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是一只中年的亚雌,听闻来访消息的他带着一众小雌虫,对众虫的来临表示欢迎。
和往常一样,后勤军雌们和院长沟通,着重在于福利院遇到的问题和麻烦。
卡修和兰斯特则开始在福利院转悠,观察院内细节和小雌虫的状态。
“上次出事后,月亮花福利院的小雌虫都被送到了不同星球上的福利院,原本院内是不同年龄段的雌虫,可以大的带一下小的,但现在来的全是同一个年龄段的小雌虫,压根哄不过来。”
一旁的工作虫一边抱着两只虫崽,一边对着两只蝴蝶介绍,说完后还长长地叹了口气。
“难怪一路走来都是未分化雌崽,感觉比太阳花福利院乱多了。”
卡修回想起太阳花福利院的样子,评价道。
只不过他还没有说完,屋里面就响起了震天的哭声。
“又有小雌崽哭了,我去看看,先失陪一下。”
工作虫放下手中睡着的两只崽,就要往哭声的方向跑去,谁知他刚放下去,两只崽也开始哭,吓得他又重新把他们抱了起来。
“我们去看看吧。”
卡修看着忙到脚打后脑勺的工作虫,听着越来越多的哭声,心里面升起来浓浓的同情。
“他们很难哄的。”
工作虫担忧,以前也有雌虫来这里发散爱心,结果一看到怎么哄也哄不好的虫崽,耐心全无甚至转身就走,给了虫崽二次伤害。
“你放心好了,这可是我的拿手活。”
卡修撸起袖子,拉着白蝴蝶顺着哭声找过去。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经过了十多年的历练,和卡修的战斗技艺一样精湛的,是他那哄小雌虫的能力。
虽然他才十八岁,但在哄虫崽这方面,已经有了十多年的经验。
这要是放在前世,他怎么也得是个月薪好几万、新手爸妈抢破头的金牌月嫂。
小蝴蝶一边嘀咕,一边找到了哭闹不止的小雌虫,同时看到了他旁边手足无措的工作虫。
从工作虫口中了解,小雌虫最近刚刚失去了雌父和雄父,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小朋友,要不要来和哥哥玩游戏?”
卡修走到对方旁边,伸出手摸了摸那头柔软的棕发,脸上挂起温和亲切的笑容。
“哥哥……”
棕发小雌虫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了卡修的身影,情绪真的慢慢稳定了下来。
看吧,还得是我出马。
卡修给了兰斯特一个得意的眼神,再看到对方惊讶的目光后,唇角忍不住上扬。
论哄孩子,他可是专业的。
只不过棕发小雌虫的下一句,成功让卡修脸上的笑容僵在了上面。
“哥哥,你真的好像我雄父……”
棕发小雌虫抱住了卡修,吸了吸鼻子。
兰斯特:“噗——”
虽然很不道德,但看着小虫崽认雄父的这一幕,白蝴蝶还是没忍住笑。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卡修低头看着棕发小雌虫,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一个花季少年,看上去就那么像上一辈的虫吗?
“咳,倒也没有那么好笑。”
兰斯特努力压制自己上扬的唇角。
不过很快,他也笑不出来了。
“哥哥,我从小就没有见过雌父,你能当我雌父吗?”
另一只小虫崽看到了白蝴蝶,跑过去,抬起头,一脸乖巧。
这回嘲笑的虫变成了卡修。
“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可以同时哄一群小虫崽。”
工作虫看着同样境地的两只蝴蝶,以及双方脚下的小雌虫们,眼睛一亮,
“不如我们来一起玩角色扮演吧。”
“什……什么?”
骤然听到了熟悉的词语,卡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雌虫骨子里热爱战斗和暴力,但对于福利院的虫崽们来说,他们更渴望完整的雄父和雌父,也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所以幼年雌虫崽崽才会热衷于扮演过家家,有时候还会扮演已经怀孕的雌虫,把对于亲情的渴望,投射到游戏中。
对于卡修来说,这个游戏贯彻了他和红蚂蚱的童年,也是他原有的三观彻底破碎、认识到自己也能怀孕的开始。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卡修扮演雄父,兰斯特扮演雌父,工作虫扮演智能管家。
“为什么我一定要扮演雄父?”
卡修挠了挠头。
上次路德也想叫他雄父,没想到来了福利院,其他虫崽也这么说。
“因为哥哥就是有一种雄父的感觉。”
一只粉色头发的小虫崽认真道,
“虽然我没有雄父,但怎么说呢……”
小虫崽纠结起来,他也说不出来,这就像是一种基因中的预感。
其他七只小雌虫连连点头。
“好了好了,当雄父就当雄父,毕竟总要有虫来扮演这个角色。”
卡修想起了自己体内的百分之三十五雄虫细胞,心里一激灵,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那我为什么是智能管家?”
工作虫一脸幽怨,他和小虫崽相处了最多的时间,没想到在这场游戏中,连个生命物体都算不上。
“因为你太呆板无聊了。”
为首的棕发小雌虫回答道,随后扑进了卡修的怀中,伸出双手,
“雄父,我想要抱抱。”
卡修“嗯”了一声,抱起对方,亲了一口后递给了兰斯特:“给,来抱抱我们……呃……共同的孩子。”
“你应该说‘我亲爱的雌君’,或者叫他的名字。”
作为有过雌父雄父的棕发小雌虫,他纠正了卡修的话语。
卡修:……
万万没想到他还没谈过恋爱,就要先学着维护一个家庭。
“好好好。”
小蝴蝶把虫崽抱回来,之后又重新递过去,
“我亲爱的雌君,来抱抱我们的孩子。”
说完,他凑过去,在兰斯特有些僵硬的神情中,停在了距离对方脸颊五厘米的位置。
这个距离下,白蝴蝶能清晰感觉到好友的呼吸扫过耳廓,温热的,有点痒。
不过最明显的,还是那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若有若无的香气,溜溜达达绕在了自己身上。
在兰斯特还僵着的时候,卡修已经退了回去,抱起了叫喊着的第二只虫崽崽。
“原来是老二啊,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童年玩过无数次这种游戏的卡修逐渐入戏,他亲昵地蹭了蹭小虫崽的脸,将崽递过去,
“看,我们的虫崽长得多么健康。”
兰斯特放下第一只虫崽,同手同脚地接过了好友递过来的第二只虫崽,表情看上去无助且空白。
接下来呢,他应该说些什么?
他虽然有过雄父,但家庭关系并不和谐。
雄父和雌父的对话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吵架,压根没有这么友好过。
但他又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全让卡修一只蝴蝶在旁边哄崽。
似乎是看出了兰斯特的困境,被他放下的棕发小虫崽小声提醒:“这个时候你应该说,都是当初怀虫蛋时,雄主努力灌溉的功劳。”
大脑空空的兰斯特没来及思考,跟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字一句地对着卡修复述:“都是当初怀虫蛋时,雄主努力灌溉的功劳。”
说完后,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啥的兰斯特瞬间放下手中的崽,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露在外面的侧脸和耳尖爆红。
他看上去比刚才还要可怜无助。
几分钟后,兰斯特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投入进去。
卡修抱起了第三只虫崽,这只崽崽明显比前面两只更瘦弱,跟一只小猫一样。
他并没有敷衍套用上一只雌崽的评价,而是很认真道:“这只崽崽看上去有点瘦弱,我觉得有必要多关照一下他。”
兰斯特接过第三只雌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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