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得湿漉漉的皮肤骤然接触到空气,有点微凉的无措感。巫澄大口大口呼吸着,不由自主伸出手盖在脖颈上。
手指细白泛粉,但和自己亲出来的粉不同。
宋泊简觉得自己根本压不住从骨髓里透出来的渴,又低下头去亲吻霜雪似的手指,轻轻咬着指尖。
巫澄真的觉得自己要被一口口吃掉了。
可奇怪的是,即使身体本能叫嚣着危险,可他还是跟看到火的蛾子一样,忍不住往上扑。
他真的也扑了上去,被火烧得糊里糊涂,身体却感知到什么,想到了些他一直在学但没学好现在还一知半解的东西。
不太明白。
于是只能想到他唯一明白的东西。
上次宋泊简帮他摸摸的时候,在眼前起起伏伏、火苗似的玛瑙珠子。
巫澄更热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声声急促呼吸,像提醒大雨将至的海风。
但宋泊简亲了他一会儿,最后也只是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密不透风的闷着。
巫澄缓了好一会儿,勉强找回理智,但脑子里还是那次宋泊简腕上模糊一片的玛瑙珠子,还有南初和自己同样大的人满地跑的孩子。于是含含糊糊问:“哥哥,不……吗?”
已经快压不住了,他还这样火上浇油。
宋泊简呼吸更沉,好一会儿才说:“什么都没准备。”
巫澄茫然,声音带着种理直气壮的失落:“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听出他隐隐失落,理智摇摇欲坠。宋泊简守着最后一丝清明:“嗯。”
巫澄不是很懂,现在糊里糊涂的脑子想知道更多,问:“那都需要准备什么?我也可以一起准备的。”
宋泊简忍无可忍捂住他的嘴:“别勾我了。”
手掌湿热,又有股说不出的、独属于宋泊简的凛冽味道。
巫澄怔了两秒,轻轻抽气嗅他手上的味道。又为自己辩解,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和着热气含含糊糊:“不怪我的。”
是宋泊简先摸自己的喉结,是宋泊简亲自己的。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说是自己勾他?
宋泊简闷笑,安抚的拍拍他的后背,声音很哑:“没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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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人了,宋泊简不在房间,倒是很贴心的把今天要穿的衣服给他放在床头。
巫澄看了一眼,发现是上次买回来搭毛衣开衫的高领内搭。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拎起那件内搭看了好一会儿,不是很想穿。现在天冷了,他每天都穿羽绒服,里面穿一件毛衣就好,穿内搭反而不怎么好看。
把衣服放在一边,翻身下床,路过厨房时看到宋泊简,眨眨眼睛走过去,问:“吃什么啊?”
凤眸扫过他,似乎在他脖子上停了一下,又看着他的眼睛。
宋泊简语气平常:“紫薯和玉米南瓜汁。”
巫澄还挺喜欢紫薯的,闻言点头,又去卫生间洗漱。
认真挤上水蜜桃味牙膏,漱口刷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镜子,觉得镜子里的人有点不对劲,但具体也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两秒后,意识到什么的巫澄认真看镜子里的自己。
从翘起的头发到因为打哈欠湿淋淋的眼睛,一直往下,停在脖子上。
白皙皮肤上现在满是红痕,梅花似的艳红,从喉结到锁骨,连绵成片。
不可置信似的,他伸手揉了揉脖子。没搓掉,反而把颜色揉得更加明显。
吐掉牙膏沫,他快速刷完牙冲出去,大声:“哥哥!”
宋泊简若无其事回头,看厨房门口炸着毛红着脸,看上去气势汹汹其实一戳就倒软绵绵的人,应:“清清。”
巫澄又羞又急:“我的脖子!”
宋泊简目光往下,看向他的脖子,好像刚发现似的,故作诧异:“清清的脖子。”
还问,“怎么会这样?”
大尾巴狼还非得装无辜,巫澄都要被气冒烟了,问:“你不知道吗?”
宋泊简依旧看着他的脖子,眼神有点说不上的暗沉,嘴角却挑着笑,也没说知不知道,只是问:“是过敏了吗?”
巫澄莫名被转移注意力:“什么过敏?”
“是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加湿器一直加湿房间太潮,过敏起疹子了吗?”
使用加湿器还会过敏起疹子吗?
巫澄对过敏没什么概念。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是录节目的时候柳凝丝询问大家有没有什么过敏忌口的。他不知道什么叫过敏,但宋泊简说他俩都没什么过敏源。
现在听宋泊简这么说,半信半疑低头看。
但没了镜子,他也看不到脖子上红痕的具体样子,只是疑惑:“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
宋泊简噙着笑意,又说,“起疹子可不舒服了,清清现在痒不痒?痒的话涂个药膏。”
不知道是真的痒还是听完宋泊简的话后受心理作用影响,巫澄真的觉得脖子那里痒痒的,伸手抓了一下,蹙着眉头纠结。
他一开始觉得这一定是宋泊简昨天晚上亲的,但听宋泊简这么说,又觉得也可能是过敏。
手下轻轻抓着喉结下面那一处皮肤,莫名觉得越抓越痒。
而宋泊简看着他细白手指粉圆甲床一下下划过纤细脖颈上的红痕,给仅剩的那一点白肉也染上粉。
即使憋着坏要欺负人,也不能欺负得太过分。
他上前一步抓住巫澄的手,一本正经:“别抓了,越摸越痒。”
好像确实和宋泊简说的一样,越摸越痒。
难道真的是过敏起疹子了?
他仰头看宋泊简,无助:“怎么办?”
宋泊简牵着他去沙发上坐下,安抚:“没事,涂个药膏就好了。”
说着,去找了药箱,拿出药水和棉签,捏着巫澄下巴给他涂药。
巫澄只觉得被棉签擦过的地方凉凉的,药水很快就干了,他好像也不是很痒了。
下巴还被宋泊简挑着,他看着靠得很近认真给自己涂药的宋泊简,闷闷问:“为什么会过敏?”
“加湿器太多房间太潮吧。”
宋泊简说,“今天趁天气好晒晒被子,大概就好了。”
“那我的疹子什么时候好?”
宋泊简强忍笑意,沾着生理盐水擦过纤细脖颈上那一片片吻痕,看艳红痕迹沾了水更加水润明艳,忍笑说:“每天涂药很快就好了。”
给伤口涂了层生理盐水,他丢掉棉签,又低头在喉结上亲一下,嘴上一本正经安抚:“清清好惨,居然过敏了。”
巫澄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不对劲的具体原因,和宋泊简对视一会儿,率先站起来:“我还没洗脸,先去洗脸。”
宋泊简整理药箱,苦口婆心叮嘱:“小心一点,别把脖子上的药冲掉了。”
巫澄板着小脸点头,去浴室洗脸了。
沙发上,宋泊简把生理盐水收好,低着头无声大笑。
浴室里,巫澄认真洗脸,仔细观察脖子上的痕迹,眉头死死拧着,脑子里好像一团乱麻,找不出什么线索。
于是之前非常喜欢的小紫薯也变得干巴噎人。他慢吞吞喝着玉米汁,突然问宋泊简:“为什么就今天过敏了啊?”
如果是加湿器很潮的话,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天都没问题。
而且他们的被子一点都不潮,他们房间正对着阳光,每天白天他们出去上课都会把窗帘拉开,被子一整天都沐浴在阳光下,晚上都是热乎乎非常松软的。
宋泊简面不改色:“可能之前就有,但没有今天这么明显吧。”
“为什么你就不过敏?”
“你皮肤嫩,一点不舒服就非常明显。”
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巫澄只好接受这个答案,吃完饭不情不愿的穿上高领内搭,又在内搭外面穿了个好看一点的卫衣,这才裹上羽绒服去上课。
但心里的那点不对劲就跟小猫爪子一样,一下下挠着他,让他心里痒痒的脖子也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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