很少出现在男子身上,在修真界这么多年老夫也只是在医书上看过,只因这种体质十分难得,在上古大战之后便已经绝迹了,唯一有出现过的痕迹还是通过返祖而来。”
“殷师侄这体质便是难得的血脉返祖。殷家应该有过先天阴气出现,只是其他成员都没有获得返祖,只有殷师侄一人蜕化了。”
“不必惊慌。”
殷鹤:……
这怎么能不必惊慌呢。
即使是知道这不是什么生病,而是先天阴母之体,但是这“先天阴母”……殷鹤听着这个词就觉得有些不妙。
“所以葛谷主,我这个泪失.禁不能治吗?”
葛阳摇了摇头:“师侄说笑了,并非是病如何能治?”
“不过殷师侄要是想克制的话等到了元婴期便可以了。对先天之体来说元婴以下就是一个门槛。而到了元婴便可以自然调动身体阴气了,到时候修为更上一层境界殷师侄如果想要消除后遗症,便可以尝试自己控制。”
还好,还能控制……总比永远控制不了强,殷鹤微微松了口气,又觉得葛谷主的表情有些不对,似乎还有没有说完。
对葛阳来说阴母之体只好不坏,自然不会多想什么。而且修真界男子生子之事也并不少,大家接受程度都很高。因此这时候只是善意地提醒道:“不过殷师侄还需注意,在元婴期之时才能考虑生子之事。”
“不然恐怕有损修为。”
什么元婴,什么生子?
耳边“轰隆”一声,殷鹤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葛谷主什么意思?”
他表情茫然,葛阳笑道:“先天阴母之体的男子是可以生子的。”
“殷师侄不必惊讶。”
殷鹤按着额头,好半天才缓过来葛谷主说的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中了这个血脉返祖的奖后不仅眼睛通红一激动就想哭,而且将来还有可能会生孩子?
他下意识地按着腹部,只觉得他重生以来接触的信息量都没有这么大过。
这怎么可能?
殷鹤不可置信,表情复杂。
葛谷主说完之后这时候就收到了传音符,是门外的弟子在催他走了,便点头道:“殷师侄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殷鹤古怪回过神来,还想问问葛谷主是否有错诊的可能,但是一联想到自己的症状,这时候只能咽了下去。
算了,怎么可能是错诊,症状全都对上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葛阳回过头邀请:“我们要出去问诊,殷师侄可否要一起?”
殷鹤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顿了一下咬牙:“这个体质还请葛谷主帮我隐瞒,不要告诉别人。”
葛阳自然不会多言,守口如瓶是医者最基本的要求,这时候看着殷鹤离开之后才捋着长髯去和弟子汇合。
另一边,殷鹤从另一道门出去,这时候还觉得晴天霹雳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
万万没想到他来看病会得到这么一个消息,他特么的居然还会生孩子。握着剑的红衣剑修两眼发呆,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叫路过的执法堂弟子都有些诧异。
“殷师兄这是怎么了?”
“怎么看着表情不太对啊?”
只是几人和殷鹤毕竟也不相熟,这时候也不好上去问什么。
谢弃云倒是没想到这件事对殷鹤打击这么大,见他从葛谷主那里出来之后便.精.神不佳,有些不能接受。
这时候顿了一下。
“为何不高兴?”
殷鹤冷不防听见声音更尴尬了,等等,系统先生什么时候出来的,刚才他和葛谷主的话他都听到了?那岂不是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先天阴母”之体了。
殷鹤撇了撇嘴:“这没有哪个男修能这么容易接受吧。”
一想到将来有可能自己肚子里会生出一个小崽子来,殷鹤就忍不住不自在,这完全在他的设想之外。
谢弃云望着他,忽然有些好笑。
“在想生孩子?”
殷鹤本来没反应过来,等到系统先生笑了之后才意识到:等等,他想什么生孩子啊。只要他没有道侣……生孩子也轮不上他啊。他总不能凭空变出一个孩子来吧。
只是刚才他怎么下意识地就想到这儿了呢。
殷鹤身体僵住,在低沉的声音落在耳边时缓缓捂住了脸,心想:今天大概是他的倒霉日了吧。
……
秦镜之今日等了半天才等到葛谷主来,见对面老人携着几位徒弟走过来,还有些意外。
“谷主今日有事的话,我这儿其实可以推迟一日的。”
他这段时间情况稳定,毒素已经拔除一半了,并不着急在这一两天,此时见他们冒雨前来便摇头开口。
葛谷主摆了摆手:“无碍,只是中途遇见一位小友聊了会儿而已。”
“不碍事的。”
小友?
秦镜之目光微顿,葛谷主来悬剑峰这些时日很少外出,与同门弟子交流也不多,唯一能称呼得上小友的只有殷鹤了吧?
也不知殷鹤是怎么与葛谷主遇上的,秦镜之记得两人的洞府位置并不是同一条路。
见葛谷主只是随意回复,没有再提的意思。秦镜之也咽下了询问的话,这时候只是笑着道:
“原来如此。”
几人照常诊疗,一直到秦镜之送走人之后才收了手,本来是准备闭目打坐会儿的,却又想到了殷鹤……
昨日殷鹤忽然哭着离开,也不知今日如何了。
心里莫名的情绪突然冒上来,他知道自己本应该少去关注其他人的,毕竟他心中已经暗自仰慕师尊多年,只是一想到昨日殷鹤红着眼眶的样子他便难以压下心绪,总是忍不住想到这位师弟。
过了会儿后秦镜之睁开眼来,此时却收到了陈长老的传音。
“秦师侄,你和殷师侄的《道经述要》写好了吗?”
“如果写好就一起拿到祁明峰来。”
距离殷鹤选的讲道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只有两三天的时间,明日之前就得将《道经述要》交上去,要不然陈长老也很难安排。
听到陈长老的声音,秦镜之顿了一下,抬眼回应了一声。
……
殷鹤在洞府里躺了一天,自从得知自己是什么“先天阴母”体质之后他就有点丧丧的,虽然最后调节了过来,但还是有些不想出门。
谁知道好不容易等他打算忘掉烦恼去藏书阁时,就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谁啊?”
一点也不高兴地声音响起,即使是隔着门也能听到情绪上的不耐。
秦镜之挑了下眉:“是我,殷师弟。”
殷鹤:……
他皱眉从榻上爬起来,有些警惕。
这家伙来做什么?
前天过后他就没找过这家伙,难道是来嘲笑他的?他才不怕呢。
殷鹤脸色难看,一把拉开门准备和秦镜之对峙,谁知道在见到秦镜之时却看到了他手里抱着的两册道经。
“殷师弟是否忘了十九日讲经的事情?”
“今日该交《道经述要》了。”
殷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他昨天被自己的特殊体质打击的头昏脑胀,居然完全将这件事给忘了?!
还要交《道经述要》。
秦镜之见殷鹤愣住,这时候看过来。
“殷师弟还没写吗?”
殷鹤:……“马上马上。”他烦躁的皱了下眉,脑子里一片懵,完全不知道《道经述要》该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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