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动了动沉重的肢体,翻身爬起来准备下床。
他刚支着手臂趴在床上,便忍不住的顿了顿。
很好。
这下确定不是做梦了。
他上辈子并没有这种经历,梦也梦不到如此真实和离奇的感觉。
纪旻刚回到房间,准备看看陆燃醒了没有。
他一打开卧室的房门,就见少年躬着身体下床。
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少年锁骨处扫过,调侃的心思还没升起来。
纪旻便见床边的人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毯上。
“喂!”纪旻忙走过去,将人扶起来。
纪旻脸上带着股不可置信。
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不至于吧?我记得我没有太过分……”
但说了一半,又觉得这话好像是在推卸责任。
便又轻声问:“……疼吗?”
“疼?”
陆燃一手抓住纪旻的胳膊,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用近乎虚脱的嗓音道,
“这个等会儿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吃的?”
纪旻:“……?”
陆燃扶着额头,只觉得头晕眼花,两眼发黑。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语气笃定道:“我这是饿的,我踏马快要饿死了,快给我吃的!”
纪旻:“……”
陆燃昨天早上起得就晚,早饭没赶上。
午饭是没来得及吃。
就来了一场持续一整个下午的剧烈运动。
等运动完,人已经瘫了。
满脑子都是睡觉,谁还记得吃饭。
现在一觉睡到今天一大早。
一整天什么都没吃,陆燃只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快成人干了。
虚成了这样,陆燃还非常有坚持。
坚决要自己下楼去餐厅吃早饭。
纪旻中途想抱他,被一把挥到一边。
陆燃还振振有词:“你抱着我走得太慢!”
纪旻:“……”
好不容易走到了餐桌旁,陆燃坐在椅子上,端起面前的粥“呼啦呼啦”灌了两碗。
又端起面前的炸虾球,一整盘都炫进了嘴里。
刚想伸筷子的纪旻:“……”
吃完了一整盘炸虾球,又干掉一整笼小笼包,还吃了两个生煎,一块乳酪蛋糕。
陆燃这才觉得自己魂回来了。
他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喝掉。
喝完就见纪旻端着碗,正默默看着自己。
“……你看什么?”陆燃嘴里吃着东西,口齿不清地问。
纪旻:“……没什么。”
只是在想,不愧是你。
连事后清晨都过的那么与众不同。
乍看起来,比他这个昨天卖力一下午的人吃的还多。
纪旻叹了口气。
眼看陆燃还要再吃,他还是伸手拦住少年:“再吃胃就要不舒服了。”
说着又忍不住想笑:“昨晚叫你起来吃夜宵,是谁睡得跟死猪似的。”
陆燃翻了个白眼,还是没忍住又吃了个包子才停下来。
今天依旧是休息日。
纪旻用完早餐,便空闲了下来。
别墅里并没有佣人,陈管家也出去找老朋友下棋去了。
家里只剩下纪旻和陆燃两个人。
陆燃还是显得有点蔫哒哒的。
他正趴在沙发上往手机里传文件。
趴着也不怎么安生,一会儿换个姿势。
纪旻看了一会儿,伸手把他捞进怀里。
“你别打岔,我给辅导员传文件呢。”
陆燃说。
纪旻带了点胡茬的下巴蹭了蹭他的颈窝,不满地说:“非得现在传?”
等少年手指点上了发送键,男人抬手把手机夺过来扔到一旁,抱着人转了个圈。
“哎你别动。”陆燃伸手抵住的肩膀,说,“我刚刚吃太饱了,你抱太用力我直接吐你身上。”
纪旻:“……”
“你浪漫过敏是不是?”男人咬牙切齿地问。
陆燃没忍住,跨坐在他膝上笑了好一通。
笑着笑着,膝盖一滑,劈了个叉。
刚好扯到了大腿根本来就隐隐作痛的肌肉。
陆燃:“……”
笑不出来了。
纪旻将人按回自己怀里。
他捏了捏陆燃的手腕,又顺着上去捏到了手肘,肩膀。
神色上带了点认真,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燃:“……”
他木着脸看向纪旻,反问:“你想让我说哪里,纪叔叔?”
纪旻啧了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腰:“正经问你呢,关节疼不疼?”
陆燃不着痕迹地顿了顿,道:“说了不疼。”
他说完,一抬头就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眸子。
男人双手箍着他的腰,靠在沙发上冷腔冷调慢条斯理地说:
“某些人让我不许瞒着这,不许瞒着那,自己倒是瞒得挺结实,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极了。
陆燃听着陡然心虚了一瞬,抬手挠了挠脑袋。
见他这样,纪旻眉梢一挑,意外地问:“真有事瞒着我?”
陆燃:“……”
“合着你诈我呢?”他道。
“好好和你说话呢。”纪旻坐直了点身体,再次问,“说实话,关节还疼不疼?”
陆燃:“……”
他沉默了一会儿,模棱两可道:“不怎么疼,而且一直疼,习惯了就约等于不疼。”
纪旻脸色沉了沉,又拍了拍他的腰,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下午,躺在床上补觉的陆燃被薅了起来。
纪旻没解释,直接把他塞进了车里。
等车子上路,走了好久,陆燃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打开车窗看了看,看向纪旻,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去给你看医生。”纪旻说。
陆燃下意识道:“我不去医院。”
纪旻无奈解释:“不是医院,是心理诊疗室。”
陆燃沉默了下。
他看过纪旻的遗书。
这家伙表面上不动声色,但上次出车祸的时候便把医生的话记在了心理。
手术前便已经筛选好了几位知名的心理医生。
在遗书里,还不忘了嘱咐他一定过去试试。
现在倒是说也不说,直接把他薅过来了。
陆燃倒也没抗拒。
他一直疼着也挺烦的。
但陆燃很清楚,这大概不是医生能解决了的事。
等进了诊疗室,陆燃在沙发上坐下。
纪旻也跟进来了,他没有坐,而是在陆燃身后站着。
坐在斜对面的心理医生,仔细打量了一下陆燃,倒是笑了笑:
“同学,是你啊?”
“嗯?”陆燃有些意外。
他抬眸看了看面前的医生。
医生是个面容很和蔼的女性,看起来比沈夫人年轻一些。
但陆燃并不记得自己见过她。
医生笑了笑,解释道:“有次我休假探亲,在小区里路过你躺着的地方,听你讲了个故事。”
陆燃这才想了起来。
这说的应该是他被沈家人赶出家门的那次。
当时听他讲故事的人很多,陆燃也没一个个记清楚。
“故事?”纪旻问,“你躺在外面讲故事?”
陆燃咳了一声,说:“随便编的。”
但想了想,他当时除了自己的身世以外,好像也没说别的。
便又坦荡了起来,说:“自传。”
但咨询正式开始之后,纪旻便被“请”了出去。
陆燃并没有和人倾诉的习惯。
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倾诉的需要。
他只是配合着心理医生,做一些疗法和练习。
也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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