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有昏暗的睡眠灯,元屿可以看见少年昳丽的眉眼,水光流转的眼眸和红润的唇都勾人的要命,偏偏他还坐在自己腰上,那么软那么温暖,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岁岁,你别坐在那里。”元屿鼻尖都是汗了,他喉结飞速滚动,喑哑道:“我去洗个澡。”
姜岁说:“你不是已经洗过了吗?”
元屿闭上眼睛,手背上青筋直跳,他强迫自己冷静,“岁岁,我……”
姜岁俯身趴在他心口,元屿一瞬差点忘记呼吸。
少年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可以完完全全的掌握,好像他们亲密无间,毫无距离。
“元小鱼,你心跳好快。”姜岁贴着他心脏的搏动,缓缓问:“兴奋?紧张?恐惧?”
元屿呼吸急促,他伸手想要推开姜岁,手却在碰到他柔韧光滑的腰肢后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心心念念,深深爱着的少年,就这样温软的靠在他怀里,元屿自问不是什么圣人,他无法控制的想要奢求更多,得到更多,想要彻底的拥有他的爱人。
姜岁躺在床上,他的唇被元屿吻的有些红肿,仰头看着雪白的吊顶。
应该是兴奋。
姜岁想。
像是饿狠了的狗看见肉,像是将要渴死的人遇见水,元屿吻他的肩颈,迫切下流又青涩的去蹭他,姜岁觉得血肉里像是钻进了几只小蚂蚁,麻麻痒痒,泛滥成灾,想要抓住,却又不知道它在何处,只能任由它继续肆虐,最后彻底沦陷。
迷迷蒙蒙之间,他看见元屿吻过他脚踝,似乎想要尝试将那只金铃铛摘下来,却又怕弄痛了他,铃铛响个不停,姜岁眼睫一颤,眼泪滑落,洇湿了枕套,像是在其上骤然绽放的一朵,湿淋淋的花。
……
大年初一,姜家非常的热闹。
迎来送往的人络绎不绝,姜辞镜和谢燕至都要被迫在客厅里招待客人,不过大家都识趣儿,没人问小少爷为什么不在,即便是大年初一,姜小少爷也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元屿倒是醒的很早,但他一直陪着姜岁,过几分钟就忍不住要去亲亲他,姜岁不耐烦的推开他的脸,“烦不烦。”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元屿又去吻他的背脊,忽然门锁被人扭动,元屿倒是不担心,因为他把门反锁了。
但没几分钟,他竟然听见了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而后咔擦一声,门开了。
元屿和一身黑色圆领居家服的姜辞镜对上了视线。
那瞬间,元屿飞速在脑子里想该怎么跟姜辞镜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姜家,又是为什么会跟姜岁睡在一张床上的事情。
姜辞镜面色沉沉,他看了元屿一眼,很冷,元屿道:“姜哥,我……”
姜辞镜没有理会他,他只是掀开被子把姜岁抱出来,姜岁有点清醒了,见到他哥的冷脸,下意识去蹭了蹭他的脸:“哥,早上好。”
“现在是下午一点零六分。”姜辞镜垂眸,手指抚过他脖颈上新鲜的吻痕,语气淡淡:“姑姑来了,要见你。”
姜岁的姑姑常年定居国外,五六年不见得回来一次,姜岁肯定是要去见的,他想去穿衣服,姜辞镜却没松开他,抱着他往门外走去。
“哥。”姜岁仰头看着姜辞镜的脸,“你生气了吗?”
“嗯,”姜辞镜语气平静:“我刚刚想杀了元屿,感觉到了吗?”
“……你别生气。”姜岁亲他的下巴,“我喜欢你的。”
姜辞镜扯了下唇角,“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我知道的!”姜岁不服气的道,“你别以为就你知道。”
姜辞镜并不跟他争论这个,只是很心平气和的问他:“如果元屿死了,你会跟我生多久的气?”
“……那我会一辈子不理你的。”姜岁瞪大眼睛。
“那如果是我死了呢,姜岁,你又会为我难过多久?”
姜岁慌了,“哥,你怎么忽然说这个?我不能没有你的……你答应了爸妈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姜辞镜闭上眼睛,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不该跟姜岁说这些,姜岁根本不懂他在想什么,这个任性的小孩不会爱任何人,包括他。
“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姜辞镜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他把姜岁放在地毯上,淡声道:“睡衣脱了。”
“我要去见姑姑!”姜岁连忙说。
他现在有点难受,不想跟姜辞镜乱搞。
“我没想对你做什么。”姜辞镜半跪在他面前,垂下的眼睫盖住了眸中的凶戾,只听声音的话,他是很平和的:“你被元屿弄脏了,我要把你洗干净,姜岁。”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迎风冒雪来见他的小主人。
第87章 骄阳(21)
姜岁从姑姑那里拿到了一个大红包,还有一堆礼物。
晚上姜岁趴在床上数压祟钱。
元屿在旁边给他记账,等他数完了这才道:“岁岁,姜哥那里……”
“没事。”姜岁说:“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他偏过头:“你等会儿就要走了吗?”
“嗯。”元屿道:“爷爷这几天身体很不好,我要陪着他才行。可能也没办法经常给你回消息了,等……等过几个月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姜岁想了想,从自己的一堆压祟钱里找了个厚厚的大红包出来,道:“这个给你,新的一年肯定顺顺利利,心想事成。”
元屿拿着那个沉甸甸的红包,认真的说:“岁岁,我们之后上同一个大学好不好?”
“我现在可厉害了。”考上了四百分,姜岁的尾巴就翘起来了,“你想跟我上同一个大学有点难哦?”
元屿握住他的手,“我会努力的。”
姜岁深沉的点点头,“好吧,虽然你没有我聪明。”
他忽然捧住元屿的脸,跟他额头抵着额头,“把我的聪明分一点给你,希望你下次可以考到四百分。”
这是他们小时候才会玩儿的游戏,元屿忍不住笑了,亲了亲他的唇角,“好,我一定会追上你的。”
姜岁送元屿离开的时候把自己的围巾给了他,见他消失在了门口,这才垂下眼睫往回走,进大门的时候看见谢燕至在自己跟自己下象棋,他坐到谢燕至对面,道:“自己跟自己下的话,输赢岂不是你自己决定?”
谢燕至颔首。
姜岁:“那你跟我下。”
谢燕至:“我赢不了你。”
“……”姜岁皱眉:“你这么敷衍我?”
“不是敷衍。”谢燕至将棋子一个一个捡回来,“不管下多少次,我都赢不了你。”
姜岁微怔,抬起头看着他。
谢燕至说:“只要爱你的人,就都赢不了你,姜岁。”
……
姜岁最近觉得有点烦。
他觉得谢燕至怪怪的,姜辞镜也怪怪的,说不上来哪里怪,但就是让他有些烦躁。
开学后没几天,元家传来讣告,说老爷子心脏病发,救治无效,在医院去世了,享年七十六岁。
姜岁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做试卷,他呆了呆,丢下笔就往楼下走,姜辞镜在门口拦住他,道:“等我一起。”
两家一直有交情,这么大的事,姜辞镜当然也要上门吊唁,姜岁点点头,站在走廊等他,没一会儿姜辞镜换了身衣服下来,姜岁一边跟他往外走一边道:“哥,元爷爷去世的话,周婵他们是不是就要拼个鱼死网破了?”
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一切都还有更改的机会,可现在老爷子去世了,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尘埃落定,周婵和元践恐怕会狗急跳墙。
“嗯。”姜辞镜回答的漫不经心,“这次葬礼估计不会很太平。”
顿了顿,他垂眸看向姜岁,“这次你也要我帮元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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